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樁事情羅列下來,大巫發現自己血虧啊,找到生機之物,都不算賺,只能說稍微彌補點自己的損失,若找不到生機之物,那就是真正的血本無歸,之后他還要可能面臨巫族在秦國全面被打壓的局面,一場豪賭萬千身家全在一刀之間,大巫內心的壓力可想而知。
糾結反復之中,大巫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肺通過氣管、喉、鼻直接與外界相通。因此,肺的生理功能最易受外界環境的影響。如自然界風、寒、暑、濕、燥、火“六淫”之邪侵襲人體,尤其是風寒邪氣,多首先入肺而導致肺衛失宣、肺竅不利等病變,由于肺與皮毛相合,所以病變初期多見發熱惡寒、咳嗽;鼻塞等肺衛功能失調之候,邪祟的殃煞屬于邪氣,殃煞的形成無從考究,但殃煞排出體外,按照正常流程是從口中排出的,像他們之前遇到的情況僅屬個例,口鼻器官與肺相連,外邪又容易入侵肺腑,那有沒有可能殃煞在邪祟體內形成的地方便是肺部…
畢竟殃煞也是死氣一種,無非就是里面摻雜的負面元素多了一些,大巫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生機之物與殃煞乃相互伴生的雙生子,死極而生,殃煞誕生的地方,必然會具備生機之物出現的條件,此刻大巫隱約意識到,自己之前的猜測全部都走上了歪路,生機之物蘊藏在邪祟肺腑里面,才是正確選項。
得到這個結論之后,大巫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接下來就只能把一切交給命運了。
吞下大口吐沫,大巫仿佛做了什么重大決定似的,語氣沉重的對令史說了一個切字。
字雖然只有一個,卻好像有千斤重,令史都能聽出大巫現在語氣間的緊張于嚴肅,不由自主的自己也跟著緊張起來,攥了攥手中楊木刀,令史緊張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干什么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用木刀嗎?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大巫聽到這句話,立刻認真思考起來,見大巫陷入沉思,嚇得令史更加不敢擅自行動,手心都快攥出了汗,好在大巫沒讓他等太久,過了片刻,大巫開口說道:
五行相克,火克金,金克木,木刀斬不動邪祟的金肺,若要用五行相克之法,那得用火刀,不過這烈火過處萬物俱焚,生機之物還蘊藏在邪祟肺腑里面,火刀 下去屁都沒有了,自然不能用火刀。
大巫說完之后一個勁的直搖頭,見這架勢,令史乖乖放下手中楊木刀,拿起手旁牛耳刀,剛要切下去,突然像是被蝎子蟄了手似的,飛快的把手縮了回來,一臉尷尬,沉默三秒,有些不好意思的沖大巫問:若是切出鬼物怎么辦!
大巫被令史這個刁鉆的問題,一時哽噎得不知該如何回答,空洞的雙眼對準令史,仿佛要用那雙失明的眼睛,看穿令史的內心是怎么想得,能問出這等巧妙的問題。
長嘆一口氣,大巫接著幽幽說道:放心吧,邪祟肺腑很大概率沒有鬼物,殃煞誕生自邪祟肺腑,有殃煞之處便不會再有其它鬼物,因為殃煞不僅滅絕生機,還能滅絕其它鬼力,霸道無比。
說完后大巫在心中默默補充道,如果有純屬意外。殃煞誕生自邪祟肺腑本就是他自己的猜測,他根本無法向令史保證邪祟肺腑里面會不會有鬼物誕生,但眼下情況的也不容他為令史過多解釋什么,這才給令史撒一個善意的謊言。
唯有在心中默默給令史祈禱,希望令史運氣好點,一刀下去切除生機之物,若切不到生機之物,令史多半是個涼涼的下場,他現在全力鎮壓邪祟,令史真切出鬼物,他第一時間根本沒空出手幫令史抵擋鬼物,等他有時間出手的時候,估摸著令史也就領盒飯了,那時候他做什么都晚了。
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令史清明忌日的時候,給令史招招魂問問他在下面有什么需要,比如要不要燒兩個美女聊以自慰啊…
這樣想想大巫覺得令史當鬼也不錯,在人世間他幫不了令史太多,但在另一個世界,他們巫族可以說是呼風喚雨的存在,令史有他當靠山,在陰界稱王稱霸,欺男霸女,比在人間快活多了…
當然這只是大巫為了減少自己的愧疚之心,為自己想得開脫而已,其實他并不希望令史真的出事兒…令史出了事情,就意味他出了更大的麻煩!
另一邊的令史還不知道他大巫心中的戲份十足,大巫給量身準備了一個足足三萬字的大型靈異,霸道總裁,種馬,爽文,為一體的劇本,并且時刻準備著邀請他當男豬腳。
條件豐厚,角色上乘,就是有點費命…
令史此時正按照以往的經驗,開始準備動刀前的準備工作,大巫描述的肺腑位置與實際肺腑的位置還是有一定差距的,畢竟在那個時代人體奧秘是十分禁忌的事情,現在有幸一窺全貌,他起了小心思,要把五臟六腑的位置用心記下來,以方便后世之人排憂解難。
在他眼中肺的解剖位置是這樣的:肺位于胸腔,左右各一,在膈膜之上,上連氣道,喉為門戶,覆蓋著其他臟腑,是五臟六腑中位置最高者,故稱“華蓋”,為五臟之長。
由于這次沒有大巫的提醒,令史下刀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肺腑與其它器官不同,除了左右肺葉以外,中間還有根連接著氣管,令史也不清楚這氣管屬不屬于肺腑,思索一番決定先對氣管下手,省得一會找不到生機之物,大巫再叫他切開器官,沿著長長的器官切下,令史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世界,在邪祟的氣管里面那叫一個豐富多彩,里面能看到邪祟溺水時嗆入器官的各種雜物,以及水底的海藻水草,還有一些布料的纖維,不過這些東西都被血水浸泡嚴重,早就失去了原本的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