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陸聽晚問陸延修:“你也知道對不對?”
“什么?”
突然的質問讓陸延修茫然無措,因為即使不知道陸聽晚問的是什么,陸聽晚這模樣便已經讓他心慌了。
“爺爺病重、時日無多的事,早在你被爺爺叫去歐洲的時候就知道了對不對?”
知道是這事的陸延修無言可對,他知道這事遲早瞞不住,她早晚會知道。
而作為隱瞞者之一的他,除了愧疚和心疼,一句也辯解不了。
見陸延修的反應,陸聽晚就知道自己想的沒錯,他確確實實知道。
“連你也瞞著我?”她滿眼絕望地看著房間里的三人,陸延修,江獄,朝九。
幾天幾夜的心力交瘁,陸聽晚早已身心疲憊,這會兒連控訴都顯得無力。
“你們全都知道,就我一個人不知道對不對?為什么單單瞞著我?”
“為什么就我一個人不知道?”
“到底為什么!為什么要瞞著我!你們就沒有想過這一天我怎么辦嗎?”
陸聽晚拿著信紙,難以接受這個真相。
“是我蠢,是我自己蠢,明明你們都有攔著我的,是我自己非要丟下爺爺去的。”
“是我蠢,是我自己沒有發現爺爺身體不好,沒有發現你們有事瞞我,都怪我。”
“是我我沒有照顧好爺爺,沒有好好陪著爺爺,我還讓爺爺為我擔心。”
“是我,全都是我…”
“陸聽晚。”看著深陷自責無法自拔的陸聽晚,陸延修終于受不住,走上前去,試探性地伸手將她輕輕攬進了懷里。
陸聽晚沒有推開他,卻也沒有回應他。
只是在哭。
聽著她的哭聲,陸延修心臟陣陣揪疼。
“你答應過我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會瞞著我的,你答應過我病了一定會說的。”
“為什么要瞞著我,為什么不說…”
“到底為什么不說,你讓我怎么辦?”
聽到陸聽晚的話,陸延修只覺天又黑了一塊,更是不敢讓她知道自己的情況了。
陸聽晚很久都沒有平靜下來,三人都沒敢走,就在房間里陪著,怕著她有什么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似乎是哭累了沒力氣了,可她安靜的樣子,看著更讓人擔心。
等到她緩過來后,她再一次把人趕走。
夜深了 “先生,還有三個小時就天亮了,我讓醫生把藥帶過來,先給你輸了吧,就在這個房間,不會讓晚晚小姐知道的,不然您現在這樣,怎么跟著晚晚小姐送盛老先生回南城安葬。”朝九勸說陸延修。
他們還不知道盛青遠在遺書里說要留在北城的事。
陸延修沒回應,也沒拒絕。
朝九正要打電話去安排時,身后盛青遠的房間卻忽然打開了門。
走出來的,自然是陸聽晚。
“陸聽晚…”看著出來的陸聽晚,陸延修腳步控制不住地上前。
然而陸聽晚并未看他一眼,轉身便走。
“你去哪兒?”
陸延修也顧不得暗自心傷,不知道陸聽晚要去哪兒的他立馬跟上了她。
朝九趕緊扶著他,陸延修卻抽回了手。
結果跟了沒幾步,他以為要下樓去的陸聽晚卻停在了江獄的房門口。
陸延修的腳步,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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