剛才已經說過了,鷹擊是一個謹慎的大妖,所以當沈侯白出現,并且了解到沈侯白鬼面的身份后,他就已經暗示手下前往其他的城池求援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援軍到來,到時候一道聯手將鬼面干掉,不說平步青云,飛黃騰達,光是十大妖魔許下的報酬,鷹擊相信…他應該有機會憑借報酬,往二劫帝君上靠一靠,甚至直接達到二劫突破的水準。
面對一刀下去只是給鷹擊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沈侯白表現出了失望,但失望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沈侯白已經想到了對策。
按照他現在的實力,能夠在一名全神戒備的帝級妖魔身上砍出一道傷痕來,也就意味著他還能砍出第二道,第三道…
“你是殺不掉我的。”因為沈侯白沒有‘破防’,僅僅只是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傷痕,所以鷹擊的底氣便在這個時候恢復了過來。
“啪啪啪!”
鷹擊的一只腳,此刻恢復到了鷹爪的狀態,然后隨著他鷹爪一抓…帝級強大的妖氣,凝聚成仿佛可以將空間都能撕裂的爪風襲向了沈侯白。
然后…沈侯白所在的方向,他的身下…鷹擊的爪風已經消失,不過消失的同時,幾道長數公里,寬數百米的巨大溝壑出現在了在場的幸存者眼簾中。
“鷹擊大人果然厲害。”
一名幸存的妖王‘咕咚,咕咚’,看著眼簾中出現的幾道巨大溝壑,忍不住便吞咽起了唾沫。
“鬼面呢?鬼面已經被鷹擊大人給撕碎了嗎?”
又一名妖王在這個時候說道,不過他關注的并不是這幾道巨大的溝壑,而是‘鬼面’沈侯白。
此時,沈侯白已經從這些妖魔的眼簾中又一次像是憑空蒸發了似的,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但是…因為沈侯白氣息全無,似憑空蒸發似的已經有好幾次了,使得這些妖魔在無法真正看到沈侯白的尸體時,并不敢直接說他已經死了,以至于這些妖魔一個個都變的疑神疑鬼了起來。
“鬼面死了”
“在看看…搞不好又…”
一頭妖王在這個時候說道。
然而…他的話音還未落下,沈侯白便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出現的位置還是在鷹擊的身后…
“M的,這個鬼面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他來到我身后我完全察覺不到呢?”
鷹擊顯得非常的費解,但費解歸費解,他并不會坐以待斃,他那恢復到鷹爪狀態的爪子已經抓向了沈侯白。
而沈侯白…手中,握著神霄的手,拇指已經頂開了‘無影’的刀格,伴著‘錚’的一聲,龍吟之聲,無影已經出鞘。
“鐺!”
又是一次仿佛金器交戈般的聲音。
沈侯白貌似還是沒有斬掉鷹擊的頭顱…
但是…如果那些幸存下來的妖魔靠的夠近,那么他們一定能夠發現…沈侯白的這一刀,不偏不倚的,正中在他上一次砍中鷹擊那一刀的傷痕上。
由于沈侯白的刀是帶有‘大道之力’的,雖然‘大道之力’不是很強,只有百分之二十而已,但‘大道之力’就是‘大道之力’,不是說你是帝級就可以無視的。
所以按照普通的傷口,鷹擊憑借自己帝級的恢復能力,可能分分鐘內就能恢復,但是這‘大道之力’所造成的傷勢,很遺憾…他并不能做到立刻恢復…
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也就有了沈侯白現在的計劃。
雖然我不能一刀結果了你,但我可以在你的傷口基礎上,繼續加大它的創傷,而最后的結果…
鷹擊可能還沒有想到,但沈侯白已經想到了,他最終一定會死在自己的手上。
微微皺眉,鷹擊感受到了脖子上微微刺痛,他想伸手去觸摸一下,但是礙于面子,他沒有這么做…
雖然鷹擊感覺到了脖子上的刺痛,但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處于非常危險的境地。
他繼續著自己的目的,拖住沈侯白,等待援軍的到來。
“轟!”
“砰!”
“轟!”
