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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南方派來了個軍師

熊貓書庫    大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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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福同享,患難同當!

  同心同德,一起去闖!

  兄弟之妻,為我姐妹!

  兄弟父母,為我爺娘!

  兄弟兄弟,為我兄弟!

  誰人背叛,斷頭而亡!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亡!”

  伴隨著這聲排山倒海的齊聲吶喊,一滴滴鮮血順著指尖滑進裝滿酒的水桶里,一千弟兄的血混著酒凝聚融合在了一起。

  每人一碗血酒,一飲而盡,將一個個酒碗在地上摔得粉碎粉碎。

  所有人都把槍口向天,槍聲蓋住了呼號作響的暮秋的西北風!

  臘月的天很冷,幾乎滴水成冰。

  雖然如此,弟兄們卻沒有一個人呆在溫暖的火炕屋里暖和,全都在寒天凍地上忙碌著采石、搬運、挖地基、砌墻。

  寨門被張榮培借來的山炮給轟塌了一大半,不修是肯定不行的,雖然冬天并不適合施工,可兵崽子卻不會因為你沒有修好防御工事就不來收拾你。

  小憩的工夫,弟兄們三五成群點起火堆烤火取暖。

  孫野見辮子劉不跟別人在一起烤火,卻自己不聲不響跑到一個角落里點起了一堆火,一邊烤著火一邊用小木棍在火里翻弄著什么。

  孫野好奇,便走上前去看,原來這小子在自己偷偷烤土豆吃。

  見是孫野,辮子劉嘿嘿一笑,從火堆里挑起一個土豆給孫野。

  “大掌柜的你吃,俺剛烤熟的!”

  “嗯!味兒還不錯,真是餓了吃什么都香!”

  貍子領著個老頭子走了過來。

  孫野定睛一看,竟是孫全。

  孫全原是孫家的管家,與孫野家住鄰村,孫野焚家上山后,孫全便回家種地去了。

  “七叔你怎么來了?”

  “五少爺,此前張翼民離家的時候不是跟咱爺倆說,以后他要有事找你就寫信寄到我家嗎,剛才郵差去我家送了封信,我一看是張翼民寄來的,就趕緊給你送來了。”

  孫全從懷里取出一個信封交給孫野。

  孫野趕忙拆開信封來看,信封里除了張翼民的信還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個二十七八歲左右長相英武身穿軍裝的男子照。

  辮子劉啃著土豆把臉蹭過來也要看信。

  “你又不認字你看什么啊?”

  “俺看大掌柜的看著信恣的屁顛屁顛的,這里面肯定寫的是好事,大掌柜的快告訴俺!這照片上的人是誰呀大掌柜的?”

  “你把天成和王聰兒叫來,我跟你們仨一塊說!”

  “好!”

  孫野叫過貍子,讓他領著孫全去兄弟堂喝茶,隨后便背過雙手站在火堆旁等候。

  辮子劉領著王聰兒周天成走了過來。

  “辮劉說張翼民來信了?”王聰兒欣喜地小聲說。

  孫野得意地把背在身后的手亮了出來。

  本來他手里捏著的是張翼民的信,可此時信卻被身后火堆上竄起的火苗給燒著了!

  他趕忙用手去拍打火苗,王聰兒三個見狀也手忙腳亂上來幫忙拍打滅火。

  火是滅了,可信卻被燒的只剩下了不到巴掌大,照片倒是只燒掉了一個小角落,可燒掉的角落偏偏是人臉!

  王聰兒無語。

  周天成、辮子劉瞠目結舌。

  孫野哭笑不得地瞅瞅信,再瞅瞅照片,傻了半天才壓低聲音說:“算了,信你們也別看了,還是我跟你們說吧,南方的革命蕩已經答應收編咱入他們的伙了!還派了個有本事的人來幫咱,張翼民說這人可做過孫逸仙的貼身護衛!”

  孫野把燒掉人臉的照片攤在王聰兒三個面前。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傻了眼。

  “張翼民說要咱去縣城火車站接這個叫藍田的人。”

  王聰兒埋怨道:“人臉都燒沒有了,這人就是站在咱跟前咱也認不出人家啊!”

  周天成慌了:“少爺這可怎么辦啊?”

  “別急,我看了他的照片,記得這人長什么樣。”

  “俺也看了,也記得他長啥樣!”辮子劉道。

  王聰兒問:“他什么時候到?”

  孫野這下可撓頭了:“這個…我剛才還沒看完,也許好像大概是…十幾號吧…對,就是十幾號!”

  “十幾呀?”

  “這個我真想不起來了,明天就是臘月十一,從明天咱天天在火車站守著一直到臘月二十,保準能等著這個藍田!”

  王聰兒道:“行吧,我帶幾個弟兄去接他。”

  “你們去有個屁用,就我跟辮劉看過藍田的照片,多少還記得他的模樣,你們去接豈不跟睜眼瞎似的。”

  “那你倆多帶幾個弟兄去。”

  “人多扎眼,容易引起兵崽子的主意,我倆好好化化裝拾掇拾掇,保準兵崽子認不出來!”

  “行吧。”王聰兒又想起了什么,“對了,咱得先商量好給人家藍田在咱山上安排個差事。”

  “嗯,人家是孫逸仙的貼身護衛,放過去可是御前侍衛,咱可不能虧待了人家。”孫野沉思中。

  周天成道:“少爺,你看咱現在從大掌柜到六掌柜都有了,這就跟當年的劉皇叔有了關張趙馬黃五虎將似的,咱現在唯獨就缺一個軍師,不如就叫這個藍田干諸葛亮那角兒,給你當軍師!”

  抱犢崮就數周天成資格最老,他都這么說了,眾人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

  臘月十一這天,孫野和辮子劉天剛亮就下了山。

  孫野頭戴禮帽身穿風衣,臉上架著一副圓形金邊眼鏡,模樣像極了一個玩世不恭的紈绔子弟。

  辮子劉一身長襖外罩棉馬甲、頭頂瓜皮氈帽裝扮成一個仆人模樣趕車,二人有說有笑到了嶧縣火車站。

  在出站口從一大早守到黃昏,他倆幾乎把出站的所有人都瞅了一遍,愣是沒一個跟照片上那個叫藍田的長得像的。

  辮子劉從站里顛顛跑了過來小聲道:“大掌柜的,俺剛去站里問過列車員了,這是今天路過咱嶧縣的最后一班車了,咱客人還沒到,咱等明天再來吧!”

  “走吧!”

  天太冷,人坐在馬車里不動彈有些凍得慌,孫野便下了馬車在前面走,辮子劉牽著馬車在后面跟著。

  剛在大街走出不遠,孫野看到走在前面的一個熟悉的身影——崔梓童!

  自從梓童上次半夜進山被韓貴抓住又送回后,爺爺崔翰林便徹底不讓她出門了。

  可身為女人有三寶,一哭二鬧三上吊,梓童雖是個大家閨秀,卻也不例外。

  她先是哭,白天哭夜里哭,連著哭了十幾天。

  爺爺根本不吃這一套!

  見哭不管用,梓童又改成了鬧,把家里的東西又摔又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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