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轉頭看向蘇梨,見她捂著嘴,一臉難受。
“怎么了?”
陸聽晚連忙坐直了身子,一只手伸到蘇梨后背給她順背,給她拿紙巾。
說不出話的蘇梨接過紙巾,擺了擺手,表示沒事。
另一邊的陸遲白和簫執注意到了她們這邊的情況,陸遲白隨后便叫了空姐,給蘇梨要了白開水。
連著干嘔了好幾下,眼淚都出來了,蘇梨這才好受了些。
“沒事,就是有點胸悶反胃,可能第一次坐飛機,有些不適應。”蘇梨笑著說道。
“用不用去洗手間?”
“不用,已經好多了,沒事。”
“頭暈不暈?吃顆糖吧,可能會好一點。”陸聽晚從口袋里拿出了陸遲白給她的一盒糖,打開拿了一顆送到蘇梨嘴邊。
“嗯。”蘇梨將糖吃進了嘴里。
安抵達北城國際機場后,幾人隨后便到了陸聽晚的住處。
還未從恐懼中完走出來的陸聽晚不敢一個人待在家,更何況這個房子也曾給她留下過不小的陰影,加上這個多雨的季節,總怕著晚上電閃雷鳴。
簫執自然也不會放她一個人,所以很自覺地讓人把自己的生活用品打包了過來。
他準備陪陸聽晚住一段時間,等什么時候能讓人放心了他再走。
不止是為陸聽晚,也是為陸延修。
晚飯過后沒多久,沈歸年就過來把蘇梨給接走了。
陸聽晚在自己房間的浴室里洗澡,怕她一個人害怕,簫執和陸遲白兩人便充當門神,兩人一人站一邊,把守在房門口。
“還不走?準備留下來吃宵夜啊?趕緊回去洗洗睡吧,小屁孩還長不長身體了,看著就一身奶味。”簫執看向賴著不走的陸遲白,不客氣地開始趕人了。
“還是您回去休息吧,我年輕,比您能熬夜,您畢竟年紀大了,還是得多注意身體,而且剛剛晚晚也是讓您先回去的。”陸遲白回道。
“你小子怎么越長越不懂事了,怎么說話的。”簫執被他這話氣樂了。
“反正我今晚留這兒了,房間我都選好了,晚晚前邊那間。”
“你故意的吧?沒看到我行李都放進去了?趕緊回去睡你的覺,你個男孩子留在這兒像什么樣。”
“你自己不一樣是男的。”
“欸、我跟你可不一樣啊…”
簫執說著,壓低了聲音,繼續道:“我可不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晚晚那丫頭的心思。”
“知道又怎樣,校都知道。”
陸遲白不以為然,又不是什么秘密,只是陸聽晚自己不知道而已。
見陸遲白冷了臉,簫執笑著問:“跟她說沒?”
“說什么?”陸遲白看向他。
“你說說什么?”
“關你什么事。”
“怎么,被拒絕了?還是沒膽?”
溫熱的洗澡水從花灑噴頭傾瀉而下,讓陸聽晚控制不住地回想山林里的那一個雨夜。
好幾次精神恍惚,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雨夜,把自己嚇得臉色蒼白。
她不敢讓熱水從頭往下淋,她害怕雨水滲進眼睛里,害怕閉著眼,害怕聽到水聲。
她總是忍不住地看向那不大的窗口,總覺得漆黑的窗外有人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