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掌門也是神情悲慟,用充滿質問的口氣說道:“不同,我怎么信你,而且你今天的狀態確實不對,這不是你平時的樣子,我就是想不通你為何要這樣做,大家都知道,你平時最痛疼愛就是穎兒啊。”
“不,我沒做,這是有人要害我,既然掌門不信我,那我唯有一死。”
包不同這自殺的動作相當的迅速,感覺是有練過的,刀一抹脖子,人直接倒下,一命嗚呼,這也太兒戲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以,又死一個,而且死得這么的荒唐,這個包不同不像是畏罪自殺,而是像解脫一樣的自殺。
華言臉色陰沉,放開了地上踩著的詭異男子,慢慢走到包不同的尸體前面,把他全身搜了搜,摸出了一封信。
“婚禮之上,殺華言,否則,汝妻兒命絕。”字跡潦草,像一個小學生的字體,可能連小學生都不如。
華言環視四周,神色凝重,并沒有發現師伯的妻子鄧如煙和兒子包粽子,看來信上寫的沒錯,真的被人抓走了,
今天是自己大喜之日,忙前忙后,忽略了太多的事情,很多事情的細節都沒有注意到,而且師伯接到的要求是殺了自己,現在死的卻是師妹,這又是什么情況。
華言皺眉深思,所有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華鋒把所有人都控制住,除非有人要強行離開。
這是一個雙殺局,脅迫師伯和地上這名炮灰同時出手,目的就是要華言與師妹華穎之死。
只是師伯下不了手,所以自己還活著,那到底是誰要殺他們兩個,華山派中的人不太可能,因為華山派各位師叔伯之間相處都比較和諧,華言也深得各位同門支持,不存在爭掌門之位的情況。
華言苦思冥想,到底得罪了誰,難道是百獸山脈里的那頭獅子,難道是他?
師叔寧愿死也不肯說出自己苦楚,只為了保存自己的妻兒,如果是這樣,就是說明那個人還在這里,看著這里發生的一切,要不然師伯不需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華言心思縝密,很快就想通了這一切,背后一陣冷汗冒出,眼睛放光,看向那熙熙攘攘的江湖人群,那個人肯定就隱藏其中。
華言的眼神冷厲再次在人群中掃過,好像沒有什么東西能逃出他的眼,自從從百獸山脈和血獅子那一戰,現在的他已經徹底晉升一流高手的行列,而被他看得那些人,基本都是江湖三流的水準,都難以抵擋他強勢的壓力,紛紛往后退。
但是有一老者,佝僂著腰,卻穩如泰山,他并沒有往后退,其他人都撞在了他的身上,還是不動,像撞在鋼板之上,這也太奇怪了。
所以華言出手了,這次更快,而且不是打算把他抓出來,而是發出霸道的一劍,是殺人的一劍。
太乙玄真劍出,一片血汪洋,其他的幾個江湖中人都來不及躲開,紛紛中劍而飛,但不過只是輕傷,或是手或是肩,劍長驅直入,一往無前,目標就是那個一動不動的老者。
華言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是直覺,到了他們這種層次的高手,都是一陣強大的直覺,就跟蘆薈一樣,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這一劍并沒有任何的保留。
劍疾馳而至,男子終于裝不下去了,眼神一變,腰直接挺直了起來,散發出逼人的氣勢,瞬間沖天而起,飛上了旁邊屋子的屋頂,躲過了華言的一劍,整個人改頭換面,變成高大的男子。
“哈哈..你很不錯。”
那男子立在屋檐之上,陰森大笑,露出了面容可怖的樣子,這種神憎鬼惡的臉只有一個人有,那就是血豹子。
血豹子自從在楚家莊鎩羽而歸之后,又被血門主砍掉了一根手指,于是又去了修羅場進修了一番。
這一次接到血門主的吩咐,攻打華山,簡直如出籠之獸,亢奮無比。
不過此行聽說了華言和華穎的沖靈劍法了得,所以打算各個擊破,計劃很周全,沒想到這個包不同的老匹夫寧愿自己死也不肯出手,實在可惡。
“你是血刀門之人?”
華言冷冷問道,再恐怖的血獅子他都見識過了,當然不會怕這個滿面溝壑的血豹子。
“看來你知道我,我還是很出名的嘛。”
血豹子與其他人不同,性格暴力張揚,個人特色非常鮮明,這幾個月他也非常郁悶,不但被血門主剁了一根手指頭,他心愛的女子血成衣也消失了,血刀門派人到處找,也找不到她的蹤跡。所以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唯有殺人,才能讓他舒服。
“不知道”華言確實不知道,他不認識這么骯臟惡心之人。
“血豹子,你就是血刀門的血豹子?”
華山掌門還是比較見多識廣,一下子就認了出來,其實他真的很容易認,就算化成灰洛昊也記得。
“我不管你是誰,殺了師妹你就要陪葬。”
“哼,無知小兒,你爺爺正好手癢,來吧,哈哈。”
華言看了一眼還倒在血泊里的師妹,轉頭看著那個血豹子,心中只有一個信念,為師妹報仇。
華言拔劍而起,身體滑翔而去,空中揮出了一劍,一流高手悲憤出手的一劍,而且這劍不是一把普通的劍,而是太乙玄真劍,就算血豹子頭再鐵,也不敢接這一劍。
畢竟他也是一流高手境界而且戰斗經驗豐富,血豹子很靈巧往旁邊閃去,劍氣劃過屋頂,飛沙走礫,整間屋頂直接被掀飛了一半。
血豹子拔刀而出,兩人在屋檐之上大招起來,血豹子自己本來就是簡單直接粗暴型的打法,但是經過一輪的交鋒,血豹子發現這個華言竟然比自己還要浪得多。
如果說血豹子是不留力的打法,每一刀都是開山劈海,力大無窮,那么華言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含恨而出劍,不留絲毫退路,根本不要防守,只管進攻。
一開始血豹子也是不管不顧,大開大合,所以現在兩人身上全部掛了彩,刀傷劍傷,血跡斑斑,難以數清,現場的人看到這種拼命的廝殺,心中忐忑不安。
但是穿鞋的怕光腳的,真正的暴徒遇到真正不要命的,他就慫了,所以血豹子慫了,他一旦慫了,他的刀,就輕了,就慢了,就失去了壓力,就露出了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