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有延遲,隔了幾秒鐘,手機里傳來秦孑很輕的一聲低笑。
又頓了片刻,秦孑抬了下眼皮:“是我們的。”
陳恩賜有點沒跟上節奏,茫然地“啊”了聲,然后才明白他這句話后面還得補兩字。
…初·夜。
是我們的初·夜。
不知道怎么回事,同樣的話到了秦孑嘴里,就多了幾分曖昧和調情的意味,陳恩賜耳尖爬上了一搓淡紅。
粉粉的,有點可愛。
秦孑忍不住又笑了一聲。
笑個屁啊笑。
陳恩賜耳朵更紅了,她伸出手悄悄地摸了一下耳垂,想罵秦孑,但話到嘴邊,她自己沒繃住先笑了。
秦孑:“笑什么?”
陳恩賜:“你又笑什么?”
秦孑:“我高興。”
陳恩賜張了張口,有點被秦孑的直接和干脆噎住了。
她當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得知和我一起搶花園小區的人是你,我很高興。
陳恩賜想了想,的確是挺高興地一件事,我在意那些過往,你也在意著,我拼命想要找回的時光,你也在重新拾起。
沒什么比這種雙向的奔赴更有意義了。
陳恩賜突然理解,六年前的秦孑,為什么會拿著蘇南南試探她,為什么會問她一句“陳兮你愛我嗎?”
只有你努力愛著我的同時,我努力愛著你才有意義。
那個時候的她沒有安全感,他有何嘗不是呢?
隔著兩個視頻的秦孑,見陳恩賜半晌不出聲,問:“想什么呢?”
陳恩賜眨了眨眼睛,定神望向視頻手機里的秦孑:“想…我也好高興啊。”
秦孑垂下眼皮輕笑了一聲。
陳恩賜看著屏幕里令人神魂顛倒的男朋友,也跟著笑了。
兩人又沒說話了,無聲的沉默中,沒有剛剛的懵逼、震驚和凝滯,有的是訴不完的溫情。
秦孑:“房子我買?”
陳恩賜哼哼了兩聲:“這還用問嗎?”
“是不用問,”秦孑唇角噙著笑:“但也要走個尊重小女朋友的流程不是?”
秦孑:“那我上海跑一趟?”
陳恩賜點了點頭,很輕的“嗯”了聲。
秦孑:“今晚?”
這么著急嗎?
陳恩賜詫異的看向了秦孑。
沒等她開口,秦孑說:“等不及了,耽誤好久了。”
好像真的耽誤了挺久的了…
陳恩賜點了下頭:“那好吧。”
頓了頓,陳恩賜想到他和她互相搶房子哄抬房價的傻逼操作,又開口道:“那個…”
秦孑沒說話,隔著視頻對上了陳恩賜的眼睛。
陳恩賜摸了摸鼻子,哼哼唧唧著說:“那個…就是那個…價格…你記得砍砍價。”
秦孑嗤笑了一聲。
陳恩賜也跟著笑了:“太傻逼好了嗎?”
“嗯,是挺傻逼的。”秦孑眼底含了笑:“但我喜歡。”
陳恩賜“喔”了聲:“那我也勉勉強強喜歡下吧。”
結束視頻,秦孑直奔機場,陸星和唐久道了個別,就驅車直接來了梧桐墅。
在路上,陸星已經接到了媒體采訪的電話,得知陳恩賜在網上又又又來一次三連懟。
到了梧桐墅,上電梯的過程中,陸星登上微博了解了下情況。
不看還好,一看沒把陸星給氣吐血,她一邊拿著夜空中最閃亮的星轉發陳恩賜懟周桐的微博,一邊拍響了陳恩賜的房門。
房門被陳恩賜打開,陸星將高跟鞋胡亂的往玄關地板上一踢,就光著腳丫子蹭蹭蹭的進了屋:“我就去幫你去買個房子的功夫,周桐那個小賤人就在網上搞出這種事情?她也太不要臉了吧,怎么好意思說是我們炒作的。還有那些微博,她是什么時候從你那里偷走的?”
“靠,生命片場的時候,她妹的,也就是那個時候,她就已經不懷好意了。”
“她也太惡心了吧,我真是沒見到比她這樣還惡心的人…”
陸星邊罵邊給吊打周桐的那些微博點贊。
等她點到微博點贊到了上限,無法點上贊的時候,她憤怒的將手機往沙發上一堆:“垃圾微博,搞個點贊還設置上限。”
早就憤怒過得陳恩賜,以一副過來的人的架勢,拍了拍陸星的肩膀,貼心的給她遞了一杯水:“稍安勿躁。”
陸星默了三秒鐘,喝了半杯水,“稍安勿躁這四個字,你也好意思跟我說?”
“事發的第一時間,你都沒聯系我這個經紀人,你擅作主張去懟周桐,你可真稍安勿躁!”
陳恩賜:“…”
“對了,”陸星突然靈光一閃,整個人嗖的站起身,咬著手指滿腹思考的繞著沙發轉了幾圈:“恩恩,這可真是天賜良機啊,我們趁著這個機會,徹底洗白一波吧。”
“周桐本來想著讓你完蛋,結果作繭自縛玩死了自己,現在網上都在說你看著跟個花瓶似的,但是脾氣還挺暴躁,也挺正義熱心腸的,再加上之前你在綜藝里救小男孩一事,我們可以聯絡下媒體啊粉絲啊往這方面引導引導,可以扭轉你的形象,另外就是,生命現在大火,你記錄那些小本本的事,我們本來也沒想著要曝光,現在周桐幫我們爆出來了,我們趁機就分享幾篇你記錄和生命醫療這方面有關的筆跡,你不是一直都想當演員嗎,而且生命你演技也都在線…”
陸星越分析越覺得錯過這次,怕是以后再也不可能有這么好的洗白機會了。
她立刻拿起手機,開始跟團隊發語音,闡述自己的思路,闡述到最后,陸星又想到了一個更重要的事:“我們可以聯系生命的劇方,讓他們站出來幫你說話,順便把你曾經零片酬演生命的事爆出來,還有你那場被大家夸贊的哭戲,不是有片花嗎,因為太過于入戲,結束后你還哭了好久,也一起爆出來…”
“陳榮是你的妹妹,也是生命的投資人,而我背后有穆楚詞,你這樣的背景,還如此努力拍戲,為了能搭上這部戲,不惜零片酬演出…試問這種形象的人,怎么會陪睡?”
陸星越想越激動,激動地當場掉了眼淚:“恩恩,兩年,整整兩年,我們總算可以把他們當初潑在我們身上的臟水,一點一點的洗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