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月牙白儒袍,袍尾繡著銀色的木槿花鑲邊,腰系白玉帶,氣質出塵,散發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感。
這種沒有一絲煙火氣樣子,給人一種他似乎什么都不需要的錯覺。
在夏凝星打量著他都時候,對方也正在用眸子打量著她。
那雙眸子生的狹長好看,深邃的像無邊無際的宇宙,隨時能將人的魂勾走。
可是盯著她的目光卻帶著審視意味,并且毫無溫度。
夏凝星頓時遍體生寒,只覺得自己不像是被人盯著的,而是在被一只韜光養晦的野獸盯著。
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壓。
果然,這個二王爺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可是夏凝星卻沒有怕,也沒有懼,反和他對視著。
反正他現在有求于她,估計就是騎在他頭上撒尿,他也不會殺了她。
起碼也要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后,再殺。
“你倒是聰明知道今日本來讓你來的目的。”對方將她看了個遍后,終于開口了:“既如此,就將厲害之物的圖紙和制作材料寫于本王,本王便將你弟弟放了。”
他的嗓音低沉清洌,似山間涓涓流動的溪水,醞著一捧清冷之意。
“王爺若想要東西,必須先放人。”夏凝星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他是天家皇子,位高權重,而她說好聽點是尚書府的嫡女,說不好聽點就是個鄉下土包子,人微言輕,勢單力薄,若是他反悔的話,她恐怕連哭的地都找不到。
陸霆厲微微皺起眉頭,像是不滿她對自己的猜忌:“本王一諾千金,決不會反悔。”
這屁話,還是哄哄小孩子去吧!
夏凝星懶得跟他廢話了:“既然王爺毫無誠意,那這樁交易就不必談了!”
說完,她轉身便要走,好像不關心團子的死活了。
然而,她正是因為關心團子的安危才會走的,不然的話,誰知道對方會不會讓她人物兩空。
見她走了,陸霆厲也不急,反而悠閑地撩起袍子坐在椅子上,給自己斟了杯茶:“夏凝星,你真以為你自己能活著走出去嗎?”
他把玩著茶杯,似笑非笑的神色充斥著藐視之意,好像對方只是一只他隨手可以捏死的螞蟻。
話音剛落地,立刻就有暗衛落在地上,拿刀對準夏凝星,好像她再往前走一步,他們就會格殺勿論一樣。
夏凝星眼中頓時浮現出幽幽冷意。
當她知道他對那東西感興趣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陷入了皇權爭斗的漩渦中,恐很難脫身。
可是到底還是抱著一絲僥幸。
但是現實到底還是狠狠的扇了她一個大嘴巴子。
陸霆厲繼續道:“你這般聰明的人,應該知道我是何意吧?”
“本王怎么會放走一個知道本王真面目的人走呢?嗯?”
逐漸拉長的尾音,帶著嗜血的危險。
夏凝星深吸一口氣,轉臉看向他:“請王爺放心,我并不關心你的狼子野心,我關心的只有我弟弟。”
別說他就是想爭皇位,就算他在她眼前把皇上給殺了,她也不會告發。
因為,那管她什么事啊!
她就是個想要護著弟弟一世平安的小女子罷了,實在是不想惹入是非中。
小女子的臉龐還帶著青澀,可是那嬌艷的面容卻似開的正艷美的海棠花兒,精雕玉琢,令人窒息。
好似多看一眼就會活活溺死在她的美貌下。
眉眼間帶著倔意,眼中盛著對弟弟的關心,好像弟弟是她的全世界一樣。
陸霆厲忽地用輕功閃現來到她面前:“可本王只相信死人…和自己的人!”
他個子挺拔,高大的宛如山巔上矗立的雪松。
低著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涼意。
夏凝星微微有些惱:“你到底想怎樣?”
陸霆厲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你的人和這兵器的制作圖樣,本王都要了!”
這樣一個會做殺傷力極大武器的女人,他必須留在身邊才放心。
更何況,她還那么聰明,想來有她在身邊一起共謀大事,一定如虎添翼。
夏凝星沒想到他會這么無恥,巧合如簧的提醒道:“王爺,你不會不知道我是你五弟的未婚妻吧?”
女孩子巴掌大的臉龐浮著嘲諷之意,鄙視他沒一點風度,連弟弟的準未婚妻都要奪。
“那又如何?”男人不僅全然不在意,甚至還有些輕佻的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那張巴掌臉仰起來與他對視:“只要是本王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夏凝星被捏疼了,眼淚都差點冒出來,氣的挑釁他:“你想要的皇位,不就還沒得到嗎?”
“放肆!”男人突然變了臉色,重重地呵斥了她一聲:“以后不要再說種會讓你掉腦袋的話了!”
這種話心知肚明就可,豈能亂說!
夏凝星哼了一聲,這種話她當然不會對著旁人亂說。
陸霆厲粗糲的手指在她下巴處輕輕磨了幾下,像調戲似的:“告訴本王,本王剛才的提議,你可否答應?”
夏凝星抿了抿唇,似乎在考慮。
她來皇城,除了想要解決賜婚一事,再有就是打算幫真夏凝星和團子他們報殺母之仇,拋棄之恨的,可從沒想過都沒想過要去幫一個皇子謀權篡位。
要知道,這要承擔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
可是偏偏,團子還在他的手里!
陸霆厲哪能看不出她在猶豫,干脆威脅:“若是不答應的話,本王即便不要那武器也沒關系,只可惜你們姐弟倆就要一起上路了!”
他嗓音冒著森森的寒意,令人雞皮疙瘩都瘆出來了。
他得不到的東西,也絕對不會讓別人得到!
“哦不,你們感情那么深厚要是一起死了說不定還要感謝本王,本王才不會做這等蠢事,還是讓你們陰陽相隔的好,永遠無法相見,你覺得可好。”他薄唇附在她耳邊,說著殘忍至極的話。
原本淡漠出塵的面容也在霎那間變得黑暗狠戾,像盤旋在月光底的野狼,隨時都能撲過來將她的脖頸咬斷。
這意思很清楚了,答應他還能有一線生機,不答應,他們姐弟倆從此以后只能陰陽相隔,再無見面之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