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詞點頭,一副好說的樣子:“行,明晚我沒戲,你知道的,來我房間找我。”
“我…”
陸星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穆楚詞的指尖就沖著屏幕上紅色的小手點去,陸星緊抿了一下唇,聲音悶悶的改口道:“…我知道了。”
穆楚詞看著陸星認栽的表情,很是滿意的收起手機,微笑道:“到地鐵站了,把衣服扣子系好再下車。”
這么好看的大衣,誰要規規矩矩的系上扣子,土死了…
陸星將大衣往中間胡亂的一拉,伸手要推門。
穆楚詞又強調了一次:“扣子扣上。”
陸星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把扣子挨個老老實實的系好,然后問:“可以了嗎?”
穆楚詞:“圍巾、手套、帽子都戴好。”
陸星閉了下眼睛,將她覺得丑爆的帽子圍巾手套規規矩矩的全都佩戴整齊,再次可憐巴巴的問:“現在我可以下車了嗎?”
穆楚詞保持著紳士的微笑,“去吧,路上慢點。”
陸星忍著快哭出來的沖動,小心翼翼的推開車門,抱著自己的包,小心翼翼的鉆下車,然后對著車里的穆楚詞彎身道了句“再見”,這才輕輕地關上門,站在路邊像是恭敬地小媳婦般等著穆楚詞的車子開遠后,就一邊揪手套,扯帽子,對著地鐵的玻璃整理發型,一邊拼命地開始在心底嘟囔:自己每天把自己搞得人模狗樣,一副站在時尚尖端的架勢,到她這里,就跟個老頑固一樣,今早上他竟然還逼著她穿秋褲…
陸星想想自己牛仔褲里被強行加進去的那條秋褲,又是一通咬牙切齒的爆粗口。
從地鐵站出來,陸星穿過一條馬路,就進了梧桐墅。
推開陳恩賜的家門,陸星一眼看到了對面落地窗前的桌子上,散落的紅酒瓶和酒杯。
她昨晚又一個人對著窗外的萬千燈火喝酒了?這是心情不好?
陸星放下包,去了臥室,她本以為陳恩賜還睡著,推開門,卻看到陳恩賜正坐在梳妝臺前畫眉毛。
聞聲的陳恩賜扭頭往門口掃了一眼:“星星早。”
陸星打量著陳恩賜看了一圈,發現她和平時沒什么區別,回了聲“早”,然后就開始脫褲子。
陳恩賜驚得手一抖,眉筆飛了,她拿著棉簽一邊擦,一邊跟見了鬼似的問:“陸星星,你干嘛?”
“我不干嘛,我就是把這土掉渣的秋褲給脫了…”陸星邊說,邊一臉嫌棄的揪著秋褲的褲腳,丟進了陳恩賜家里的垃圾桶里。
陳恩賜:“……”
陸星對著鏡子打量了一番自己,又不放心的問:“你昨晚喝酒了?”
“嗯,喝了點。”涂完口紅的陳恩賜,對著鏡子抿了下唇。
陸星:“沒什么事吧?”
陳恩賜明眸皓齒的笑著挑了下眉:“沒,就是在劇組好久沒喝酒,回家想喝點。”
陸星“哦”了聲,沒再說什么。
在去劇組的路上,陳恩賜一直都在看劇本溫臺詞,當她看到男主對女主告白那段劇情時,她忍不住問:“星星,你說,現實中真的會有劇本里這樣的人嗎?”
在去劇組的路上,陳恩賜一直都在看劇本溫臺詞,當她看到男主對女主告白那段劇情時,她忍不住問:“星星,你說,現實中真的會有劇本里這樣的人嗎?”
陸星:“什么?”
陳恩賜:“就是男主這個人設啊,真的會跟女主分手后,因為一直念念不忘,就那么孑然一身的等?”
陸星湊到陳恩賜跟前,看了眼男主對女主說的臺詞:在你離開后,我每天晚上都是一個人。
她忍不住“呃”了一聲,搖著頭說:“故事里都是瞎扯淡的,現實中一般都是女主回來了,男主老婆剛生了二胎…”
陳恩賜笑了下,合上了劇本。
她盯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街景,看了好一會兒,又突然問了句:“星星,那你說,分手多年的人真的還能在一起嗎?”
陸星:“啊?你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陳恩賜沒說話。
路況有些擁堵,車子時快時慢的往前開。
過了不知道多久,直愣愣的望著窗外的陳恩賜輕輕地眨了下眼睛:“沒什么,就是看劇本最后感情線收尾是這樣的,所以就隨便問問。”
“這你就沒必要太糾結了,畢竟是故事…”停了下,陸星似是意識到什么般,問:“恩恩,你該不會是在問…你和秦孑吧?”
“沒…”陳恩賜說了一個字,就沒了聲音,她眼前又晃出昨天在銀河大廈對面看到的秦孑和那個女人的畫面,她聲音一下子淡了很多:“我和他沒那個可能。”
陸星還想追問“怎么沒那個可能”,但陳恩賜卻沒給她這個機會,下一秒就笑盈盈的扭頭看向了她:“有點餓了,等下我們吃點什么?”
陳恩賜沒跟任何人提起自己那天去過銀河大廈,看到了些什么。秦孑跟她發消息,她照舊回著,和之前沒什么兩樣。
她心想自己的演技可真是太好了,不管是和她朝夕相處的陸星,還是隔著一個屏幕每天跟她聊天的秦孑,都沒發現她的異樣。
過了一月中旬,只剩十天就要春節了,大年將至,劇組里不少演員還要參加各種電臺春晚的節目,請假的人頗多,所以在年二十八的那一天,劇組暫停拍攝,大家各回各家,約了大年初六后復工。
陳恩賜沒接什么通告,公司倒是接了一些活動,原本是接給其他演員的,但是演員臨時有事無法參加,陳恩賜跟陸星聊天時,聽到這消息,冷不丁的說了句:“我去吧。”
陸星以外的看眼了陳恩賜:“大年三十哎,也沒多少錢,還是個小節目…再說你不過年的嗎?”
陳恩賜搖了下頭,看起來跟沒事兒的人似的,滿身輕松地說:“每年都過年,有什么好過的,我零片酬演生命,已經很窮了,現在有點小錢先賺著吧。”
陸星倒是沒攔著她去賺這點錢,只是一臉為難的說:“可是我…我已經答應了家里的人要去普吉島過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