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恩賜出院的那天,陽光異常的明媚,干凈的天空藍的像是動漫里才有的那種天氣。
回到梧桐墅,差不多已是中午,家里這幾天沒人住,沒備什么食材,秦大廚直接打了個電話,讓人送了午餐過來。
填飽肚子,陳恩賜正想著找個什么借口讓秦孑去銀河,秦孑手機響了。
唐久打來的電話,不知道他們聊了點什么,很快秦孑就收起手機,看向了陳恩賜:“我得去趟銀河。”
正好省了動腦的陳恩賜,求之不得的點了點頭,一副既貼心又很尊重男朋友事業的模樣:“快去吧。”
陳恩賜傷口還沒拆線,秦孑有點不放心,“我要不要讓林染過來?”
陳恩賜搖了搖頭,催他趕緊去換衣服。
秦孑臨出門前,又囑咐了句:“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陳恩賜“嗯嗯”著目送秦孑進了電梯,看到數字逐數往下跳動,這才關了房門,迫不及待的拿著手機聯系陸星:“星星,出發了嗎?”
陸星:“在路上了。”
陳恩賜回了個加油的表情。
陸星大概是在開車,沒再回她消息。
陳恩賜這三天身處醫院,但孑風洗陳超話每天的打卡并沒漏掉。
反正離陸星那邊回消息,還有一段時間,無事可做的陳恩賜,登錄微博打算去編今日的那顆糖。
陳恩賜一進微博,在發現頁面最上方的熱搜詞里看到了#陳恩賜周桐#、#周桐是演員#。
她和周桐見死不救那事,不是三天前已經了結了嗎?
怎么今天又上熱搜了?
陳恩賜皺了皺眉心,點進熱搜詞:#陳恩賜周桐#
周桐V發了一條微博:
“我是一個很記人好的人,只要誰對我好一點,我都會加倍好回去。
可我發現,有時候心軟,換來的不是真心,而是變本加厲得寸進尺。
我一直在想,你曾幫過我,我應該讓著你遷就你。
我怎么都沒想到,你竟然為了炒作,將我私事曝光。
而那件私事,是我最沉重的痛。
我想沒有一個女孩愿意讓人知道自己曾遇到過被人強·暴那樣殘忍的事。
我真的很想不介意,真的很想把這次事件當成是我還你的恩情。
可我這幾天一直在做噩夢,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放在大街上受萬人圍觀。
陳恩賜。”
周桐是個糊咖,微博雖然一百多萬的粉絲,但平時互動卻少的可憐。
但她這條微博顯然是有備而來,請了不少大V和水軍,短短的半個小時,熱度已經在網絡上蔓延開。
陳恩賜是真的沒想到周桐會這么明目張膽的反咬自己一口。
說不生氣是假的,但她轉念一想,卻又覺得周桐這做法于她來說卻也沒錯。
原本是想著捆綁著她的熱度,賣個悲慘人設,換取網友的同情,將自己炒起來,結果沒能成功不說,還自討苦吃丟盡了顏面。
她的經紀團隊不可能不想挽救措施,而周桐直接將臟水潑在她身上,無疑是目前最好的公關。
畢竟爆出她見死不救的那一晚,她的緊急公關無比的成功,一環扣這一環,事發時并不會讓人多想,但現在周桐這么一搞,難免會讓人情不自禁的被她帶跑偏了思路。
和陳恩賜設想的差不多,網友的評論的確被帶歪了。
“難怪那晚上陳恩賜的緊急公關那么流暢,原來是炒作。”
“拿著女孩子這種事情炒作,也太沒下限了吧。”
“就說那晚上的瓜,一波接著一波,反轉一個接著一個,刺激的跟電視劇一樣,怎么想怎么假,原來是提前寫好的劇本。”
陳恩賜看了一些網友的留言,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的脾氣竟然變好了許多。
她記得秦孑被楊靈倒打一耙那次,她氣的渾身都要炸了。
這種跟吞了蒼蠅一樣的惡心事,不管是放在誰身上,只要是從前,依照她的性格,都會怒揭而起。
可今天,她也不是不生氣,但就是沒那么氣了。
就連她看著滿屏指責她的言語,也沒以往那么的難過了。
陳恩賜詫異了一小會兒,忽的輕笑了一聲。
是因為她家男朋友。
和他在一起后,好像很多事情變得不是那么在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就像是當初,她看著優秀的他,努力的想讓自己變好,想讓自己奔跑起來,跟上他的步伐。
原來這世間,好的愛情,會讓你遇見更好的自己。
心想著她可總算成為優雅的小仙女了的陳恩賜,點開了另一個熱搜詞:#周桐是演員#
是一個娛樂博主發的微博:
“周桐不應該是明星,更應該是演員,雖然她在《生命》里只出演了一個戲份不足十分之一的配角,可她認真的態度值得大家敬佩。”
配圖是周桐發的微博。
“為了演好《生命》這部戲,特意買了這些書,后面是一串書名。”
“想快一點入戲,特意找了醫療和AI這方面工作的科研人員學習。”
“今天被老師帶著去看了一場手術,手術過程很刺激也很震撼,即使到了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像是做夢一樣。但那不是夢,是真實的。就在剛剛,我想到了一句話,他的研發成果賦予了醫生超能力。感謝為中國健康一直努力的他,謝謝。”
“世間沒有從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這句話一點也不假。那些在歲月靜好中負重前行的人,卸下光環和榮耀,就是普通的你我他。”
“你比銀河更耀眼,你配得上世間所有的美好。”
那些截圖里的每一句話,陳恩賜都很眼熟。眼熟到前一秒還想著總算成為優雅的小仙女的她,下一秒就彪了句臟話:“他媽的!”
一股怒火,從她心底最深處,騰騰的燃燒了起來,燒到她暴躁的想將手機砸出去。
那是她去銀河那兩個月,每天回家在小本本上寫的話。
那是她為了追上秦孑的腳步,拼命努力過的痕跡。
有些話語,是她寫給秦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