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昀在姑臧待了一段時間后,繼續向西,經張掖郡,酒泉郡,來到敦煌郡。
聞名于世的敦煌莫高窟還沒有開鑿,敦煌城墻全都是夯土筑成,高大雄峻,城內各種語言服飾的人都有,數量雖然不多,但能夠看出,此處是各民族融合重要節點,商業活動相對活躍。
管理體制幾近癱瘓,敦煌已經很久沒有太守,只有一百多士兵看守。士兵靠收繳來往商人稅收過日子。由于商路早就斷了,稅收有限,士兵苦不堪言。
張既事先安排人把郡守府整理得干干凈凈妥妥貼貼,張昀一到,就可以直接入住。
張昀在敦煌住下后,在張既郝泉陪同下,騎著馬圍繞敦煌城外圍走了一大圈,考察這一帶地理。
敦煌東峙峰巖突兀的三危山,南枕氣勢雄偉的祁連山,西接浩瀚無垠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北靠嶙峋蛇曲的北塞山,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屬于交通樞紐。
從金城到敦煌,屬于大漢控制區域,再往西就是西域三十六國了。在過去,樓蘭國有幾千漢軍在屯田,由于大漢式微,屯田隊伍早就煙消云散。樓蘭在中國歷史上非常有名,唐代詩上在抒發雄心壯志時,寫有大量詩作。王昌齡詩作《從軍行》“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李白《塞下曲》“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張昀學的是工科,不是學文的,只是知道關于樓蘭的詩句多得很,但能背誦的卻非常有限。
在敦煌,眺望樓蘭方向,張昀心潮澎湃,這是古代多少詩人的夢想啊!不久,自己就將親自率領騎兵,踏上那令人魂系夢牽的古絲綢之路。
此時的樓蘭改名為鄯善國,后人大都不知道樓蘭在東漢末用的是這個名稱。
張昀不來到這里也不知道。
該國在現羅布泊西側,在東漢末羅布泊叫蒲昌海,面積有五千多平方公里。現在已完全干涸,科學家彭加木來此考察失蹤,產生有大量傳說。
張昀要巡察西域三十六國,就必須有強大后勤保障,還必須有翻譯。出巡一次,代價實在高昂,從長安過來,首先張昀從徐州方向調過來大量糧食,其次從長安方向讓郝泉率領了一萬人的騎兵隊伍打前站。進入西域,還有近六千騎兵,吃的用的,靠隊伍自己攜帶,肯定不行。總不能隊伍開拔到哪里,就搶到哪里吧?
張昀在敦煌召集張既、郝泉、呂布、吳前、吳忠、牛明、揚雄、張弘、徐茂、周純、甘寧開會,商量前往西域三十六國對策。
各抒已見,經激烈討論,最后眾人一致以為,張昀只率領警衛隊西巡,物資由張既安排駝隊運輸,由吳前派騎兵保護打前站,通知沿途各國迎接張昀。郝泉隊伍向北移動震懾匈奴鮮卑等勢力,不讓其靠近。
翻譯由張既準備,隨張昀的參謀處行動。張既指出馬騰家與匈奴關系密切,可以讓馬騰的兒子加入翻譯隊伍。張昀同意,商量決定讓馬騰的兒子馬休馬岱隨行。
張昀在敦煌準備了至少有半個月,才率領警衛隊在向導的帶領下,前往陽關,由陽關前往鄯善國首府扦泥城。
一路過去,全都是沙漠,走著走著,就看到天空有鷺鳥飛翔。
向導告訴張昀,離蒲昌海不遠了。
張昀讓隊伍在沙漠里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繼續西行,中午來到浩渺無垠大湖邊,湖邊蒲草茂盛,水鳥眾多。
鄯善國國王帶了很多人前來迎接,竟然用罐子帶來葡萄酒和瓜果。
張昀在帳蓬中接見鄯善國國王,通過翻譯兩人進行交流。張昀告訴鄯善國國王,他此次西巡,是代表漢天子巡察疆域,重申大漢對西域的主權。希望鄯善國國王不要害怕,張昀是帶著善意來的,不是來打仗的。當然了,假如有藩屬國對大漢不敬,或協助外來勢力侵略大漢,此行會把該國堅決鏟除。
鄯善國國王嚇得渾身顫抖,趕緊讓翻譯告訴張昀,他對大漢無比敬畏,鄯善國會永遠臣服大漢。
鄯善國靠敦煌最近,張昀率領大軍過來,鄯善國國王早就知道了。非常害怕,怕得要命。探子報告,在敦煌一側到處是騎兵在活動,張昀的來意他不清楚,他只能胡亂猜測,張昀會不會率領大軍過來把鄯善國滅了?
