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病犯了的約翰醫生的腳步跟著停住了,目光定在陸延修垂在身側的手上,沿著手臂一路向上、然后是他搭在陸聽晚肩上的另外一只手。
接著他又觀察起了陸延修的面容,和他的呼吸的頻率。
感覺到醫生的目光,陸延修下意識看了過去,就見對方一直在打量自己,即便是自己回視了他,他也無視地繼續盯著自己看。
約翰醫生趁機又觀察了陸延修的眼睛。
許是察覺到自己的目光太不禮貌了,醫生只能收回目光,然后出去了。
剛走出去,還沒走兩步,他聽到有人追了出來,回頭一看,見是陸聽晚。
“約翰醫生。”陸聽晚叫住了他。
聽到陸聽晚的稱呼,男子神情有些微妙起來,脫口而出:“你叫我什么?”
他想到應該是江獄這么告訴她的,于是下一秒他又若無其事地說:“找我有事嗎?”
陸聽晚走了過去,開門見山:“您能不能如實告訴我,我爺爺到底情況如何?”
約翰看了眼跟著陸聽晚一起出來、站在房門口看著他們的陸延修,然后看回了陸聽晚,他垂了下眸,看樣子是在想要怎么跟陸聽晚說。
“你爺爺今年七十五了,他不止是年輕那會兒操勞過度,這十幾年在歐洲為了盛域也是費了極大的心血和心思,十四年前你盛家遭那一劫,雖說是你爺爺算計安排的,但和你分離十幾年,思家思親之苦、和盛家在別人口中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不幸結局,這些都是真的。”他說得委婉,卻又明確。
陸聽晚聞言,手腳有些發軟,她看著約翰醫生,哽咽著聲音問:“…你是醫生,你跟我爺爺很熟,你對我家的情況都了解,你們肯定認識很多年,所以其實我爺爺身體一直都不好,才會和醫生你認識很多年,是這樣嗎?”
約翰醫生沒有否認:“是。”
陸聽晚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所以我爺爺他…”
約翰醫生實話實說:“油盡燈枯,掙扎無用,我也是有心無力。”
他知道,盛爺爺和江獄怕她受不住,所以讓他也別說,但這已經是最后期限了,再瞞也瞞不了幾天了,還不如讓她早做準備。
陸聽晚身形一晃,就要往后栽去。
約翰醫生立馬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去扶了她:“你沒事吧?”
下一刻,陸延修就沖到了跟前,一把將陸聽晚護進了懷里。
約翰醫生收回手,看了看陸聽晚和陸延修,轉身便準備走,卻被陸聽晚一把抓住。
“…醫、醫生,我、我爺爺他,他昨天還很好的,他昨天還出去外面跟人一起吃飯聊天,你、你剛剛在下面也說他是因為之前的感冒一直沒好,你不是給他輸了液嗎,他吃了藥啊。”陸聽晚抖著嗓子,語不成調。
她眼淚洶涌而出,有些崩潰地道:“只是感冒,很多人像他這個年紀都還好好的沒病沒痛,他怎么就會有事。”
太突然了,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你、你再給他好好看看,你肯定是弄錯了,他就是感冒而已,他要是操勞過度,他好好休息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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