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言崢心里無法理解這些飆車一族,為了追求速度帶來的刺激不顧生命安全,值得嗎?
看到前面這五六輛馬達轟鳴你追我趕,在高速路上急速飆車的豪車,言崢忍不住懷念起了青春。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夏天,那時候言崢還青春年少。那時候言崢還沒有挨過社會的毒打,懷揣著夢想,那時候言崢的父母還在,那一天,家里給介紹了一個女孩子,讓言崢去看看。
雖然心里不想去但拗不過父母之命,言崢撩起長長的劉海,抬頭仰望45°,用帥氣憂傷的姿態告訴家里人,追尋夢想的人,不需要愛情。
然后在他爸的大腳下,屈服了。
去特么的夢想,老爸踹的實在太疼了。
言崢突然覺得理想也沒那么重要,忍辱負重先保住狗命,再談理想。
然后在那個生機濃烈,繁花似錦的下午,言崢愉快的,不強顏歡笑的捂著屁股踏上了相親的道路,他們相約在美麗的公園。
盛開的月季花在太陽下發蔫,就當言崢以為要熱死的時候。
迷離之間,言崢看到,她來了,她來了,她帶著笑容走來了。
她來了,她來了,她帶著受傷的膝蓋走來了。
那是如此放蕩不羈,清新脫俗的女孩子。
白色的襯衣,藍色破洞牛仔褲,走路時,能從破洞里面看到她發青的膝蓋,臉上洋溢的青春的笑,如果她的臉上沒有那么多淤青的話,言崢想那個笑容是極美的。
看到她膝蓋與樣貌的那一刻,言崢不得不承認他想歪了,他似乎想到了某些情節,某種姿勢…
這個年紀青青的女孩經歷了她這個年紀不該經歷的…
言崢忍不住感嘆,臥槽!這是一匹野馬啊!我家里沒有草原,我是個保守的人,注定降服不了野馬。
女孩抱歉一笑,可能看出言崢內心的震驚沖他解釋道:“這些傷都是我騎摩托摔得!”
言崢張著大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自行車是他會騎的唯一二輪載具,像言崢這種慫逼坐摩托車都很少,更別談騎。
坐下后,女孩開始向言崢講述,關于摩托的事情,具體說什么言崢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她青春洋溢的笑臉,充滿激情的青蔥歲月。
他們聊得很開心,多數時候是她再說,言崢在聽。
臨近分別的時候,她用希翼的眼神望著言崢,問言崢可不可以留個電話給她,言崢笑著拒絕了,言崢知道他們倆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不懂言的詩與歌就像言崢也不懂她的速度與激情。
她哽咽著問我:“為什么!”
言崢微笑著說:“當你車騎的夠快的時候,悲傷就追不上你。”
她沖言崢大喊著:“滾,說人話!”
言崢說:“我說我怕死你信嗎!”
她苦澀的搖搖頭,說言崢不懂,說言崢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青春。
直到一年后,言崢看到了一部動漫,某男子開著爸爸的車,走在蜿蜒的山路上,車前水碗中的水紋絲不動,一只手拄著車窗內心毫無波瀾。
這時候言崢才明白女孩說的話,速度是追逐自由的腳步。
今天在看到同樣的場景言崢很想說速度也是追隨死神的腳步,你永遠不知道踩下油門的那一刻,死神與自由誰先到。
越看前面那幾輛花花綠綠的豪車言崢越覺得心煩,忍不住扭頭對劉金定說:“加速,超過他們去。”
劉金定早就等著言崢這句話呢,體內的洪荒之力都快安奈不住了!
作為一個老司機,哪怕成了鬼對追逐速度也有一股執念,他到不是為了青春自由,只是單純的看不慣那些開著豪車瞎嘚瑟的人。
尤其是被自己的鬼車(出租車)超過的那一刻,對方臉上錯愕迷茫的神情,讓劉金定極為痛快。
就像濟水高速那次,那個被嚇傻的小黃毛叫什么來著,趙天霸?還是趙基霸來著…叫趙什么…
回憶已經不重要了,在劉金定的腳下,鬼車發出一聲咆哮,瞬間化作一道藍色魅影超過了前面的那群豪車,揚長而去。
只留下一群與當初小黃毛趙威一樣震撼的富二代。
期間有人不敢置信的喃喃道:“剛才那是什么?出租車?”
當然除了震撼也有人說出了與眾不同的句子。
“我擦!剛才是那輛出租車?”
趙威漸漸的將車速放緩停靠在路邊應急車道上,那輛車,那個人如夢魘般在趙威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令人絕望的出租車,無法企及的速度,還有那個詭異的人,趙威仿佛一閉上眼,那天言崢陰森可怖的面容便會浮現在眼前。
黑暗中手里高提的紅色燈籠,冰冷宛如死人臉一樣的神情,尤其是那雙空洞毫無色彩的眼睛,趙威曾一度懷疑過自己當初在濟水碰到了鬼!
直到剛才他看到了那輛魔A拍照的出租車,雖然車速太快趙威沒能看清牌照具體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那是魔A開頭的牌照。
有如此速度的出租車除了當初濟水遇見的那輛,趙威相信全國不可能找到第二輛!
難道說當初在濟水遇到的不是鬼?是人?對方也是魔都的?魔都有這么一號人我怎么沒聽說過,趙威不敢說自己在魔都是手眼通天,那也算得上消息靈通要真有這么號人物,他早就聽說過才對。
一時間,趙威的心情復雜起來。
自從被言崢的鬼車秒殺后,趙威一直有個夙愿,想找言崢在再比試一場。
當初在濟水高速上出于路況原因,趙威沒有發揮出車子的全部性能,為此他耿耿于懷至今,他覺得完全是當晚的黑暗與起伏不定的路況限定了他的速度。要是放在專業跑道上,趙威有自信哪怕跑不過言崢,也至于輸的那么慘!
思緒萬千中,趙威的狐朋狗友紛紛打開車門圍了過去。
有人敲著趙威車窗嚷嚷道:“威少怎么了?怎么不追上去啊!”
剩下的人隨聲附和道:“是啊,威少怎么不追了!”
趙威搖下車窗沒好氣的喊道:“追?追個屁啊,追上去你連對方尾燈都看不到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