隨著沈侯白與鷹擊有來有往的僵持著,那些幸存的妖魔已經全部遠離,他們不敢靠近,也無法靠近,因為稍有不甚,他們就會被沈侯白與鷹擊給殃及到,運氣好點還能保住一條小命,運氣差點連命都得賠上。
使得這些個平日里張揚跋扈的封王級妖魔,莫名的會有回到了他們還年輕,還弱小的時候,弱小的…只配仰望那些大人物。
一連數十次的強強對話,相比沈侯白…鷹擊應該是有優勢的,畢竟他是一位真正的帝級,但讓他感到奇怪,震驚的是,他已經‘呼哧,呼哧’氣喘吁吁了起來,而面前的鬼面,看他胸口的起伏,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累的樣子。
“這鬼面…到底是什么來頭?”
不由自主的鷹擊思索起了沈侯白的身份。
思索間,鷹擊微微皺了皺眉頭,皺眉的同時…他的手終于忍不住摸向了自己的脖子,然后他便瞪大起了雙眼。
終于…此時的鷹擊察覺到了不同尋常…
感受著手上鮮血的觸感,以及碰觸到傷口后的刺痛,鷹擊赫然發現…沈侯白一直以來的攻擊,竟然不偏不倚的都打在一處,眼下…他的傷口已經進了皮肉近兩三厘米,要不是他的脖子足夠皮糙肉厚,恐怕早就碰到大血管,然后血流不止了。
“這個家伙…”
鷹擊的雙眼在這一刻冷到了冰點。
而此時的沈侯白,看到鷹擊看向自己的目光,看著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的模樣,沈侯白知道…他應該是已經發現了。
此刻,兩人腳下的妖魔城已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也難怪…畢竟是‘帝級’間的戰斗,隨手一刀,一爪下的罡風就足夠將一些房屋夷為平地了。
但就是這樣近乎看不出原來模樣的妖魔城,城內還是有著為數不少的幸存者。
“鬼面!”
“天吶,鬼面攻城了,而且還是鬼面一個人。”
一頭妖魔雙手捂著腦袋,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雙眼盡顯錯愕。
“鬼面…他…他就是鬼面?”
這次說話的是一名魔人奴役。
看著天際,沈侯白與鷹擊有來有回的模樣,魔人在怎么說根也是人族,所以一個個全部露出了期盼之色,希望沈侯白可以打敗鷹擊,這樣的話,他們就能夠逃離妖魔的魔掌了。
其實,在這妖魔界…很多魔人都聽說過沈侯白‘鬼面’的大名。
雖然沒有見過沈侯白,但和妖魔一樣,沈侯白鬼面的大名在他們的耳中可謂如雷貫耳。
甚至很多魔人都幻想著,有朝一日鬼面能夠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然后將他們從苦海中解脫出來。
可以說很多魔人已經把沈侯白當成了精神支柱,在某一天鬼面會來搭救他們的信念中,苦苦支撐著…
“你這廢物…快給老子搬。”
叫喊的是一個長相猙獰的妖魔,而他口中‘廢物’,不是別人,正是一名魔人奴役。
叫喊中,這妖魔的手上…一根鞭子已經‘啪’的一聲打向了魔人奴役,使得魔人奴役的身上,衣服瞬間綻開,而綻開下的皮肉,一條通紅的鞭痕已經出現。
“啊!”隨著這一鞭下去,魔人奴役因為吃痛而發出了一聲慘叫。
“還有你們,看什么看…快給老子搬。”
言語間,這個長相猙獰的妖魔,手上的鞭子又甩向了其他的魔人奴役。
這頭猙獰的妖魔似一個商人,未免自己的財產受到損失,他便讓自己的魔人奴役們,趁著沈侯白與鷹擊的戰斗還沒有波及過來,準備能挽回多少損失就盡量挽回多少…
隨著鞭子的落下…
長期受到壓迫的魔人奴役們,在此之前,他們除了默默忍受外,絕對不會產生任何其他不該有的念頭,但是現在…
看著沈侯白,看著他與鷹擊打的有來有往,而那些王級妖魔只能遠遠觀戰而不敢靠近的畫面。
同時隨著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到他們的身上…
