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沒事啊,你傷有多嚴重你不知道啊,這才幾天,你又亂動,不疼啊你。”陸聽晚著急了起來。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又是骨裂又是斷骨,才剛開始愈合沒幾天,亂起來得有多疼,不小心又把愈合的傷口扯開了怎么辦。
“晚晚。”
他突然這么叫她,除了那一晚他被下藥神志不清時這樣叫了她一夜和前些天他燒得迷糊時這樣叫了她以外,這是陸聽晚第一次聽到他在清醒時用這種繾綣的語氣叫她晚晚。
她心頭禁不住地一顫。
“別難受了,一只耳朵真的不要緊的。”
她小心地拿起腰上他的手臂,轉過了身,看向他:“你別哄我了,你越哄我越難受,本來應該是我哄你的,我剛剛想了好多哄你的話,可是我心里難受得一句也說不出。”
她聲音染了哭腔,難受得不行。
她抹了抹眼淚,然后摸上他的臉,抽泣著說:“我就是心疼你,就是不想你疼,就是不想你身上有一點不好,我就是要你是世上最好的,誰都比不過你…”
一想到這個從小各方面都樣樣好,在別人眼里更是無可挑剔的陸總從此和殘疾兩個字掛上邊,還是因為她,陸聽晚就難以接受,深陷自責心疼之中。
他那么高傲的一個人,怎么能夠有這些殘缺。
“真嫌我了?”他笑著問。
“不嫌,你就是沒耳朵沒眼睛沒鼻子,是個沒頭發一臉紋臭烘烘的糟老頭我都不嫌你。”她抱著他的臉哭著說。
“你這是咒我呢還是哄我呢?別告訴我你說你想了好多哄我的話,就是這樣的話。”他哭笑不得。
“你不要老是在我難受的時候笑,我在哭呢。”她眼淚流得更兇了。
陸延修真是要被她的可愛打敗了。
“放心,別說只是一只耳朵的聽力問題,我就是真像你說的那樣嚇人,也沒人敢笑話輕視我。”
“誰敢笑話你我就揍他。”她哭著大聲說完,躲在他懷里輕聲抽泣,然后慢慢止住了哭聲。
陸延修被她的話說笑。
“到此為止了,從下午三點到現在八點已經五個小時了,再哭我可不忍你了。”
他有時候挺喜歡看她哭的,尤其是她犯了事故意跟他裝哭裝委屈的時候,但可見不得她真哭真難受。
忍到現在才哄她只是為了讓她難受過后心里的負擔可以減小些,讓她接受這個現實,免得她明天起來還不好受。
他輕輕攬住她,微瞇起了雙眸,帶著笑意的話難掩開心地響起:“原來我在你心里是世上最好,誰也比不過的啊。”
還一直以為沈南知在她心里才是世上最好的,讓他不止一次覺得她眼睛有問題。
后面幾天,陸聽晚每天都去學校報道,放學后就直接來醫院,每天兩點一線。
coco給她接了不少資源,她都能推再推,沒有時間去處理,每天除了學習就顧著盯陸延修吃藥打針,給他涂去疤膏,看著他情況一天天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