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聽晚喝完水,陸延修接過空水杯,見她盯著自己看,他便問:“還要嗎?”
“我想上廁所…”
陸延修將水杯放到一邊,而后彎腰將她的拖鞋拿了起來,一只手抓著她的臂下,扶著她往床邊帶。
“過來穿鞋,小心別碰到輸液管。”
陸聽晚挪著屁股來到床邊。
陸延修給她穿上鞋,然后將藥物支架上的藥水瓶拿了下來,一手提著輸液管,帶著她來到洗手間,跟著她一起進去。
進了洗手間,陸延修用腳將門關上,然后回頭看陸聽晚,問她:“自己能不能脫褲子?”
“你…就在這里啊?”
“怎么,害羞啊?平時不是奔放大膽得很嘛,這會兒還不好意思了?”陸延修打趣道。
“我…大膽,那我平時上廁所也沒叫你在旁邊站著啊。”
她還沒奔放到這種程度,這多難為情。
“趕緊的,一會兒拉褲子上了你得更不好意思,再說了,你什么樣我沒見過,還差你這點啊。”
“那、那你轉過去,不準看,把耳朵也堵上。”
陸延修看了看自己拿著東西的兩只手,邊說邊轉了過去:“行吧,我選擇性失聰。”
陸聽晚:“…”
“你自己能不能脫褲子?”他不放心地又問一遍。
“可以可以,你別轉過來。”
“又不是沒見過你光屁股的樣。”
“陸延修你對我還能不能有點激情了?是不是相處太久了,你現在看我就是一堆肉和器官了?是不是我現在光屁股站在你面前還沒有你看一盤五花肉新鮮?是不是對我沒感覺了?還是你老了不行了?”
沒激情?沒感覺?他老了不行?
陸延修都不敢告訴她自己能趁她喝醉酒后干出什么樣的禽獸事。
“問你話呢。”
“等再過個一兩年你身體長好了你就知道了。”陸延修自說自話一句。
“你說什么?大點聲。”
“我聽不見。”
陸聽晚瞪他后腦勺一眼,站起身,一只手往上拽著褲子。
陸延修聽見沖馬桶的聲音,轉身看她,不禁問道:“這么快?”
“又不是拉屎,得尿多久,況且你站我旁邊,我就是有屎也沒了。”陸聽晚一邊扯著衣服一邊往外走去。
陸延修跟在后面,聽到她說的這話,恨鐵不成鋼道:“陸聽晚你個女孩子能不能文明點,說的什么話,沒點姑娘樣。”
“哼。”
陸聽晚爬上床,重新躺好,見陸延修掛好藥水后在椅子上坐下,她問:“你不上來睡覺嗎?”
“我不困,你先睡,等你這藥水輸完,我還得去找醫生問問你情況。”
“我沒事,你找什么醫生?”
“你快點睡。”
“沒有你耳朵我睡不著。”陸聽晚看著他的右耳,抓了抓自己癢癢的手。
“閉眼。”
陸延修說了句,而后抬手將燈一關。
漆黑的病房里,響起陸聽晚一句:“那個駕駛員是不是死了?”
陸延修沒有回應她,只俯過身來,摸了摸她的腦袋。
隔了一會兒,她又問:“宋婠婠呢?”
半個多小時后,藥水打完,陸聽晚也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