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x!”
二郎再次爆粗口,吐沫星子險些噴到地上。
“這么說,這些東西,不但跟你,跟慈善基金,半文錢關系沒有,你還要賠本兒賺吆喝…”
“幫她把這一匣子貴重之物,換成銀子,然后再置辦成將士所需之物,運去邊關?”
二郎瞪大了眼,簡直氣笑了,無語的呼呼吹著,頭上的幾縷碎發。
宋青苑聳聳肩,“就是這樣!”
“你同意了?”
二郎望了過去。
宋青苑伸出白皙的手指,指了指桌上的匣子,“你說呢?”
如果她沒同意,這一匣子的貴重之物,又是如何帶回來的。
“牛!”
二郎狠狠一點頭,呵笑,“你還真成大善人了,做著出力不討好的事兒。”
“誰說出力不討好?”
宋青苑偏過頭,看著身后香爐內已經燃盡的香,又重新換上來一根。
“給邊關將士捐物,是打著我慈善基金會的名義。”
“此批物品一旦抵達北方邊關,那所有的將士,還不為我慈善基金會歌功頌德。”
“此事是費力了一些,也操心了一些,可一旦做成,便可再次打響慈善基金會的名頭。”
“也算第一次把善事,落實到實處,何樂而不為。”
“行,你有想法,說不過你。”
二郎認命的點頭。
“以后有什么事,盡管說,我給你辦著就是。”
“如此…麻煩二哥了!”
兄妹幾人說話的功夫,姚嬸便吩咐廚房,準備飯。
“小姐,二少爺,二少奶奶。”
此時,姚嬸站在一旁回報道,“府里新鮮的菜剛好用完,還未來得及去采買,您看這…”
“無妨!”
宋青苑,沈碧青同時搖頭。
“今兒是我們回來晚了,這都這個時辰了,隨便做些就行,墊吧墊吧,明天再說。”
“那就煮粥吧!”
二郎直接道。
“行,就粥了。”
宋青苑,沈碧青同時點頭。
“是,老奴這就去告訴廚娘。”
姚嬸躬身應下,轉身欲走。
“等一下!”
就見宋青苑喚著。
姚嬸回身詢問道,“小姐還有何事?”
“我爹呢?”
宋青苑左右觀望,“今兒你可看到二老爺了?”
她們回來了這么久,渣爹還沒出現,宋青苑覺得很奇怪,這太不符合渣爹的性格了。
“二老爺一大早便出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姚嬸答著。
對于這位尖嘴猴腮,人也不著調的二老爺,姚嬸心里復雜的很。
真真是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宋家幾位子女如此優秀,可他們的爹…
一言難盡。
“一大早便出去了…”
宋青苑重復著,眉頭便擰了起來。
都是父母怕孩子學壞,到了她這兒可倒好,她每天都得跟渣爹,渣娘操心。
擔心他們出去惹事。
擔心他們受騙。
擔心他們犯錯。
總之…她和渣爹,渣娘掉了個個兒!
宋青苑覺得,有她這樣事事操心的閨女,渣爹,渣娘很幸福!
可有渣爹,渣娘這樣不省心的父母,她…很辛苦!
“去告訴門房,等二老爺回來的時候,來通知我一聲。”
宋青苑臉板了起來,大晚上不回家,看來渣爹又欠教訓了。
哪知話音一落,嚷嚷聲便響了起來。
“來人吶,趕緊給老爺來碗井水。”
“這大熱的天,渾身都是汗,能熱死個人。”
宋誠義一邊說著,一邊扇呼著衣領,大步的往客廳內走。
待他一進來,迎面便傳來一陣酒氣。
宋青苑抬眼看去,只見此時渣爹的臉上,紅撲撲的,儼然一副喝多之相。
“嗝!”
宋誠義打了個酒嗝,定睛一看,瞇起眼嘿嘿笑道,“喲,閨女,兒子,兒媳婦,都在呢?”
“這大晚上的,咋還不回去睡覺呢?”
“原來爹知道天色已晚啊!”
宋青苑似笑非笑,“爹這是喝高了吧,可還記現在是什么時辰。”
“那咋能不記得呢…”
宋誠義一仰脖,“這不就是亥時嗎!”
宋誠義訕訕一笑,“爹又不傻,也沒喝多,咋還能連時辰都數不清。”
“瞧我閨女,就會打趣爹!”
“原來沒喝多…”
宋青苑輕聲說著,身子往椅子上一靠,雙手環胸。
“那爹既然沒喝多,那爹來說說,今兒個都出去干什么了,怎么一天不著家?”
“還有,今晚爹是和哪位友人一起,喝的酒?”
“呀!”
宋誠義一聲驚叫。
“這咋地,還審上爹了,莫不是把爹當成了犯人?”
“苑兒,爹跟你說,你這樣可不對呀!”
“俗話不是說的好,百善孝…”
宋誠義說著,一抬頭,只見宋青苑眼睛橫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心里頓時咯噔一聲,暗道,完了,當個小官,得意忘形了!
他竟然忘記了,她閨女如今可是從二品的縣主,還是未來的鎮北候夫人。
論身份,論地位都在他之上。
“唉!”
宋誠義嘆息。
他還是他閨女手底下的螞蟻,想踩就踩。
說時遲,那時快,宋誠義臉色,瞬間變了。
堆起笑容,抬起手,照著自己的下巴,輕輕的來了那么一下。
訕笑道,“瞧爹這張嘴,一喝酒就亂噴。”
“說錯了話,閨女肯定不會跟爹計較。”
宋青苑秀眉一挑,不置可否。
宋誠義看在眼里,連忙解釋道,“閨女放心,爹機靈這呢!”
“保準不會給你惹事,也不會逛青樓,去賭坊,做對不起你娘的事。”
“更不會仗勢欺人,欺壓百姓,你就把你的小心肝,妥妥的放在肚子里吧!”
“是嗎…”
宋青苑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側拄著腮,看著宋誠義,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咳咳!”
宋誠義清了清嗓子,目光在姚嬸身上一掃。
姚嬸早已目瞪口呆,自打這宋二爺來,她就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詭異。
怎么她家小姐,倒像是老子,而這位該是爹的人,卻成了被管教的那一個。
“老奴去催催廚房,快點兒把粥做出來。”
說完,姚嬸逃似的,離開了客廳。
這位宋二老爺在丟臉,也是主子,不是她一個下人該看的。
姚嬸走后,宋誠義松了一口氣。
越發的低拂做小,搓了搓手賠笑道,“閨女,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