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秦孑反應過來,陳恩賜又親了一下屏幕,飛速的摁斷了視頻。
等秦孑回神,已是好幾分鐘之后了。
秦孑低頭望了眼腰間,指腹搓著手機屏幕,很輕的嗤笑了聲。
果然只要他不在家,小女朋友就能作上天。
行了,下次“收拾”小女朋友,等她求饒的時候,有詞了。
哥哥,我愛你。
說到他滿意為止。
秦孑補覺醒來,第一時間拿著手機給小女朋友發了個消息。
等他忙完,已是好幾個小時后,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小女朋友竟沒回他消息。
小女朋友來了月事,會比平時嗜睡,秦孑沒太在意,只當她是在家里睡著,又過了一夜,早上醒來還是沒收到小女朋友的消息,他這才隱隱感到了不安。
他跟陸星、林染,包括鏗鏘玫瑰群,都明著暗著打探了一下消息。
竟無一人知道他家小女朋友當前的情況。
林染不知道還說的過去,可身為陳恩賜的經紀人陸星,竟然也遲遲沒能聯系上陳恩賜,秦孑意識到小女朋友那邊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說來也奇怪,陳榮似乎也跟著失蹤了,這兩天沒在鏗鏘玫瑰群里出現,電話和小女朋友一樣也無人接聽。
秦孑這邊事情沒忙完,只能跟秦楠打了個電話。
到了下午,秦楠那邊還是沒消息。
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這也太扯淡了。
再也無法沉得住氣的秦孑,當晚帶著唐久搭乘航班飛回了北京。
從機場出來,他先回了梧桐墅,房間很干凈也很整齊,更衣室里的行李箱全在,顯然小女朋友不是一個人出去旅行了。
秦孑檢查了一下小女朋友的包,發現少了很小的白包,那包裝不下什么東西,這說明小女朋友只是隨意出去逛逛。
陳恩賜一向馬虎,秦孑擔心大張旗鼓鬧起來,最后是個烏龍,便驅車回了自己的家。
確定小女朋友也不在后,秦孑徹底不淡定了。
他實際上很不喜歡托人幫忙,也不喜歡仗著權和勢為所欲為,挺沒意思的,也挺看不起這種行為的。
可現在他也顧不上這些了,他在自己家里,走來走去,走了將近兩萬步,這兩萬步里,他打了不知道多少個電話,欠了一堆人情債,說了一通奉承話。
不過,那些人情債沒白欠,奉承話沒白說,他總算知道了小女朋友的動向。
她家小女朋友最后出現的地方,是洛家大院。
那是陳家所在的小區。
所以他小女朋友這是在她那個所謂的”娘家”?
就算那“娘家”名存實亡,小女朋友回去一趟,犯得著連電話都接不通嗎?
雖然只是秦孑的猜測,小女朋友也未必真的在陳家,可秦孑還是決定走一遭。
他出門前,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個座機號碼。
秦孑滑動屏幕,接聽。
“姐夫?”
是陳榮的聲音,她音量很小,像是生怕驚擾了什么人一般。
沒等秦孑開口說話,陳榮就又出了聲:“姐夫,我沒那么多時間,所以你別說話,專心聽我說,我也只能長話短說。”
“我姐是被我爸騙回家的,他兩在我家大鬧了一通,兩人沒能談妥,我姐就被我爸反鎖在房間里,每天除了有人送飯,沒人能接觸她,但每天送進去的飯,她都沒怎么動過。”
“我第一天晚上想要偷偷放了我姐的,但是被我爸發現了,我手機什么的也被強行沒收了,我本來也被關了起來,我是想辦法凍病自己,我媽心疼我,把我送到了醫院,我才借此機會給你打了這個電話。”
“我現在是真的沒辦法了,我能幫的,就只有這些了。”
“對了,我姐在我家最東邊的那個房間,我家被我爸安排了人守著,你要是硬闖進去,肯定是要動手的,你一旦動手,我爸就要報警,說你私闖民宅。”
“只要這個罪名,跟你按實了,我爸就可以拿著這事威脅我姐,逼我姐跟你聯姻。”
“你千萬別上當。我姐也說她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跟你聯姻的。”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姐夫,我先掛了啊。”
陳榮講話的語速很快,全程幾乎沒什么斷句,但并沒有妨礙秦孑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結束通話后,他默了幾秒鐘,給容與撥了個電話出去:“叫上唐久,去接我小祖宗回家。”
陳恩賜是被陳青云騙回家的。
以給她戶口本的名義騙回家的。
陳恩賜是真沒想到,陳青云會對她殘忍到這種地步,從未把她當成女兒就算了,到最后還不肯松手她這個商品。
她以為自己會難過,可她發現,事發后,她沒有半點難過的情緒,有的只是憤怒。
她一度懷疑,若不是她這個商品對陳青云來說很有價值,他不想得罪秦孑,怕是會五花大綁把她丟在房間里,而不是反鎖了門窗沒日沒夜的關著她。
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玩起來囚禁這一套。
陳恩賜是真的很暴躁,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她心底泛起的是不安和擔憂。
不安…秦孑為了她,答應陳青云聯姻。
擔憂…秦孑找不到她,做出什么瘋狂的事。
眼看著夕陽西下,又一天過去了,陳恩賜情緒低落到了極致。
她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個父親。
陳恩賜喪喪的翻了個身,突然聽到玻璃咚的響了一聲。
她扭頭看了眼玻璃,過了十多秒鐘,一塊石子砸在了玻璃上,又發出一聲咚。
她下一秒就跳下床,奔到了窗前。
隔著窗戶,她看到了站在墻外的秦孑。
她拍了拍窗戶,有點聽不見秦孑在說什么,她四處看了看,走到床頭柜前,拿起鐵質的臺燈,沖著玻璃窗狠狠地砸了上去。
隨著嘩啦的碎裂聲,在玻璃渣簌簌落地中,陳恩賜穿了拖鞋,奔到了窗前。
秦孑什么都沒說,只是沖著她張開了手:“怕嗎?”
陳恩賜點了點頭,老實的說:“怕。”
“敢嗎?”
“敢。”
“相信我嗎?”
“信。”
周圍站著的人,一愣一愣的,壓根沒懂兩個人在說什么。
容與:“什么敢不敢?”
唐久:“什么信不信?”
秦孑仿佛沒聽到他們的聲音一般,沖著陳恩賜微抬了抬手:“那來吧。”
陳恩賜抿了一下唇,對著秦孑說了句:“等下。”
說完,她扭身跑到床邊,將一個信封從領口塞進胸衣里,然后就奔到窗前,拿著臺燈,將窗戶留下的玻璃碎渣敲干凈,二話不說的爬上窗戶,在容與和唐久,以及聞聲沖出來的陳青云、林菀爾以及陳耀和陳家傭人和陳青云請來的看守注視下,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