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恩賜有點跟不上秦孑的節奏。
要知道剛過他還在那里騷話連篇,撩得她臉紅耳赤。
換誰也難跟得上他的節奏。
陳恩賜努力的跟了會兒秦孑的節奏,沒跟上,一臉茫然地仰頭:“嗯?”
秦孑用鼻尖輕輕地蹭了蹭她的鼻尖:“等我來找你。”
陳恩賜總算轉過彎來了。
謝謝你等我,等我來找你。
陳恩賜發現秦孑還不如給她整那些葷段子,她雖然被搞得又是羞愧難當又是不知所措,但她好歹能將臉埋在他懷里裝鴕鳥。
從小到大沒人給她說什么溫情的話,導致她真的很怕面對這種場景,實在是不擅長接這種話題的她,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
陳恩賜想了又想,也沒想出來怎么回秦孑,索性就回了聲呵呵:“你可真會往自己身上攬好事,誰要等你了。”
“陳爺我是那種會等人的人嗎?”
秦孑笑了。
陳恩賜被他笑的有點不好意思,將臉藏進他的臂彎,安靜了好一會兒,她小聲的說了句:“還好你來找我了。”
年輕的時候,我們都曾弄丟了彼此。
還好,兜兜轉轉還是你。
她的聲音悶悶的,聽得他心軟的跟什么似的。
她怎么總是能這么輕易地戳中他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呢,上次她披星戴月從米蘭歸來,這次委屈巴巴的一句話。
真的是把他吃的死死的,拿捏得準準的。
秦孑沒說話,把圈著她的胳膊無聲的收緊了一下力道。
看到沒有,他懷里抱著的,是他的命。
這幾日,陳恩賜雖然天南海北到處飛著忙《生命》發布會的事,但孑風洗陳超話卻始終沒被她丟下。
她每天必會抽個時間去孑風洗陳超話里打個卡,編個新糖。
對于孑風洗陳超話里的姐們來說,她是編糖,實際上那都是純糖。
孑風洗陳超話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樹洞,一個她分享秘密的樹洞。
《生命》發布會頻繁上熱搜,導致“陳恩賜”三個字也跟著曝光的比較厲害,從而也帶動了孑風洗陳超話的熱度。
使得超話備受關注的,還是創建人來啊和我站邪教分享的一個暗糖。
其實那個暗糖純屬巧合,但往往就是這種巧合的東西,最讓人上頭。
上海站發布會前半場,現場直播攝像頭某個鏡頭拍攝到陳恩賜的時候,陳恩賜正后方的大熒幕正好播放了另外一臺攝像機拍攝到的秦孑。發布會后半場,現場直播攝像頭某個鏡頭拍攝到秦孑的時候,秦孑正后方的大熒幕正好閃過另外一臺攝像機拍攝到的陳恩賜。
這些鏡頭被來啊和我站邪教給剪輯成了短視頻,一下子引來無數關注,使得超話的粉絲也從最初陳恩賜關注時的幾百個人,一下子到了八千多人。
陳恩賜從上海飛廣州的那天,在機場候機過于無聊,她拿著iPad隨手發了個貼。
在線蹲一個網名:“某天,秦孑對陳恩賜說:你知道你每次嘴硬的時候,我最想干些什么嗎?把你拎起來,扔床上,壓身下,收拾到你哭著喊哥哥。”
這個超話帖,陳恩賜沒發配圖,發的時間也有點偏早,當時超話里活躍人數并不多,沉了下去。
直到三天后,陳恩賜從廣州飛北京,還是在機場候機時又登錄了一次在線蹲一個網名,她這才發現,自己這個沉掉的帖子竟然在超話里火了。
不但火了,還帶動了一股開車風。
開的全都是秦孑和她的車。
那些描寫露骨的小段子,那些引人遐想的句子,簡直是…有傷風化!
有傷風化。有傷風化。有傷風化。
陳恩賜邊看帖子邊在心底念這句話,念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時候,陸星接了個電話。
掛斷后,陸星敲了敲她面前的咖啡杯:“跟你說個事兒,姑奶奶。”
陳恩賜怕被陸星偷看到自己的小號,趕緊捂住屏幕抬頭:“什么事?”