現在鄯善國國王面臨著很多困難,最關鍵的是蒲昌海水位在下降,導致農田灌溉缺水。天氣轉冷,雨水南移,導致山上溶化雪水減少,蒲昌海水位自然就會下降。到現代,徹底干涸,成為鹽池。
張昀對歷史不很清楚,該國兩三百年后,就自然消亡了。
張昀知道,考古挖到了一個女性木乃伊干尸,取名為樓蘭美女。使考古工作者極為興奮,有人甚至想用電腦復原該美女。
鄯善國國王的擔憂張昀不理解,也不會關注。張昀關心的是這一帶的國家都必須臣服于大漢,而且能夠保持安定。
張昀的最終目標是重開絲綢之路,為將來派兵西征里海方向,打基礎。
近來中原曹操正在和袁紹打仗,張昀作為大漢宗親,又不能隨意出兵把其中一方給滅了。而曹操即使打敗了袁紹,也得再等幾年,才有能力消滅袁紹的兩個兒子。消滅了袁紹的兩個兒子,曹操還得揮師南下,進行赤壁之戰。至于赤壁之戰,還能不能爆發,得看張昀。張昀假如不讓劉備有謀奪益州的機會,也不讓孫權有壯大的可能性,曹操解決了袁紹后,取荊州和打孫權會易如反掌。
怎么應對局勢,張昀還沒有想好。有一點是肯定的,張昀完全可以在這一階段抽出時間來解決西域問題,等把西域解決好后,就可以班師回中原。
不管怎么樣,張昀和曹操之間必然會爆發正面沖突,解決了曹操后,再花兩年時間,天下就可以重歸太平。
在此期間,張昀會讓水軍先登陸東瀛,把東瀛改設為大漢的第十州,安排幾個人過去當國王。此時的東瀛還沒有開化,控制東瀛不費吹灰之力。
張昀不知道劉備是不是已經騙取了曹操的軍隊,騙取后是怎么行動的。
不管劉備會怎么行動,張昀都不用擔心,因為他早就做好了周密部署,劉備騙了曹操的軍隊到張昀的地盤來,一定會碰得頭破血流。劉備的去向,只有一個,那就是袁紹那里。
事實上,劉備確實已經騙取了曹操的軍隊,劉備騙曹操軍隊的理由是南下奪占豫州,保障曹操側翼安全。劉備開口要五萬軍隊,曹操在前線打仗的軍隊都不滿五萬,怎么可能給這么多?經劉備討價還價,精明一世的曹操被劉備騙到手五千軍隊。
劉備以為曹操打不過袁紹,早晚會被袁紹消滅了,所以,他才會想著法子騙曹操的軍隊離開。不要看劉備待在曹操手下時,一副忠厚老實模樣,低調得很,其實他的體內一直涌動著謀取天下雄心。前一階段經過多次努力,雖然輸得一無所有,但他的內心非常強大,從來都沒有灰心過。時機來臨,他立即抓住不放。試圖憑借騙來的軍隊,從此崛起。
劉備要關羽跟著一起走,關羽不肯,因為關羽的心被秦宜祿老婆緊緊栓住。劉備只能和張飛趙云一起南下。
在魚臺方向,劉備遭遇張遼大軍的阻擊,張飛為掩護劉備,被迫撤往芒碭山。劉備索性渡過鴻溝,前往了袁紹處。袁紹寬宏大量,原諒劉備在兗州時和袁紹作對,接受了劉備。
這些情況,張昀沒法知道。
鄯善國國王向張昀表達了忠心后,張昀和鄯善國國王一起喝酒。
鄯善國國王邀請張昀前往鄯善國都城扦泥城,張昀本來就必然會去的,自然一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