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里,地府為那些被彼岸花烙印的鬼吏嘗試了不下數十種方法,無論是藥物還是法術都沒能起到應有的作用,反道起了相反效果,在藥物與法術的刺激彼岸花烙印欲變愈大,更加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從靈魂內破土而出一樣。
終于在某一日,那些鬼吏身上的生出了無數殷紅花朵,猶如一尊尊堪比藝術品的雕像上被人刻意栽種上鮮花加以陪襯,死亡與美麗并存。它們靜靜的站在哪里,身上開滿無數的彼岸花,有得在胸前,有得在肩膀,層級沾染到彼岸花血跡的地方,現在成了彼岸花重生之處,那些火紅的花朵沖擊著地府所有人的神經。
地府中里所有的高層都被驚動了,大家圍著那些身上開滿彼岸花的同事,久久無法平靜,一番商議之后由一位有功德護體的閻羅上前查看那幾位死活,當閻羅的手觸碰到那些鬼吏身體之時,立刻化作飛灰煙消云散,就仿佛剛才的場景都是一場夢境,上百名無常級別的鬼吏無一例外,在有人接觸的情況下紛紛化作飛灰。
與此同時,往生橋頭前的紫色泥土開滿了遍地的彼岸花!
噩耗接踵而至,地府中的陰神都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來不及哀悼上百名同僚突然故去,地府高層便開始組織人手清理往生橋前的彼岸花,吸取之前的教訓,這次清理彼岸花所有人都遠在百米之外,用各種法術遠程消滅地上的彼岸花。
一番法術洗禮之后,剛剛彼岸花生長過的地方,仿佛被炸彈洗禮了一般,只剩下坑坑洼洼的滿目瘡痍。
但沒等地府高層松一口氣,第二天彼岸花有開滿了往生橋前的大地這次比先時又往前擴展了數百米,較彼岸花在黃泉河畔蔓延的速度至少快了四五倍有余,然而往生橋距離三生石區域不過三里地,距離望鄉臺不過六里地,距離六道輪回不過九里地!
也就說以彼岸花這等繁衍速度不超過六天即可在三生石前看到彼岸花,不超過20二十天,六道輪回前便會被彼岸花填滿,到時候整個往生通道全部淪陷,再也無有陰魂可以轉世投胎,皆化作彼岸花的口糧,這對地府里面的眾官吏來說亦是一個天大的威脅。
誰也不敢保證彼岸花不會往鄴城的方向發展就連無常級別的鬼吏都能在彼岸花花下無聲無息的中招,一旦彼岸花開滿鄴城…那將是地府的一場災難,甚至很有可能變成陰界的一場災難!
一時間地府眾神人人自危,陷入莫大惶恐之中,就在地府一眾鬼神束手無策之時,奈河橋頭也經歷著一場危及,由于彼岸花攔路奈何橋前塞滿了無法轉世投胎的陰魂,令忘憂孟婆苦不堪言,于是忘憂孟婆便派人前往鄴城興師問罪。
問罪沒問到,麻煩卻是問來一件,六道輪回一側生滿了彼岸花,陰魂無法轉世與地府無關,地府拙計百出損兵折將不僅沒能消滅彼岸花反而令彼岸花愈發壯大,束手無策正想向隱居正神求援之時,怎料忘憂孟婆打人前來問罪,有道是相請不如偶遇,還望忘憂孟婆大人施以援手解地府之困,魔花詭異,觀起勢野心勃勃,其目標絕不僅止六道,止于鄴城,或許有朝一日,彼岸花開滿陰界遍野,屆時無論鬼神,皆無寧日,鬼者喪命,神者無寧日。今日解地府之困亦是,救陰界蒼生于危難之中,再次拜謝,望忘憂孟婆大人及早出手,地府危矣!
臨書涕零,感激不盡!
下面則是落款以及地府一眾高層的聯名手書。
手里拿著地府眾陰神的求援信,忘憂孟婆心中就像吃了蒼蠅似的惡心,有道是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忘憂孟婆本就是淡泊的性子,所以才會在奈河橋頭為陰魂發送孟婆湯一是為了避開那些煩人之事,二是因為她的功法所需,正是因為這兩點,她才選擇了大隱。
可她萬萬沒想到原本就怕麻煩的她,自己的麻煩還沒解決,又帶回來一個更棘手的麻煩!
她們這些“隱居”在地府中避世不出的真正神仙之流,與地府之間早有協議,當地府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抑或陰界有危險之時,他們必須出手維持陰界安寧和平,確保地府正統流傳,六道輪回安然無恙。
只不過她的地位在眾多隱居的仙神里面比較超然,一般地府求助都不會求到她的頭上,沒料到今天她自己撞在槍口上,彼岸花肆虐這種事情,在她眼中亦不過是小事兒罷了,除非陰界傾覆,若不然像彼岸花肆虐這等小事兒,她實在不想摻和,但地府求援信已經送她手上,礙于之前的約定她又不得不處理彼岸花一事,糾結一番忘憂孟婆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忘情孟婆生性好動,越是稀奇古怪的事情越是好奇,于是乎忘憂孟婆便把地府的求援信轉交給了忘情孟婆,至于兩人如何協商外人無從所知。
在那沒多久之后忘情孟婆便出現在了黃泉河畔,在彼岸花花海中東挖西敲,一連幾日之后,忘情孟婆從黃泉河邊挖走了一株彼岸花。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忘情孟婆挖走那株彼岸花之后,肆無忌憚生長的彼岸花勢頭突然停止住了,不出幾日越過往生路的彼岸花紛紛枯萎。
又過了一段時日忘情孟婆對外宣稱彼岸花海成了她的私人地盤,不經她的允許擅入者死!
自此之后彼岸花花海恢復往昔平靜,往生路上再也沒有出現過陰魂無緣無故消失的情況,可那彼岸花海的正中央卻多了一座竹樓!
外人不知其中真相,但地府高層卻心知肚明,忘情孟婆根本不是隱居在彼岸花花海中而是為了鎮壓某個東西!我說的對嗎彼岸花?”
李通突然話鋒一轉咄咄逼人的沖彼岸花問道。
彼岸花面露驚訝神色,似乎很是意外,隨后恢復如常,面帶媚笑的反問道:“你對我很了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