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行進的方向相同,古時修道人士一般都有幾手真本事,李通怕對方發現自己便悄悄墜在道人后面,沒成想道人見天色已晚,直接投宿到荒野的一個寺院里。
巧合的是,對方準備寄宿的寺廟正是鬼僧盤踞的寺廟,由于寺廟夜晚鬧鬼,整個寺廟漆黑一片,這鬼僧一般只在大殿出沒,只要不前往大殿或與他撞個正著便不會受到攻擊。
故而在出事之后,一到深夜寺院里的僧人便房門緊閉,不管外面出現什么動靜都沒有人出來查看。
于是,任憑那道人敲了半天寺廟大門都無人應答,道人常年游云,也不是那種迂腐之人,見無人應答便直接翻墻進了寺廟,李通趕忙緊隨其后追了進去,寺廟里烏漆嘛黑一片,一輪清月照下,只有樹影搖曳形如鬼爪,道人四處搜查了一下,確見僧人住的房子緊緊地關閉著,叫喊幾聲也無人應答,全當寺院內的僧人早已睡熟,不疑有他,主人不允,道人亦不敢失了禮數,四處亂撞,就墊下蒲團,盤腿坐在廊下。
道人云游四方,露宿荒野早已是家常便飯,現在能有一方天地遮風擋雨便已然知足,盤膝而坐之后,很快便進入入定狀態。
夜已經深了,周圍很靜,入定的道人忽然聽到開門與關門的聲音,瞬間驚醒,誤以為是寺院僧人起夜,或者出來巡視,連忙起身想要解釋一二。
轉眼間,他見走來一個僧人,走廊內陰影罩住月光,漆黑一片,待僧人走進,道士才驚訝的發現對方渾身上下都沾滿血污,道士察覺到有些不對,連忙從走廊中退出去,站到庭院里抽下背后長劍嚴以待陣,誰知那僧人好像沒見到道士,雙目無神直挺挺的從道士面前走了過去,道士想要除魔見多識廣,一眼便看出來,對方不是人,而是鬼!
而且還是那種執念很深已經到入魔狀態的鬼物,若不然以鬼物的劣性見到他這個大活人不會無動于衷,別說見,哪怕就只聞到生人的氣味,對方也早該撲上來了,對方之所以對他不聞不問,恐怕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執念太深一直處在自己的世界里,這種情況下,只要不打斷對方的回憶,便不會受到任何攻擊。
僧人不上前攻擊他,道士也裝著沒看見他,便任由僧人從自己面前走過去,僧人走遠之后,道士心生好奇,是什么事情能讓一個四大皆空六根清凈的僧人念念不忘,執念成魔流連忘返。
稍作遲疑,便起身直接追上了上去,一路尾隨僧人穿廊過亭,從后院僧人居住的地方,一直走到前院,僧人徑直進入大殿內,不知為何其他寺廟大殿內日夜香火不斷,還有僧人誦經,即便沒有僧人夜晚誦經,亦會添油添香保持香火不絕,可這座寺廟里,后院漆黑一片不說,就連這正殿里面也是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走進去的僧人很快便消失在陰影里面,正殿的大門大敞開,門前殿內已經落了不少灰塵落葉,看樣子有些時日無人打掃,道士越端詳越是感覺古怪,打掃寺院吃齋念佛幾乎是每個僧人每日必做的功課,為何這座寺廟里的僧人會如此荒廢課業。
道士還以為自己撞進了什么鬼蜮之內,連忙打開天眼查看,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倒是把跟在他后面的李通嚇了一跳,為了不被道士發現,李通趕忙退了出去。
道士仔細檢查一番后確認,此處不是鬼蜮,而是一處尋常的寺廟,寺廟門窗完好無缺,雖然紅色朱漆顏色有些發白,倒也沒有破敗的地方,這說明這座寺廟是有人居住的,而且會經常修繕,既然寺廟有人為何大殿不見得有人打掃…
道士越想越是覺得奇怪,正當他詫異不解之時,大殿之內傳來不小的響動,鬼僧在內道士不敢貿然闖進形如鬼蜮的大殿里面,只好站在門口扶著門框接著月光往里面看,有些慘敗的月光透過大殿洞門的兩扇大門將月光投進去,宛如一柄雪白的劍尖刺破黑暗,在黑暗的大廳里面留下一道可見區域,不過這區域也有些,只能微微看清門口到大廳正中央的一塊區域。
道士好奇的展望尋找鬼僧蹤跡,就在這時突然看到微弱月光里一道黑影閃過,定睛一看正是令他緊張不已的鬼僧。
只見那鬼僧一改剛才身體僵硬的緩慢狀態,蹭蹭幾步登上佛座,靈活如貓,幾個縱深便跳上佛像上面,抱著佛像的頭著了魔似地大笑,面似惡鬼猙獰恐怖,笑聲猶如九幽地獄里面的厲鬼狂嘯,令人不寒而栗。
漆黑一片的佛寺大殿,佛像上一只面色鐵青滿身血污的僧人猙獰狂笑,茭白的月光為那僧人,佛像披上一層慘白。
道士聽得頭皮發麻,是鬼蜮,是佛寺!?
這一刻,道士竟然有些分辨不清楚,鬼僧獰笑了很長時間才從佛像上退下來,道士全身早已濕透,見鬼僧從大殿內出來,道士竟提不起降妖除魔的勇氣,緩緩推到遠處,為鬼僧讓開去路,隨后又悄悄跟隨鬼僧背影而去,一路追隨只見那鬼僧又恢復剛才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目空一切旁若無人僵尸一般在走廊內搖搖晃晃的走著,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道士還特意往趕在鬼僧前面,走到鬼僧即將經過的地方站立,鬼僧就那樣從身邊徑直的走過去,身上帶著濃濃的執念,卻沒有看道士一眼,仿佛道士根本不存在!
鬼僧一路重新之前路線一路走回剛才的僧舍前,推門而去,隨后關門 道士站在鬼僧門前矗立了許久,他降妖除魔數十載,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鬼物,滿身血污,身上血煞之氣濃郁,一看便是一副惡鬼之像,可奇怪的是,惡鬼又執念深重,不會主動攻擊人類!道士絞盡腦汁也想不通眼前的惡鬼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