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鴻宇不可能把客人都扔下,自己躲起來。
所以回樓上書房緩了一會兒,他覺得情緒平靜了,就走了出來。
沒想到,他才踏出書房,就看到隔著十多米的距離,蕭芃芃站在一個空置的房間門口。
門內伸出來一只手,用力得青筋暴突,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蕭芃芃被掐得臉色發紫透青,拼了命地掙扎著,喉嚨中擠出的嘶啞聲音,痛苦得像是生命最后的哀求,“為什么…你跟在我身邊這么久了…是誰收買了你?”
是蕭芃芃的那個保鏢叛變了?!
沐鴻宇又驚又怒,沖過去要救人。
可是…
蕭芃芃已經淡定站直了身。
剛剛還是瀕死的狀態,現在已經無比平靜地活動起了手臂。
至于剛剛掐著她的那只手…當然是她自己的唄!
她給那只手上套了個衛衣的袖子,再從門內找角度伸回來,看著就像有人掐著她一樣。
而且沐鴻宇沖過來才看到,她脖子上好好的,一看就沒有被掐過的手印。
也就是說剛剛的用力和呼吸困難,也統統都是演的!
遇到戲精是一種什么體驗?
如果現在有人問沐鴻宇這個問題,他能滔滔不絕地寫上一千字的小論文,再附贈一盆他被氣吐的血。
蕭芃芃特別淡定地總結自己這次的行為 “眼見也未必為實,更何況只是聽說。”
沐鴻宇冷著臉,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接下來的大半天…蕭芃芃神出鬼沒,不斷地因為各種原因、被各種人下死手。
可以說一天下來,這房子里每一個人都害過她。
雖然每一次都演得無比逼真,看不出任何破綻,可是沐鴻宇再也不會上當了。
就這樣,時間到了當天下午四點多。
沐家有專業的廚師,今晚的大飯會十分豐盛隆重。
據說是六點開飯,而且現在只要一走進廚房,就能聞到超級好聞的香氣。
室內室外的燈籠也全都亮起,過年的氣氛很是濃郁。
就在這么溫馨的時刻,又有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
“啊…”什么東西掉在地板上的悶響和一聲痛呼,同時響起。
沐鴻宇走上樓的時候,恰好聽到蕭芃芃明顯惶恐畏懼的聲音 “對、對不起!徐前輩,是我笨手笨腳的,把茶水灑到您衣服上,我這就想辦法去給您干洗。”
前輩?她說的是徐向柳?
沐鴻宇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
又不是故意的,不過是弄臟了一件衣服而已,徐向柳就如此跋扈囂張,把人推得摔出了門?!
沐鴻宇三兩步快步上樓,神態威嚴地來到房間門口,“是誰…”跑到我家來撒野。
后面的話,就這么噎了回去。
因為答案他已經看到了是空氣。
走廊里,一臉委屈隱忍小可憐的蕭芃芃,已經神態淡定地站了起來。
“沐董,你已經看膩我這個戲精的路數了,后來演的這些次,換過那么多個人的身份,你都沒有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