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猶豫幾秒,然后沖言崢堅定的點點頭。
“這點我可以肯定,我再追溯過程中整個人都處在甚至清醒的狀態,可我偏偏就遇到了一團迷霧,無論怎么沖都沖不出去。你無法體會那種感覺,在一片虛無的黑暗中,我的面前擺著一本翻開的書,上面清晰的記載著蒲松齡的死僧,當我閱讀完書頁抬頭準備繼續前行的時候,周圍卻突然升起了一片大霧,我無論怎么走始終都走不出那片大霧…鬼神在使用追溯的時候,都有一個明顯的坐標遠點,多數會以追溯目標,關鍵物品或事為基礎,倘若想了解更加詳細的情況,便要開始二次,三次,甚至多次追溯才能完全看清一段歷史的廬山真面目。按照正常的流程,當我翻閱完書卷繼續追溯的時候,會從書卷處出現一條類似銀河的長河,里面皆一個又一個的光點組成,每個光點都是跟追溯事件相關的因果,需要一路查看其中光點里面所蘊含的因果畫面,才能逐漸找到真相,這下你明白為何我剛才不愿追溯年代太過久遠的事情了吧,就拿我追溯橫征暴斂來說,沿著歷史長河從現代起一路追溯到漢代起碼查看了成千上萬個因果,每一個因果都是一段記憶畫面,窺視別人記憶多了,便容易分不清自我,不知道自己是真正的自己,還是記憶中的那個人…”
彼岸花說話間身上傳來一股十分獨具歲月氣息的古樸氣質,像是埋藏在地下數千年的文物重見天日說不出的滄桑,讓言崢一陣失神。
彼岸花沖言崢抱歉一笑。
“追溯過往太多的之后造成的后遺癥,容易陷入殘留的紛雜記憶里,如果不能及時走出來,便會被歷史長河通化,最終化作虛無,好啦現在繼續說正事兒,當我以書卷為坐標開始繼續追溯財連于命的時候,周圍只有迷霧,沒有歷史長河!剛才你詢問我迷霧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李通之前使出的神通都有跡可循,為何單單財連于命一片迷霧,假如真有天機士幫李通刻意隱藏這段歷史,那么這位天機士的實力在地府也是屈指可數的存在,李通何德何能,讓這位一位天機士出手幫其屏蔽一段過往…除非那段時期發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讓李通不得不去掩藏…”
言崢順著彼岸花的方向想下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心里又說不上哪里不對,猶豫片刻開口說道:“你能確定死僧發生的年代嗎?死僧是蒲松齡寫得,你追溯下蒲松齡寫死僧的依據,這跟李通沒半點關系,總該不會被屏蔽吧…”
彼岸花眼前一亮,興奮的沖言崢點點頭。
大概過了一分多鐘彼岸花睜開眼,如星海般滄桑的雙眸里帶著難掩的興奮。
“言崢,你猜發現了什么!”
言崢驚訝道:“你有意外收獲?”
彼岸花笑道:“還真叫你歪打正著給蒙上了。死僧的故事并非蒲松齡原創,而是他從市井搜集整理的,然后我以死僧故事流傳線為路引,追溯了一番,發現死僧的故事發生在元朝末年!然后我又仔細追溯了一下死僧發生的詳情,發現一件更有趣的事情,當年地府曾鬼差勾魂,被鬼僧打退了兩次,當我繼續追溯第三次勾魂之時,再次遇見了迷霧,于是我便轉而追溯了地府勾魂鬼僧的詳情,又有重大發現,當年地府兩次勾魂失敗后,又派了一人前往,但追溯那個人的時候又遇到了迷霧干擾!”
言崢聽后,瞳孔猛然放發,心中似是想到些什么,焦急的說道:“快,你現在追溯下李通個人過往!”
彼岸花撇撇嘴。
“追什么追啊,你是豬腦子么,之前我就追過了,李通一切相關都被迷霧所包圍!”
被彼岸花嗆了一句后,言崢臉色反倒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接著說道:“不出意外的話,地府第三次派人前去勾魂的高手,定是李通無疑!咱倆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說起李通便覺得李通肯定藏著什么陰謀,或許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咱倆想得那么復雜!”
彼岸花大大雙眼里滿是費解,疑惑道:“怎么講?”
言崢:“你想啊,李通的身上的迷霧怎么來的,那肯定是第一序列所為!第一序列不用我多說吧!”
彼岸花接道:“這倒是真的,雖然第一序列自己不承認,但大家都知道第一序列就是天機士,而且道行高深,地府無人出其左右。若不然,蓬萊現世,也不會攪動地府這么多勢力紛紛踏至,大家都知道這是第一序列的機緣,大家都想橫插一杠子,首先要是僥幸能得到第一序列的機緣,可以變的向第一序列一樣強,不哪怕有第一序列一半強,地府中那些勢力也該偷著樂了,平白收獲一位頂尖的天機士誰不樂意,天機士這玩意,就跟你們陽間的戰略武器差不多,可以不用,但必須有。天機士對于地府各大勢力來說永遠不嫌多,對于那些散修來說,倘若真能撞大運得到第一序列的機緣,那就等于一步登天,必將成為各大勢力乃至地府爭搶的對象,從此平步青云。故而蓬萊之行才會有那么多像秦皇嬴政這類隱藏的大佬前來,無他唯利益耳。其次嘛,便是地府等大勢力的想法,第一序列已經夠強了,不能讓他再繼續變強下去,那樣會打破陰界平衡,哪怕已方得不到,也不能讓第一序列得到。能讓地府忌憚,并刻意針對,第一序列的道行可想而知!我贊同你剛才的推測,第一序列完全有實力,將李通因果完全屏蔽!”
言崢頓時啞然失笑,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原本他以為秦皇嬴政等人來蓬萊,皆是為了結恩怨而來,誰曾想這些人還都抱著另一層意思,秦皇嬴政等人未必就沒有抱著趁火打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