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回去,一刻也不能等了,她還有話要對他說,就是死,也要跟他待在一起。
陸聽晚掙扎著,想從床上起來,無奈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腹部還有些不適。
女傭見狀上前去幫忙,卻被江獄制止。
女傭只得悻悻收回手。
江獄這番行為,落在陸聽晚眼里,無疑是讓她增恨的,江獄在她心里,儼然成了另一個人人。
一個卑鄙無恥視人命如草芥的劊子手。
她替爺爺悲哀,爺爺一生坦蕩,絕不會寄希望于這種人,爺爺無疑是被這人的假面蒙騙。
而她更是愚蠢,被沈南知騙了一次,十幾年,那么深刻的教訓,又再一次栽進一樣的坑里。
陸聽晚撐著身子,滿眼恨意看著江獄。
“如果有機會,在死前,我一定會重新來一趟蘇黎世,想盡方法也不讓你好過。”
她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再回去見陸延修,可她也知道,自己如果現在殺了他,他一定不會放自己回去。
字字句句,都仿佛在凌遲著他的靈魂。
尤其是那個“死”字。
“…你就這么恨我?”他問。
“我不該恨你嗎?”陸聽晚死死盯著他。
“如果是我命懸一線,如果是陸延修扔了我救命的藥,你會不會也這般心疼我?會不會為了我而怨恨于他?哪怕是一點。會不會,也為了我,在不會游泳的情況下,不要命地跳進湖里?”
“你不配和陸延修相提并論,他永遠也不會拿別人的命來滿足自己的變態欲望。”
房間里一陣寂靜,江獄無聲看著她。
她的這雙眼,真的是會說話的一雙眼。
瞧,都是對他的恨,還有和陸延修一起赴死的決心,無一不是在傷他的心。
“你還沒有回答我最后一個問題,如果我沒有做過那些事,如果我才是受害者,你會不會為了我,不要命地跳進湖里。”
他有些執著地問著,心里明明是失望多過于希望,卻還是不怕疼地不死心。
“永遠也不會,我巴不得你死!”她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往他心口捅著刀子。
“你不知道吧?我不僅不會游泳,還曾掉過江,溺過水。別說深水,我曾經對水聲都有過恐懼,從你扔掉藥劑的那一刻,陸延修是死是活,我就是死是活,你永遠也別想從我這里得到你想要的,哪怕一絲一毫。”
她聲音明明那么虛弱,可又那么重。
在她的言語下,江獄潰不成軍。
他努力裝作無事,強裝鎮定,一向高傲的他不想將此刻內心的現象表露出一點。
“…應對藥劑已經在回國的路上了,他不會死,你也不會死。”江獄說。
陸聽晚聞言,微怔住,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后,卻是滿腹質疑。
她親眼看著他扔掉的,難不成,那應對藥劑不止一支?
看著陸聽晚眼里的質疑,江獄不由得牽唇苦笑:“我就這么不值得你信任?”
應對藥劑沒有第二支,沈南知只給了他一支。
在游輪上,他沒扔。
他當時真的是被陸聽晚刺激了,真的失了理智想扔了藥劑,想陸延修死。
可他心里清楚地知道,陸延修死了,她也就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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