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來的黑人不光有祖魯族,還有一些卡洛族女孩。
卡洛族是埃塞俄比亞的一個民族,人數比較少,分辨她們也很簡單,卡洛族姑娘們在進入青春期后要忍受劇痛在胸部和腹部的皮膚上切出一些口子,而后把竹簽埋入傷口中使它們呈現一定的圖案。
這樣等傷口痊愈后,經過精心制作的圖案便會保留在她們的身體上,此外她們還用白色、黑色、黃色、赭色顏料及紅泥在臉上和身上描繪出各種圖案。
姑娘們在赫盧赫盧韋打工肯定不能像在部落那樣用顏料在身上描繪圖案,但她們身上隆起的傷疤卻是消不掉的,火光一照,讓人很不舒服。
這一幕在非洲比較少見,即使吳晨杰也是第一次見到,他低聲對楊叔寶說道:“我想到了黑豹特查拉的那個表弟埃里克,他身上的殺人記號不就是這樣子?”
麥森聽見了他的話,笑道:“實際上關于埃里克身上的殺人記號的設計就是從卡洛族取得的靈感,記住一句忠告,別去非議別人的文化和傳統。”
楊叔寶點頭,其實在這里他和吳晨杰才是特殊存在,不少黑人都在盯著他們兩人看,目光挺不友好的。
直到妮可-佐羅到來。
花店老板并沒有怎么打扮,金色秀發編成兩條麻花辮甩在肩頭,身上是一件印花裙,黑色打底配紅色鮮花,張揚而優雅。她沒有像多數姑娘那樣穿高跟鞋,而是一雙平底帆布小白鞋,簡簡單單,干脆利索。
但她本身的相貌、身材和氣質都是絕佳,許多黑人青年頓時把火辣辣的眼光放了上去,有些眼光楊叔寶看了都害怕。
妮可不怕,她那位強壯粗獷的爺爺站在她身后,沉默不語,好像一堵生鐵鑄造的墻,能擋住洪水猛獸的墻。
看見麥森、霍爾、楊叔寶一伙人后她嫣然一笑,邁著輕巧的腳步走上來笑容可掬的說道:“全鎮的人都來了嗎?嗨、理查德,嗨、沃克,嗨、楊,這位是你的同胞?”
吳晨杰笑道:“我叫吳,很高興認識你,你真是一位美麗優雅的女士,或許待會我可以和你拍張照片?這樣我以后就可以告訴我的朋友我見過非洲最美的姑娘了。”
楊叔寶倒吸一口涼氣:“老吳你嘴巴可以啊,但你不是結婚了嗎?”
吳晨杰說道:“是的,幸虧我先將我的心交給了我的妻子,否則它恐怕就要留在這鎮上了。”
南非式的奉承在儒家文化看來有點尬,但當地人就喜歡這樣的贊美,簡單粗暴最好,繞彎子反而不受歡迎,因為許多人聽不懂。
這一刻楊叔寶感覺自己就是一大盆子酸菜魚,又酸又菜又多余。
他個性害羞保守,這種話死活說不出來,所以他活了二十幾年也單身了二十幾年。
麥森笑道:“吳昨天見到茜茜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另外,茜茜還真跟他合影了,那可憐的傻姑娘。”
一群人都笑了起來。
“茜茜怎么沒有來?”妮可好奇的問道。
麥森說道:“快餐店還得經營呢。”
霍爾補充道:“我們三個是抽簽決定誰留下的,那可憐的姑娘不光傻乎乎的,還運氣不好,哈哈,她抽了三次簽結果三次都是她留下。”
隨著暮色降臨,更多的人到來,這次來的就是鎮上的人了,其中羅恩三人也來了。
楊叔寶看到他們后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但三人沒找他麻煩,而是混入黑人圈里開心的說笑起來。
麥森摟住他肩膀說道:“放輕松、放輕松,這是娛樂時光,沒有個人恩怨,羅恩他們不會在這里找你麻煩的,我敢發誓,他們不會這么干。”
大家伙都帶著食物和飲料,有個高大的黑人青年從馬他突上拎下一提又一提的啤酒分了起來。
他挨個給人分,走到楊叔寶身邊的時候也給了他一瓶,還友好的沖他笑道:“我叫吉爾,吉爾-愛倫-坡,就是大推理作家愛倫-坡。”
霍爾將手搭在他肩膀上說道:“吉爾是個好家伙,他還是個發明家呢,哈哈。”
吉爾咧嘴笑著沖楊叔寶伸出手,楊叔寶也友好的說道:“我小時候也有做發明家的夢想,但我想象力太差了。”
“確實得需要想象力,兄弟,搞發明想象力最重要,待會等我給你展示一樣有趣的發明,今天它能幫你愉快起來。”吉爾拍了拍他的肩膀愉快的走向下一個人。
看得出來他的人緣很不錯,連不茍顏色的老佐羅接過他啤酒的時候都笑了笑。
拿到酒后氛圍更熱烈了,又有人放起了音樂,然后一群人圍著篝火開始舞動起來。
黑哥哥、黑姐姐們對篝火真是有著發自心底的熱愛,他們一跳起來就不停下了,又是歌唱又是跳舞,正著方向跳、反著方向跳,你拉著我跳、我摟著你跳,異常熱烈。
吉爾跑來找楊叔寶,他脖子上掛著個杯套,一瓶啤酒放在里面,杯套外有一些零件和金屬板掛在他胸前:“看,這是我最近發明的輔助喝酒機。”
“當你跳舞、玩電腦、做飯的時候雙手沒有空閑,這時候用我的機器就能自動喝酒,你摁下這個鍵,它就會自動把酒瓶送到你的嘴邊,你瞧。”
兩個軸驅動的鋁合金長條板舉起了杯套,然后吉爾一縮脖子主動叼上了啤酒瓶口,啤酒瓶繼續上升,最終瓶口向下往他嘴里灌起了啤酒。
楊叔寶目瞪口呆的看著這段表演,這算個球的發明?
啤酒瓶上去下不來了,吉爾干瞪眼。
一連半瓶啤酒灌下去把他給嗆到了,他只好用手將瓶子給摁了下去。
楊叔寶眨眨眼,無言以對。
能言善辯如吳晨杰這會也懵了,他張了張嘴想鼓吹兩句,但實在不知道該怎么下嘴。
吉爾倒是認清了現實,他訕笑道:“這個發明還處于修正階段,沒關系,以后我把BUG修改一下。還有往下看,看我的腳。”
楊叔寶低頭一看才注意這黑哥的腳上穿了一雙松糕鞋,見此他又有些發懵:大老爺們穿松糕鞋干嘛?
吉爾說道:“我這不是一般的鞋子,這是環保鞋,它的鞋底是隨腳攜帶的垃圾箱,看我給你表演一下。”
他往地上扔了一個紙團,然后鞋子前端翹起,這時候他用鞋尖靠近紙團,隨著鞋子前端又落下,紙團被掃進了鞋子里。
楊叔寶和吳晨杰對視一眼,都從彼此臉上看到了無法掩飾的震驚之色。
這是什么傻叼發明?兩人發出了相同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