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個、煙、灰、缸…
狗男人喊她過來,就是為了借個煙灰缸?
還把她鮮榨的橙汁,一口沒來得及喝的橙汁,當成了煙灰缸?
聽聽,這是人該說出的話嗎?
瞧瞧,這是人會做出的事嗎?
陳恩賜覺得自己的尊嚴嚴重受到了侮辱,心頭的那股火兒,一股一股的往上竄。
“能微笑別動嘴,能動嘴別動手”…謹記著陸星這句話的她,強忍著將手中的杯子砸到秦孑腦門上的沖動,怒視著秦孑。
一秒,兩秒,三秒…十秒后,連尷尬的笑容都擠不出來的陳恩賜,干脆直接動嘴了:“如果眼神會殺人的話,你已經死了一千遍了,不,一萬遍了!”
“我認識你之后,我就一個想法,怎么殺死你不償命…實不相瞞,我現在滿腦海想的是怎么弄死你,毒死你?撞死你?撓死你?砍死你?打死你?還是…”
秦孑將指尖夾著的煙,往橙汁里一丟,微微低頭,湊近了陳恩賜。
陳恩賜嘴里叭叭的話瞬間沒了聲音。
他身上的煙草味淡到幾乎聞不見,更多的是那種干凈又清冽氣息,他漆黑的眼繞著她的小臉轉了一圈,忽的就神情松散的出了聲:“我只接受你…哭死我。”
陳恩賜眨了眨眼睛:“……”
三秒后,她腦海里瘋狂的刷過三萬條五顏六色“那你別哭呀”的彈幕。
這狗男人,又占她便宜!
陳恩賜耳邊有些燒,那些平時她不用過腦張口就能懟出口的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又不甘心就這樣被秦孑占了上風,她瞪著秦孑兇巴巴的看了幾秒鐘,一時之間找不到話回擊回去,干脆轉頭走了。
走了兩步,她覺得心底窩火,又掉頭走回到秦孑面前,沖著他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腳,然后頂著粉粉的耳垂,氣嗖嗖的走了。
陳恩賜氣的連招呼都沒跟三個制片人打,拎了自己的包,往門外走。
在她走到門口時,有個服務員小心翼翼的攔住了她:“小姐,那個水杯是不能帶走的…”
陳恩賜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捏著那個煙灰缸…不是,那杯橙汁。
她“啪”的一下,將杯子摔放在服務員端著的托盤里,冰著一張小臉,拉開了門。
回到車上,陳恩賜搓了搓臉,等耳廓邊的那股熱度褪去,心頭只剩下了難以澆滅的怒火,就立刻撥通了陸星的電話。
“星星,你知道我今晚撞見誰了嗎?秦孑那個狗男人!”
“他竟然把我橙汁當成了煙灰缸,你敢相信這是一個男人做出來的事嗎?”
“他就是一人渣,不,他是狗渣!”
“星星,他欺人太甚…他媽的讓我哭死他…他竟然讓我哭死他…你聽聽,這是人會說出的話嗎?他還要不要逼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