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強忍著想要咳嗽的沖動,抬起腳走出去,轉身將玻璃門關上。
聽見開門聲,傅廷煜抽煙的動作一頓,抬起頭,就看女孩關上玻璃門,轉身走過來,他皺了皺眉:“你來這里做什么?”
他將手中的煙在椅子上捻滅后,扔進垃圾桶里,站起身,大跨步走到女孩面前,手抓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將玻璃門拉開,將她推進去,然后將玻璃門關上,速度快的連她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他自己沒跟著進去,因為身上煙味很重。
秦舒站在玻璃門前,隔著一道透明玻璃,看著站在陽臺上修長的身影,男人是背對著玻璃門,只能看見他挺直的背影,看不見他的臉,更看不見他的表情。
她站在玻璃門前,等了許久,男人都沒有進來的意思,一直站在門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她忍不住抬手敲了敲玻璃門,發出“砰砰”兩聲脆響。
站在玻璃門外的身影動了動,過了一會,男人轉過身,“嘩啦”一聲,玻璃門打開,這會煙味已經淡了很多。
男人進來后,就把玻璃門關上。
秦舒抬起頭看向男人,發現他面色有些差,他皮膚一直都很白皙,現在看上去,好像有些過分的蒼白。
想到他身體的毒素,她臉色跟著一白,急忙拉住男人的手,嗓音很急切又擔心:“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廷煜不答反問:“你跟不跟我回江城?”
秦舒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男人臉色突然變差,顧不上男人的詢問。
“你先告訴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毒素又…”
秦舒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男人打斷了:“你先回答我,跟不跟我回江城?”
秦舒先是一怔,看著男人因為怒急而跳起來的青筋,她咬了咬唇:“我現在不回去,等過段時間,我請假回去,好不好?”
再次被拒絕,傅廷煜在心里冷笑一聲,說到底,都是在騙他。
“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你的臉色很差。”
“我沒事。”
傅廷煜說完,感覺鼻子里有什么東西要出來一樣,他蹙起眉,像是預感到什么,邁步錯開女孩,大步走到門口,拉開客房門徑直走出去。
“砰”的一聲,客房門被用力關起來。
讓秦舒的心,也跟著顫了顫,看著男人突然離開,愣了許久,這不是男人在生氣的情況下,摔門離開。
只是這段時間里,是第一次。
他為什么就不相信自己?
傅廷煜走出客房時,鼻血像等不及一樣,從鼻子里涌出來,沿著嘴角,一路淌下來,連他取絲帕的時間都不給,就這樣從鼻子里淌出來。
他從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方白色絲帕,捂住正流血不止得鼻子,嗆到喉嚨里,讓他咳嗽出聲。
另一只手拿出手機,撥通夜落的號碼。
夜落已經吃完午飯,一邊抽煙一邊看著霸總吃魚,來電鈴聲響起來的時候,他用最快的速度拿起手機,接通電話,因為這個時候,能打電話給他的,除了四爺沒別人。
“去停放專機的地方。”
傅廷煜說完就掛了電話,徑直往酒店門外走去,因為備用藥在飛機上。
夜落收起手機,看著已經吃完魚的霸總,正在舔舐著自己的嘴巴,像是意猶未盡,大有再來一條的想法。
夜落思索幾秒后,為了節省時間,還是抱著霸總,快步走出酒店,來到停車場,打開車門,將霸總扔進副駕駛座,就沒管它,而是走到后座車門,將車門打開,侯著四爺。
剛剛吃飽的霸總,被夜落這么粗魯的一扔,在副駕駛座椅上滾了一圈才停下來,趴在椅子上,眼冒金星。
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被木頭抱著不用走路是不假,但被扔的七葷八素的風險也很大。
沒差點讓它把剛才吃進去的魚,給吐出來。
傅廷煜從酒店里走出來,捂著鼻子的那塊純白色絲帕,已經被鮮紅色的血給染紅了,絲毫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
看見這一幕的夜落,嚇了一跳,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車門已經打開,傅廷煜徑直坐進車里,車里有紙巾和濕巾。
絲帕已經不能用了,被扔進垃圾桶里。
他抽出紙巾捂住鼻子,不讓血流的這么快。
夜落關上車門,快速坐進駕駛座,然后驅車離開。
專機停放點距離這里有幾分鐘的車程,因為這里場地不夠大,停放一架裝機不夠,起飛時也有阻礙。
霸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它以半蹲的姿勢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墨綠色的眸子望向后座的傅廷煜,看了一會,又將視線望向夜落,一臉懵逼狀。
十分鐘后 傅廷煜坐在專機的椅子上,仰著頭,血還在流著。
夜落用最快的速度,用玻璃杯將藥泡好,然后端著玻璃杯,走到傅廷煜面前,將藥遞過去:“四爺,藥。”
傅廷煜將藥端過來,遞到嘴邊吹了吹,再喝下去,藥有些燙,喝起來有些慢。
花了一點時間,才將一杯藥喝完。
等傅廷煜喝完,夜落接過玻璃杯,轉身離開。
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條毛巾,沾了熱水的毛巾,遞給傅廷煜,“四爺。”
傅廷煜仰著頭,面色依舊很蒼白,瞥了一眼夜落手里的毛巾,修長的手指拿過來,準備鼻血止住了,再擦拭血跡。
等了大約五分鐘,血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是比之前淌的要慢一點。
傅廷煜皺了皺眉,他也沒管鼻子還在不在流血,拿著毛巾開始擦拭血跡。
擦拭了一會,鼻血還在流。
夜落也發現不對勁,因為前幾次,藥喝下去,沒過三分鐘,血流止住了,這次卻已經快十分鐘了。
隨著血的流逝,傅廷煜的面色又蒼白了幾分。
“四爺,我打電話問顧少。”
夜落說話間,從口袋里取出手機,撥通顧衍的手機號。
沒一會,電話那頭傳來顧衍清淡的嗓音:“有事嗎?”
“顧少,四爺鼻血喝藥也止不住。”
顧衍嗓音明顯有些急:“他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