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昀在書房熱情接見張昭,讓張昭非常感動。
不等張昭開口,張昀笑說:“孫權已經窮途末路,屬于陰溝里的泥鰍掀不起大浪了,你跟我干吧!在我這表現好的話,將來我讓你到異域去封王建國。”
張昭怔住,張昀所說,太出乎張昭意料,他當然想到異域去封王建國的呀!張昭不知怎么回答。
張昀看著張昭哈哈大笑說:“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看來你談不上良臣。”
張昭嘴中發出嘖嘖聲,一臉窘迫相。
張弘對張昭說:“大哥,主公如此欣賞你,你可不要錯失機會啊!”
張昭嘆氣說:“孫策臨終有托,要我和公謹共同扶持孫權,我不能背棄孫策之托。”
張弘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大哥你必須想好。跟著孫權,最終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我家主公只要一聲令下,他就將死無葬身之所。”
張昭說:“我家主公命我前來,目的就是懇請驃騎將軍能給我家主公留條生路,不要再攻打會稽了。”
張弘說:“就憑你是我大哥,就想讓我家主公不攻打會稽?我強調一點,我們兄弟各侍其主,各謀其政,你假如不聽主公規勸,后果自負。千萬不要把我牽扯上,我對你的愚腐感到不惜。”
張昭重重嘆氣,一副無可奈何模樣。
張昀笑說:“張昭,你也不要嘆氣,張弘的面子我是會給的,你放心吧!我可以給孫權留些時間,讓他從會稽逃走。暫停進攻會稽,你看怎么樣?這面子夠大了吧?他假如不離開,可不要怪我無情,我的水陸三路大軍撲過去,會稽必然會被踏平。”
張昀本來就不想很快就把孫權消滅了,假如想消滅孫權,仗不是這種打法,張昀的目的是把孫權逼到江夏方向去,讓孫權參與荊州地盤的搶奪。
假如不動一兵一卒,就能讓孫權逃離會稽,自然很好。
也算張昭來訪為張昀建立一功。
張昭感動萬分,大聲說:“驃騎將軍,太感謝了。我回去后,一定報告我家主公,請他趕緊離開會稽。”
張昀點頭說:“我這里的大門還會向你敞開一段時間,回去后,好好想一想,假如想通了,就過來跟我干吧!我正是用人之際,孫權離開江東后,江東需要有合適的人員管理的。”
張弘躬身說諾。
曹操在許都得知張昀在江東打敗孫權消息,情緒非常低落。
曹操在書房中與荀彧商量對策。
曹操說:“文若啊!張昀又吞并了江東,他的勢力范圍從青徐一直延伸到了會稽,揚州差不多已全境落入其手,這可如何是好?”
荀彧重重嘆氣說:“張昀為攻占江東進行了長期準備,當我們在全力對付袁紹之時,張昀卻不聲不響地攻占了太多地盤。現在我們與張昀的實力差距越來越大,張昀假如現在攻打我們,我們根本無力對抗。唯有與張昀交好,別無他法。”
曹操嘆氣說:“我當了丞相又如何?不僅調不動任何諸侯的兵,而且還得供養朝廷。朝廷百官中有很多向著張昀,我稍有過份,便遭譴責。就連你都一直盯著我,大漢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你還以最大漢室忠臣自居。”
荀彧說:“朝廷在您手中,您師出有名,供養朝廷理所應當。”
曹操說:“我想兼任冀州牧,把辦公地點遷往鄴城。”
荀彧大驚說:“主公,這樣做不妥吧?”
曹操點頭說:“文若,把辦公地點遷往鄴城我有七點考慮,一是鄴城周圍富庶,是冀州經濟文化中心。袁紹經營多年,積累了巨大財富。二是袁紹的兒子們還沒平定,我要把重心轉移過來,專心平定冀州。三是我想擺脫朝廷百官糾纏,這幫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愚不可及,吃了我的還不幫我。董承想謀殺我的教訓很深刻,必須防備的啊。四是我想以空間換時間,以防張昀突然發兵許都,使我們來不及應對。五是天生鬼才郭奉孝,王佐之才你荀彧,還有戲志才荀攸等,你們都是穎川大族代表,都是潁川書院同學,我擔心你們造我的反。六是我想當冀州牧,把富庶冀州牢牢抓在手中。七是張昀給我的壓力太大,感覺怎么努力都趕不上他的進度。我們和張昀之間的戰爭早晚都會爆發,張昀又占據了江東,接下來我的方向是哪?會不會過來跟我們搶冀州?他一旦從青州和豫州向冀州發兵,我們和袁紹打戰成果豈不會全都落入他的手中?為了防止張昀跟我們搶冀州,我也有必要把重心轉移到鄴城去。文若,你一定要幫我,我們再不趕緊把冀州奪占,過去的所有努力有可能會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荀彧輕輕嘆氣說:“鄴城確實是好地方,可是我們一旦轉移到鄴城去后,朝廷怎么辦?朝廷才是我們最大的財富,一旦丟失,損失就太大了。”
曹操笑說:“所以我要逼迫獻帝讓我當丞相的呀!我既已當上丞相,又廢除了三公,大權一手掌握,我雖然不在許都,但政令仍然由我出。有何損失?到時朝廷只會更加需要我,沒有我資助,他們連飯都沒有吃。”
荀彧閉上眼睛,小聲說:“您這么做,就相當于臨立朝廷。背離了匡扶漢室初衷,會讓天下人寒心的啊!”
曹操搖頭說:“時事逼迫我,必須加油干,不然跟不上張昀的發展步伐,你必須理解。”
荀彧重重嘆氣說:“也罷!不管您做什么,怎么做,但愿您都能忠于大漢。”
曹操大笑說:“你放心,我世受皇恩,怎么都不會學董卓。”
荀彧能說什么呢?他隱約感到曹操已在鋌而走險,正往背棄朝廷的路上大踏步的走。荀彧感到好痛苦,他心目中的曹操是天下雄杰,很想協助曹操有所作為,但他心中有結,以為自己是大漢臣子,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背叛。
荀彧沒有再和曹操說什么,他知道曹操的七點理由把穎川大族三個代表人物都列了出來,而且直言不諱,說必須防止他們造曹操的反。曹操說得極為直白,這句話象刀子一樣刺穿荀彧的心臟,讓荀彧感到心在滴血。
曹操一向主張,寧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他,荀彧追隨曹操這么久,將來曹操假如想殺他,一定連眼睛都不會眨。曹操剛才所說分明也是對荀彧的警告。
荀彧站起來,想告辭,但眼睛發黑,頭發暈,趕緊用手撐住墻,站住。
曹操關心問:“文若怎么了?”
荀彧的頭恢復正常,搖頭說:“主公,家里還有事,我要回去了。”
曹操說:“稍等。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替我去辦。”
荀彧看住曹操的眼睛,等待。
曹操笑說:“我想讓你去拜訪張昀,了解他對我當丞相的反應,刺探他下一步打算,同時表達我對他的敬意。”
荀彧小聲問:“能不能告訴他,您馬上就會轉移到鄴城去?”
曹操點頭說:“這事我馬上就要辦,不告訴他,他也會知道的。”
荀彧點頭說:“行!我準備一下,過兩天就到淮南去拜訪張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