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臥室里,很安靜。
秦舒彎腰將褲腳卷起來,和她預料的一樣,傷口裂開了。
可能是剛才無意中撞的有點狠,才導致流這么多血。
她先是拿著藥棉沾著消毒水,將血清理干凈。
然后拿出紗布,將傷口給包起來。
秦舒低頭看著用純白色紗布包扎的小腿,又要花幾天時間來結痂。
時間拖久了,男人肯定會懷疑的。
她將醫藥箱收起來,放進柜子里,然后站起身,走到衣櫥前,從里面取出一套新的家居服換上。
等收拾好后,她又急忙拉開臥室門走出去。
因為傅廷晏和傅崧藍還在客廳里,不想讓他們等太久。
秦舒扶著樓梯扶手,緩步下樓。
傅廷晏正在站在傅崧藍面前,看著他,不讓他再繼續亂跑。
一直候在客廳里的檸檬,看見秦舒下來,急忙小跑過去,嗓音里滿是擔心:“少夫人,您的腿沒事吧?我聽小少爺說,你的腿流血了,我都擔心死了。”
秦舒見檸檬這么擔心自己,朝她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對了,你去準備水果和零食。”
“沒事就好,我現在就去準備。”
檸檬剛才就是在隔壁準備水果和零食,聽見動靜才跑來看看的。
等她走出客廳,突然想起她已經打電話給四爺了,會不會讓四爺白跑了一趟?
傅廷晏見秦舒沒什么事,這才松了一口氣,萬一出點事,他也要擔點責任,畢竟崧藍是他帶來的。
傅崧藍見秦舒下來了,兩只小短腿一蹬,就下了沙發,一路小跑到秦舒面前,仰著小腦袋盯著秦舒看:“四嬸,你是不是因為做美容了,才變得這么漂亮的呀?”
因為傅崧藍經常聽見他媽媽說,約哪位貴婦去做美容,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傅廷晏怕崧藍這個小家伙又不小心把秦舒給撞到了,所以走過來,將他和秦舒之間的距離拉開。
“你就不能安靜的坐一會?”
傅崧藍不滿的撇撇嘴:“我在和四嬸聊天啊,沒有亂跑。”
秦舒見傅廷晏非要小藍坐在沙發上,就開口勸道:“你就讓小藍自己玩吧,小孩子都坐不住的。”
“他太皮了。”傅廷晏就是知道崧藍坐不住喜歡到處跑,所以才讓他坐著。
檸檬這時端上來水果和零食,就擺放在傅崧藍面前。
秦舒站著感覺腿疼,走到傅崧藍對面坐下,看了一眼茶幾上的水果和零食,視線望向那張稚嫩天真的臉,道:“喜歡吃哪樣,就拿哪樣,就當是自己家。”
傅廷晏在傅崧藍身邊坐下,剛開始來的時候,還怕秦舒閑崧藍太調皮,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秦舒還挺喜歡這個調皮鬼。
傅崧藍的視線望向水果盤,視線落在西瓜上,西瓜是切成一塊狀,肉嘟嘟的小手伸過去,拿起一塊就塞進嘴里吃起來。
夏天大多數人都比較喜歡吃西瓜,解渴也解暑。
這時,開著冷氣的客廳,二十八度恒溫,溫度突然降下來。
一道挺拔的身影從玄關處走進來,同時,也讓客廳里的,包括檸檬在內,不自覺的后脊背一涼。
正想再吃一塊的西瓜的傅崧藍,都感覺到一絲涼意襲來,伸出去的小手又縮了回去。
秦舒的視線望向玄關處,就看見男人大跨步走過來,步伐有些急切,卻不失貴氣。
清亮的眸子里滿是疑惑,他怎么突然回來了?而且像是急著趕回來的。
就在秦舒疑惑的時候,傅廷煜挺拔的身影已經走到近前,在她面前,半蹲下身體,視線在女孩身上打量的同時,低聲問:“檸檬說你摔你摔了一跤,流血了,摔哪里了?”
秦舒看著男人半蹲在自己面前,純黑色定制西裝,隨著他的蹲下來的姿勢,而形成的褶皺,那姿勢和求婚的姿勢很像,就差手舉著求婚戒指了。
深邃的眸子里,全是緊張與擔心。
不知該說檸檬機靈,還是該說她太機靈。
她就上樓換衣服的功夫,就打電話給傅廷煜了?
腿上的傷怎么解釋?
怎么解釋都解釋不通的好吧。
傅崧藍看見傅廷煜回來了,兩只小短腿一蹬,乖巧的站在傅廷煜身后,與之前的活潑調皮判若兩人。
他奶聲奶氣的道:“四叔好。”
傅廷煜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女孩身上,想知道她哪里摔傷了,還導致流血了。
所以傅崧藍那聲奶聲奶氣的四叔好,被他直接給屏蔽了。
秦舒為了轉移男人的注意力,也是時候開口:“小藍剛從國外回來,就來晟園了,你看看他是不是又長高了一些?”
之前傅崧藍跟著傅廷炎和夫人在國外度假,就這兩天才回國的。
經秦舒提醒,傅廷煜這才回頭,就看見傅崧藍站在自己身后,比起三個月前,長高沒發現,好像胖了一點。
傅崧藍見傅廷煜回頭看自己,又乖巧的道了一聲:“四叔好。”
傅廷煜道:“嗯,挺乖的。”
傅廷晏就知道崧藍這調皮鬼,一到他哥面前就乖的不得了。
“他昨天才回來的,今天就吵著要來晟園玩,我被他纏著沒辦法,所以就帶他來了。”這話是對他哥說的。
“四叔,我剛才和四嬸一起摔了,我都沒有哭的。”傅崧藍仰著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滿是期待看著傅廷煜。
傅廷煜聞言,也沒讓他失望:“是個小男子漢了。”
被傅廷煜夸,傅崧藍心里有點小得意,因為他四叔,很少夸人的,卻夸了他,說明他算厲害的。
傅崧藍回到傅廷晏身邊,得意的看著他。
傅廷晏冷哼:“瞧你得意的。”
傅廷煜沒在理會身后兩個人,視線再次望向面前的女孩身上,因為穿著寬松的家居服,也不知道她摔哪了。
男人又問了一遍:“你摔哪了?”
秦舒道:“你別緊張,我就不小心摔了一下,沒什么事。”
傅廷煜嗓音沉了幾分,還帶著幾分著急:“沒事會流血?”
秦舒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因為她太了解男人的性子,不弄明白是不會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