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崢為之一愣,讓兩個鬼雷的外焦里嫩,鬼見多了,提這種鬼要求的還是頭次碰到。
他平時不抽煙,也不會買煙。今天晚上在城隍廟夜市上,劉金定這個老煙鬼看到當地的特產煙拔不動腿,死活央求言崢給他買幾盒,言崢拗不過劉金定,索性直接給他買了一整條,而后自己又買了一盒裝在身上。
俗話說得好,在家靠兄弟,出門靠朋友。
在魔都人生地不熟的,免不了要找人問路,打探消息之類的,麻煩人別人畢竟也算是有求于人。
禮多人不怪,求人辦事兒,你總不能空手去吧。找人問路上前直接一句,您好,打擾一下,我想問個路,哪兒哪兒怎么走。
話說的再客氣也給人一種冒失的感覺,若遞上一支煙就顯得不同了。
邊遞煙邊笑臉迎上去向人詢問路怎么走,不管對方抽不抽煙看在這支煙的面子上,也會盡心盡力的為你解答。
倒不是說這樣辦就問不了路,主要是這樣做能省下不少麻煩,對方并不一定貪圖這點便宜,大家看重的是被尊重的感覺。
若對方是個熱心腸,同時也是個愛抽煙的人,說不定兩人湊一塊還能聊幾句,對方若對你要去的地方十分了解,給你透露點小道消息,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少走不少彎路。
打探消息更是如此,大家都對陌生人抱有戒備心,你上去便開始問東問西,對方搭理你才怪,說不定還會在心里揣測你這個人是不是壞人,問這多是不是別有用心啊。
這時候香煙就成了彼此信任的敲門磚,拉進大家距離,湊在一起抽著煙吹吹牛,等熱絡的差不多了,再拋出自己的問題,便不會讓人那么反感。
若聊的投緣說不定還能成為朋友,因此言崢特意帶上了一盒,便是就是為了應對這樣的局面。
讓言崢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倆鬼怎么知道的!
詫異歸詫異,言崢此刻發揮出他強大的心理素質,臉上并未露出多少聲色。
面色如常微笑著說:“聽聲音是位大爺吧,小子我倒是帶著煙吶,但我看不見啊,你方便過來拿一下嘛,我就不給您送過去了!”
左邊的鬼聽到后,嘴里喊著:“不用勞駕,不用勞駕。”樂呵呵的過來攙扶言崢。
言崢掏出煙準備遞給對方,老鬼卻搶先一步攙扶住言崢胳膊熱情的說:“相遇即有緣,聽小伙子口音是外地的吧,來這邊辦事啊,來來,過來一起聊會,說不定大爺我還能幫上一二呢!”
言崢第一次遇到這么熱情的陰魂,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之前面對的那些戾鬼,都是兇神惡煞之輩,一見面就恨不得把你吸血吃肉。
乍一遇到這種情況,言崢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能扮演好自己瞎子的角色,任由對方攙扶著,走到路邊田堤上。
一番介紹后言崢得知,兩個鬼,左邊的叫張磊,右邊的叫張肖。兩個人是同村,都住在前邊不遠處的張家村,兩人不僅同族還是堂兄弟,整個張家村基本都是同一個家族開枝散葉繁衍而成的,兄弟兩個晚上一起喝茶,茶水越喝越精神,兩人皆沒困意,相約出來逛逛,沒想到出來的匆忙都忘記帶煙了。
相互熟絡后,張磊張肖兩兄弟拉著言崢坐到堤壩上的干凈處。
言崢心里清楚這倆是鬼,這話根本不能信,但也不清楚他倆是不是與黃色魅影有關,只好位于配合著他倆演下去。
坐下后張磊熟練的撕開包裝說道:
“小伙子品味不錯啊,這煙啊,是我們當地的老牌子口碑極好,我都有些年頭沒抽到了,家里那些孩子平日里上墳凈帶些…”
右邊張肖連連咳嗽提醒張磊不要瞎說話,趕忙出聲打圓場。
“你說這些干嘛,快點分煙。”
張磊鬼恍然醒悟,先遞給言崢一枝,言崢摸著塞入手中的煙支,連忙說道:“不用給我,我不抽煙!”
兩個老鬼驚訝不已。
“你不抽,你帶煙干什么?”
言崢羞澀的說:“初到貴寶地,人生地不熟的,我又看不見少不了麻煩人家,帶上一一盒,遇到好心幫忙的時候,咱好感謝人家!”
“有火嘛!”
言崢立刻接道“哦有”說著把打火機遞過去。
聽到兩聲打火機的聲響后,兩個鬼想迫不及待的猛嘬一口,吐出一團煙霧后,臉上是無盡的緬懷。
“舒坦啊,就是這個味!”
兩個鬼唏噓一陣子,才接著開口說:“小伙子來這邊辦啥事兒啊,像你這樣懂事的年輕人不多了。我們哥倆看你順眼,投脾氣,準備幫你一把。說說你來我們這兒辦什么事兒,說不定我倆能幫上忙呢!”
言崢還沒來得及開口,張肖搶先說道:“我說你笨不笨,這點事兒都看不出來。小伙子都這樣了,大老遠的跑咱這窮鄉僻壤的能干什么,肯定是來治眼睛的,你忘了隔壁村的薛醫生,祖傳的手藝,當初你得白內障那會兒,還不是薛醫生給你開藥治好的!“
經張肖這么一提,張磊好像想起了薛醫生的事兒,連聲附和。
:對對薛醫生看眼病那是一絕,當初我那白內障不開刀不吃藥,薛醫生給我針灸加藥敷就治好了,確實有真本事。小伙子你這來看病,來的不是時候啊,怎么大半夜來呢?黑燈瞎火的,也沒個人陪你啊。哦,對了忘了,反正你也看不見。黑天白天都一樣。小伙子你家人呢?沒陪你來啊。“
他這一問倒把言崢難住了,原本以為是一場沒有感情的交易,沒想到這倆熱情過頭,竟然相幫自己治眼睛。
言崢心里哭笑不得,飛速在心中盤算,怎么才能把這事兒圓過去,故事不僅要聽上去真是,還要催人淚下,引起兩個鬼惻隱之心,好方便接下來詢問它們有沒有見過黃色魅影。
言崢臉色一片寂落,哀傷的緩緩開口道:”我父母都走了,家里就剩下我自己,前幾天聽朋友說,這邊有人治療眼傷很有一套,就抱著試試的心態過來看看,這么多年了我也早已習慣了,奔波與各地治療眼疾,心里明明知道治不好,但還是有那么一絲期望,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