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他染紅的袖口滴落,他手臂上崩開的傷口血流不止,手術縫合線扯著皮肉,疼得要死,可他卻不舍得松開半分,反而更是將陸聽晚抱進自己滿是傷口的胸膛。
還好,還好都來得及,她沒有喜歡上別人,也還沒有離開…
陸延修內心慶幸、竊喜不已。
大腦卻是越來越沉,他胸腔整個被撞傷,徹骨的疼痛扯著他全身的神經。
右耳像是倒灌進了水,整只右耳都只聽到一片嗡鳴聲,鮮血擠壓著他的大腦神經,他整個右腦都跟著在疼。
意識在模糊,滿身的傷,他卻是在暗暗慶幸自己的雙腿完好無損,還能夠走來接她回家。
陸聽晚也在這一刻活了過來,抱著他的脖子哭得不能自已,手心不小心碰到他的右耳小方,蹭到一片濕熱。
她愣愣地將濕熱的手掌拿到眼前一看,入眼的血紅將她嚇傻。
肩膀忽然一重,抱著她身體的雙臂慢慢松開,而后無力垂下,陸延修整個人都跟著壓在了她身上。
“陸延修。”
陸聽晚驚嚇出聲,突然的重量讓她雙膝一彎,猝不及防之下就要被他壓倒。
一旁的簫執迅速上前,伸手撐住了陸聽晚的后背。
朝九和醫生也趕緊上了前來。
見陸延修昏迷過去,簫執大驚,失聲喊道:“快去醫院。”
朝九趕緊背起了陸延修…
后面的腳步聲有些亂,聲音有些雜,陸聽晚慌亂害怕的哭喊聲在陸遲白的大腦里最為清晰。
陸遲白呆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雙眼無神放空,面上慘白一片。
他的手在抖,帶動著手里的那袋藥也輕輕晃著。
他胸口忽然開出了一片血花,而后越開越大…越開越大…伴隨著血腥味開在白色襯衫上,尤為醒目。
跟著朝九和陸聽晚送陸延修出機場的簫執偶一回頭,就見坐在椅子上的陸遲白忽然身子一歪,倒在了椅子上。
簫執腳步一頓,想到剛剛陸遲白不對勁的臉色,他看了看被朝九背上車的陸延修,而后趕緊折回身去查看情況。
“臭小子?”
剛一走近,就見陸遲白胸口的衣服不知怎么回事都是血。
他心頭一驚,彎下腰就一把扯開了陸遲白的襯衫,入眼便是胸口上被血染紅的繃帶紗布。
這怎么一個個都受傷了?
“臭小子?喂,醒醒。”
他拍了拍陸遲白的臉。
沒有反應。
他一把將陸遲白抱起,跑出了機場。
車子飛速開往了醫院。
血腥味在車廂彌漫開。
昏迷的陸延修靠在陸聽晚身上,醫生正給他檢查情況。
陸聽晚摸著他的臉,眼淚連成了線,被嚇到不知所措。
“陸延修,你不要嚇我,你快醒醒啊,你千萬不能有事,你還要帶我回家的…”
陸延修和陸遲白同時被推進了搶救室。
陸聽晚握著滿是鮮血的雙手,僵坐在休閑椅上,害怕地看著搶救室緊閉的門。天才一秒鐘就記住:72文學 “不會有事的,別擔心。”簫執安慰她。
陸聽晚咬著牙不說話,只是盯著手術室門看,怕自己一開口就忍不住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