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知道了。”
二丫回來張紅梅已經都收拾好了,正坐在炕上比劃著白棉布呢。
“紅梅你干啥?”
“二丫姐,我想做條薄被,天熱了,我的被太厚了。”
“我跟你一起做,對了,你還太奶白布了沒有?”
“早就還了,我才不想欠別人東西呢。再說那是老人家自己準備后事的,我有了就趕緊送去了。”
兩人邊說邊干,還挺快。
“紅梅我給了我媽一百塊錢。”
“我二丫姐真孝順。”
“孝順啥啊?就是覺得手里太多錢不安全。再說我哥該娶媳婦了,家里哪哪都是花錢的地,我爸給我哥找工作也花了不少,我不想我爸媽太累了,我手里有就多給他們點。”
“是這個理,自己盡自己的孝心就好。”
被子做完,張紅梅又拿出一塊布也做了新褥子,比被子厚多了。省的躺在炕上硌得慌。
天黑了二丫才回去,看到她姐喂豬時嘴里罵罵咧咧的,聽了一會原來是因為自己不上學也不著家啊。懶得理她,越來越傻了。
現在家里人幾乎都不搭理她,她自己也能鬧得歡,不知道奶奶老姑又跟她說啥了?反正準不是好話。
這次二丫猜錯了,等到吃飯時才知道是給她姐找到對象了,可是大丫不同意,一心想要找個吃商品糧的。她老姑可是說了,吃商品糧就不用干活,整天跟戲文里的少奶奶似的。
劉茂才不管她愿不愿意,其實這男方的條件在四外八莊還真是最好的,可是那傻子就是不愿意。
“明天在李媒婆家相人,我可是告訴你,別出幺蛾子,要是出了,你就給我滾!”
劉大丫敢怒不敢言,認為她爸不想讓她過好日子,氣的回屋哭去了。
第二天二丫沒有閑心管他們,去了張紅梅家拉著她去了紅薯地。
“要是還是野豬逃跑了咋辦?要是咱們總也不去臭了咋辦?”
張紅梅都無語了“二丫姐你沒睡醒啊,哪有那么多的野豬?不過咱倆可以多挖幾個陷阱。”
“中,快走。”
張紅梅:姑娘,你太心急了吧!
兩人還是一人一個框,還有蛇皮袋子,鍬鎬也都帶著。午飯就是二丫拿來的窩頭,其實張紅梅還真是嫌棄,但是沒辦法,二丫都帶過來了自己也不好說別的。
兩人直接去了紅薯地,路上也沒有停留,主要是也沒啥野菜了。村里的孩子們不敢進山,都在外圍挖。
到了地里還真發現陷阱里有兩只兔子,二丫興奮了,可是張紅梅卻沒有這么樂觀。
紅薯地怎么這么的招動物?難道山里沒吃的了?可千萬不要這樣,在等上一個月就好點,紅薯秧子吃了就吃了,地里的紅薯還是會照樣長得,可是現在不行。
“二丫姐,先別管兔子了,咱們還是先挖陷阱吧,要不咱倆這紅薯怕是白栽了。”
“中,馬上,我現在有的是力氣。我挖,你去砍木棍。”
“中,我先去砍,今天咱倆能挖幾個是幾個。”
二丫也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輪起大鎬干活。
中午兩人吃完飯都沒有休息,直到四點多一共挖了四個陷阱。
累的兩人走路都蔫蔫的。
二丫回到家感覺不對勁,家里靜悄悄的,只有豬圈里的豬發出哼哼的聲音。
趕忙放下工具進了她爸媽的屋子。她媽正躺在炕上掉眼淚呢。她爸沒在家。
“媽。你咋了?”
“沒事,二丫回來了,媽這就去做飯。”
“媽,我帶回來一只兔子。是晚上吃了?還是腌起來?”
“腌起來吧,你哥過幾天去縣里上班,你爸正好拿去送人,就是我二丫吃不到了。媽給你煮雞蛋吃。”
“不用了。咱家老母雞還沒有孵出小雞啊?”
“快了。”娘倆個干活都麻利。先煮豬食,另一口鍋也燒水做飯。
突然劉大丫挑門簾從屋里出來,嚇了二丫一跳。真是毛病。難道是相看不上?
她也不干活,就是坐在門檻上掉眼淚,二丫過來過去的都怕碰著她。
晚飯是兩合面的疙瘩湯,還有中午剩下的窩頭,一碗咸菜,一碗醬,還有幾顆大蔥,幾瓣蒜。
飯熟了也都回來了。劉茂才進門就面無表情,劉建國也不高興。劉大丫看到劉茂才回來也不敢坐在門檻上了。
幾人都圍在桌子邊,只有劉大丫一人還站在院子里,二丫好奇了,這傻子又干啥缺心眼的事了?
劉茂才讓大家吃飯,根本就沒理大丫。
飯還沒有吃完,她奶就杵著拐杖過來了,李翠花根本就不搭理她,看她進院扭身進屋了。
她奶也不在意,樂呵呵的坐在二丫讓出的板凳上,“老三,你看大丫多懂事,這么好的男方都讓給了她老姑。明天你去問問媒婆嗎李家莊的小子看上你妹子沒有?”
二丫驚著了,你兒咋回事?
劉茂才喝完最后一口疙瘩湯,放下碗,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媽“你自己去問吧,省的有不好的消息你賴我,李媒婆家你也認識,要不這做奶奶的咋能帶著孩子老姑去搶侄女的對象,我都嫌磕磣,今天的臉都丟到外莊了。建國,把你奶送回去。”
“老三,你說的是啥?我讓你給你妹子找對象,你說沒有,反而有好的給自己閨女留著?我的寶可比大丫那死丫頭強上太多,就是相看大丫人家也看不上。就那一臉窮相。還有人家要是不樂意,你就多給你妹子點錢當嫁妝不就中了?”
“呵呵,我可沒錢,當時把我凈身出戶時說好的一百塊錢我都給了,多要一分都沒有。建國?”
直到劉建國把她奶送出去,劉大丫還傻愣愣的站在那。
她不明白為啥她奶說的跟以前不一樣?還說自己福相,是吃商品糧的命,還說農村的小伙子都配不上她。還說老姑不如她。
所以自己才讓老姑過去替自己相親的啊。原來她們都是在騙自己,就自己傻,媽跟自己說過這小伙子家里條件好,自己當時豬油蒙了心了,一心想著商品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