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崢這幾句話說的賴頭六極為受用,閉著眼從懷里掏出兩張黃紙準備遞給言崢,手伸到一半,言崢剛要接過去的時候,賴頭六突然睜開雙眼,把手抽了回來。
“等等我現在才回味過來,好像你一開始就沒打著我能找到消息的譜兒,早就做好了接受失敗信息的準備,你是不是等得就是這些看似無用的消息!嗯?!”
言崢哂笑幾聲,心中暗自想到,這賴頭六能被紅樓看上果然不簡單,還不算蠢到無藥可救,隨即把心中早已打好的腹稿講了出來。
“唉賴大哥你有所不知,來你這里之前,這兩件事情我都親自探查過,正是一無所獲,才在朋友指點下找上門來。您手下兵多將廣,濟水又是您的地盤,收集起消息來肯定要比我們容易,沒想到就連您也折了戟,不過即便如此,您收集的消息,肯定也要比我們自己打探的消息全面,因此我之前才會那般叮囑,無論能不能找到小女孩,不管能不能找到那些人的失蹤地點,只要滿足我后面講的那兩個條件,我照樣奉上一萬點陰德值!實話我也都給您說了,這交易還繼續不繼續全憑您做主!”
賴頭六也無法分辨言崢說的是真是假,不過聽言崢話里倒是有那么幾分在理,連他都追查不清的事情,別人更不可能摸到眉目,最主要的是他舍不得那一萬點陰德值,摸著下巴打量言崢片刻,便不再猶豫,將手中黃紙遞給言崢。
言崢接過黃紙喜形于色,迫不及待的低頭查閱起來,賴頭六見言崢這幅如獲至寶的模樣,心中忍不住泛起嘀咕,他總覺得那里不對自己好像被套路了,這些在他看來無用的消息,才是對方迫切需要的東西,他錯過了一次獅子大開口的絕佳機會!
賴頭六后悔不迭的時候,另一邊雨衣人焦急的湊到言崢跟前,低頭朝言崢手里的黃紙看去,驚訝的發現上面沒有半個字跡。
而言崢則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凝思狀態,雨衣人心中雖急不可耐,卻不敢打擾神游狀態中的言崢,生怕自己的魯莽誤了大事,急得圍著言崢直打轉。
忽然看到旁邊賴頭六不懷好意的盯著言崢,目光閃爍那架勢好像隨時都會上來搶言崢手中的黃紙一般,雨衣人見狀立刻停止踱步,如護宰母雞般站在言崢面前張開自己的血戾之氣警惕的與賴頭六對視。
賴頭六陰毒的回望雨衣人,頭頂上六個鬼面微微張開眼睛,猶如伺機而動的毒蛇。
兩個鬼對視的這會功夫,言崢在雨衣人背后睜開眼,看到自己身前的紅色血罡,露出驚訝神色,隨即又很快釋然,將黃紙小心翼翼的疊好塞入懷中,言崢微微側頭瞟了眼對面的賴頭六,立刻將腦袋縮回到雨衣人身后。
心中暗自盤算到,這未嘗不是個偷襲的好機會!
默念開啟獨裁者注視技能,雨衣人立刻感覺到一股邪惡的深淵氣息籠罩自己,
言崢也隨之收到判定失敗的消息提示,驚恐中雨衣人剛要轉身查看背后情況,便聽言崢說道:“別回頭,是我開啟的技能,現在你開啟域場發動偷襲!”
言崢話音落下,整個密室里中,四面八方如大壩決堤般涌來無處渾濁不堪的污水,賴頭六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一股如龍的黃色水流纏繞住拉進污水之中!
渾濁的水下,雨衣人如離鉉的利箭沖向沉入水底的賴頭六,暴虐的洪流下言崢也只能隨波追流,被沖的七葷八素,連忙高喊道:“快快把我咕咕嚕嚕”
張開嘴話沒說幾句被湍急的水流淹沒,嗆了一肚子后,言崢發現自己身邊的水流主動散開,他人已經來到了一處陌生的下水道中,心道看來這是雨衣人身亡的那條下水道,自己現在應該在雨衣人的域場之內,接著呼喊道:
“雨衣人你跟賴頭六在什么地方,快點帶我過去!”
話說完言崢前面的污水自動分開,像是在為言崢引路,言崢稍做思索,邁腿朝著水流分開的方向走去,拐過幾段如迷宮般的通道言,崢前面豁然開朗,一處寬闊的地下工事內,雨衣人與賴頭六打的難舍難分。
場面并沒有像言崢想象中那般出現一面倒的情況,按照言崢之前與雨衣人的商議,雨衣人將賴頭六的六個倀鬼拉入記憶,同時將賴頭六變成它女兒的模樣,讓其失去行動能力。
現在從場景上看去看去,雨衣人似乎只完成了言崢一半的交代。
賴頭六的六個倀鬼定格在半空之中,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而雨衣人自己不僅沒有把賴頭六變成自己女兒,反倒是被賴頭六拉進了一個古怪的對戰空間內。
之所以說古怪,是因為言崢無法確定這個類似賭桌的場景是怎么樣的存在。
首先言崢可以排除賴頭六域場這個選項,血戾之間存在嚴格的等級壓制,在雨衣人巔峰血戾的域場壓制下,賴頭六不可能展開自己的場域。
這個突然出現的,類似角斗場的空間又是什么…
賴頭六得這個決斗空間與我們熟悉的角斗空間也有所不同,竟然是以賭局的形式進行。
長桌兩邊盡頭分別坐著雨衣人與賴頭六,言崢明顯可以看到雨衣人在驚慌的掙扎,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在椅子上,全身血戾之氣也被狠狠壓制在體內,渾身上下能活動的只有一雙手。
在兩個鬼的背后各有一張虛空大嘴,除了上下兩排猙獰的黑色獠牙外,再無其它器官,好似用野獸犬齒組合而成的捕獸器一般,在兩排牙齒的根部則是一團黑色的鬼霧。
兩個鬼前面的長桌上,則擺著兩個篩盅。
只見賴頭六獰笑著拿起篩盅翻著花的搖了幾下扣在桌子上,獰笑著沖雨衣人說:“對面的客觀該你搖篩子了!”
雨衣人仿佛沒有聽到賴頭六說的話,依舊在低著頭用雙手撐住椅子扶手焦急的擺動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