仿佛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們腦海中那根屬于理智的神經在這一刻終于崩斷了。
這一刻,一頭雙眼沖滿著仇恨的魔人奴役,仿佛野獸一般,他直接撲倒了鞭打他們的妖魔身上,然后張開嘴巴,一口咬向了這頭妖魔,待魔人奴役收回自己的嘴巴時,他的嘴里已經多了一塊妖魔的血肉。
而此時的妖魔,‘啊’的,發出著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而就在這頭妖魔慘叫的時候,如同野獸般,雙眼發紅的魔人奴役將他咬下的妖魔血肉吐了出來,同時喊道:“可惡的妖魔,老子咬死你。”
說完,這名魔人奴役便又張嘴咬向了這頭妖魔。
見狀,周遭其他的魔人奴役,起初可能是因為害怕,且沒有反應過來,所以全部愣愣的看著這突發的一幕。
但是隨著這一句‘可惡的妖魔,老子咬死你,’傳入他們的耳中…
腦海中,那長年累月被欺負的畫面一一浮現…
立刻…這些魔人奴役的臉上,雙眼亦是通紅了起來,并且臉龐也變得無比的猙獰,就是一些女性魔人奴役,此刻也在憤怒中,一下撲到了此刻依舊在撕心裂肺慘叫著的妖魔身上,然后張嘴咬了過去。
也就一分鐘的樣子…
剛剛還神氣活現的妖魔‘地主’,此時已經沒有了生息,他被活活的咬死了。
“呼哧,呼哧!”
一名名魔人奴役,此刻氣喘吁吁中,一直看著他們已經死去的妖魔主人,看了足足有五六分鐘的樣子,伴隨著一聲怒吼‘殺啊’,這群魔人奴役開始了他們對妖魔的反攻。
有一個就能有兩個,有兩個就能一隊,有一隊就能有一群…
隨著率先反抗妖魔的魔人奴役揭竿而起,一路上…隨著一個又一個的魔人奴役加入其中,很快…隊伍的數量就從原本了了十幾人變成了現在的上千人。
使得原本還想鎮壓這些魔人的妖魔,看到已經成規模的魔人奴役,一時間竟然全部退縮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鬼面’沈侯白的原因。
現在有鷹擊在,他們還有機會跑,在等等的話,會變成什么樣誰也說不清楚了。
雖然鷹擊很強,但鬼面也不是好惹的,反正先跑了肯定不會錯。
于是,近千人的魔人奴役軍,幾乎沒有碰到任何的妖魔鎮壓便一個接著一個的跑出了奴役他們至今的妖魔城。
“出來了,我終于出來了。”
一名滿身是血的魔人奴役,雙手撐地間,不禁喜極而泣。
“姐姐!”
“妹妹!”一對魔人奴役姐妹,丟下手中的棍棒,相擁著抱頭痛哭了起來。
可以說眼前這些離開了妖魔城的魔人奴役,幾乎每個人都是熱淚盈眶著,因為對他們來說,這自由可謂來之不易。
痛哭之后,這些魔人奴役的目光便來到了沈侯白的身上。
看著此刻依舊在和鷹擊對戰的沈侯白,魔人們懸著的心又重新吊了起來,畢竟鷹擊是正兒八經的帝級…
“啊!”
一聲慘叫,慘叫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鷹擊。
因為沈侯白一次次的拔刀,每次都能準確無誤的砍中他那道已經被砍了數十次的傷口,就像在傷口上反復撒鹽,縱然是鐵人也難免會因痛楚而叫上一聲,比如此時的鷹擊。
“啪!”單臂一震,沈侯白握著的‘無影’,無影上…一縷鮮血被甩飛了出去。
“一定很痛吧!”沈侯白雙眼毫無感情波動,盡顯冷血的看著鷹擊說道。
“你別得意!”
鷹擊顯現一副憤怒的表情看著沈侯白道。
“等會兒,有你好看的!”鷹擊又道。
沈侯白撇了一下頭,然后用著他那仿佛能夠看透人心的冷血目光看著鷹擊…
雖然鷹擊沒有明說,但沈侯白心里其實已經明白,他一定是在等待援軍的到來。
會是渾天嗎?甚至是比渾天更加可怕的無敵級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