“你在上海讓我聯系的房產中介,剛給我打電話了,說你要買的那套房子,也有別人盯上了,出的價格比你的價格高了三分之一,那人說了,那房子他勢在必得。”
陳恩賜一聽火了:“勢在必得?誰給他的勇氣,在我面前用這四個字的?高三分之一的價格?他有毛病吧?那房子沒電梯,又老又破又小,地段也不好,還不是學區房,他神經病吧,多花一百萬買那個房子。”
“所以,姑奶奶,你的意思是這房子我們不買了唄?”
“買!你去回房產中介,說我多加一百萬,讓他賣給我。”
陸星:“……”
到底誰比誰更神經病?
下午四點鐘,陳恩賜和陸星搭乘的飛機安全降落在首都機場。
從米蘭到上海再到廣州,陳恩賜隨身攜帶的行李從兩個箱子變成了三個箱子。
從到達口出來,陳恩賜一眼望見了坐在正對面星爸爸里的秦孑。
他今天沒去公司,也沒穿各種材質不同的襯衣,五月中的北京轉熱了,他穿了件Gucci家很日常的白T,手腕上的慣帶的手表也摘了,只留了一根皮筋。
他面前擺著一臺很輕薄的筆記本電腦,電腦旁邊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加冰冷飲。
機場人來人往,聲音嘈雜,他像是置身事外般,耷拉著眼皮看著電腦屏幕,時不時地打個哈欠,伸著手在鍵盤上懶散的敲了兩下。
時光瞬間逆轉,陳恩賜仿佛看到了六年前的秦孑。
那個時候只要她回上海,不管她是早到還是晚到,他總是已經在等著她了。
就跟今天一樣,休閑的衣服,懶散的樣子,再配上一臺電腦,一點也不像是來接人的,更像是來擺拍耍酷的。
那會兒年紀小,很多細節留意不到,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他每次接她,之所以帶個電腦,是怕出現意外,早早就等著了。
她終于理解,她沒趕得上他爺爺生日的那次,他為什么那么生氣了。
因為在他看來,若是有心,是可以避免一些意外的。
陳恩賜心底不知怎么就萌生出某種念頭。
陳恩賜讓陸星和司機把自己行李全帶走,自己跟著秦孑隔著一段距離去往停車場。
一路上,陳恩賜看著秦孑的身影,那種念頭在心底更是蠢蠢欲動。
走到車前,秦孑剛開了車鎖,陳恩賜就搶在前頭鉆進了車里:“讓我來開車吧。”
秦孑扶著駕駛座的車門,一臉探究的看著坐在里面的小女朋友沒說話。
陳恩賜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我好久沒開車了,我手癢癢。”
“行吧。”秦孑幫她關了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座。
從機場出來,導航明明說著右轉,陳恩賜的方向盤卻打到了左邊。
“反向了,姑娘。”
“我聽錯了。”陳恩賜握著方向盤,背對著北京城往前開:“別急,前面路口可以調頭的。”
然后,前面路口,陳恩賜的調頭變成了右拐。
車子駛入了一條不算寬的公路,兩邊栽種滿了筆直高大的楊樹。
在導航頻繁的“路線已偏移”中,陳恩賜探著腦袋,左右看了看,見荒無人煙,這才踩了剎車,扭頭看向了秦孑:“男朋友,你懂我的意思嗎?”
秦孑眼皮微跳了下,湊到陳恩賜:“野戰?”
秦孑還真不懂他家小女朋友的意思。
陳恩賜有點遺憾的嘆了口氣:“我費盡心機,把你拐到沒人地方,你居然不懂我的意思?”
“野你妹的戰!”陳恩賜氣呼呼的懟了秦孑一句,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她繞到副駕駛座這邊,拉開車門,伸出手,將秦孑從里面拽了出來:“你出來,看我不打死你!”
她力氣很大,氣勢洶洶的,一副真要打死他的樣子,將他拖下車拽進楊樹林里,她把他隨便往某棵樹干上一推,踮起腳尖湊到了他唇邊:“我他媽就是想跟你接吻,你個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