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事兒再爺們,可我骨子里終究還是個女人,也知道心疼男人啊。”
孫野會心一笑:“你意思是,我是你男人嘍?”
“別貧嘴了,孫小五,我在家里等著你,你給我好好的回去。”
小葉冒了出來:“太感人了!”
小花走過來,嗲嗲地說:“你要給人家好好的回去哦!”
王聰兒故作憤怒:“你這倆死妮子!快給我滾下去收拾東西去!”
“哎呀,剛才那么溫柔,這一下又變得野蠻了,小姐,你這樣野蠻以后還嫁的出去嘛!”
“大掌柜的,人家在家等著你哦!”
王聰兒拿出九節鞭:“看我不抽你倆!”
小花拉起小葉歡快地跑下樓梯。
第二次直奉大戰馬上就要開始了。
昨天身為大總桶的老帥曹錕剛給把兄弟林玉中發電,讓他調一個旅去直隸助戰幫自己打張作霖。
今天又發了封電報,再要一個旅!
林玉中這下課撓頭了。
“督座,曹老帥才剛叫咱調過去一個旅,這要再調過去一個,那咱們還拿什么剿匪啊!”張榮培苦著臉表示很不情愿。
“孫野手里現在有三千五百多兵力,我們這一師三旅,若是調走兩個,那可就剩一個了。這要打起來勢必會旗鼓相當。如果沒有絕對的優勢戰勝他們,就無法使他們屈服從而招安。”崔梓華說。
林玉中很無奈:“曹老帥給我的命令是招撫孫野,他以為我們這天下太平了,所以才火急火撩的調我的兵去護駕。”
“督座能不能跟老帥說說,讓弟兄們晚點北上?”張榮培道。
“張作霖幾十萬兵馬就在關外,一旦入了關,曹老帥這大總桶位子就不保了,以后還有咱過的?孰重孰輕得分清了。”
“那這就不好辦了。”
“我們這不是還有李麟的一個團嗎?”崔梓華提醒道。
“別提這小子,一提我就生氣,他大爺的吳小鬼叫我去前頭剿匪,叫他干兒子在后頭看熱鬧。”
崔梓華道:“那我們只有自己想辦法了。”
林玉中道:“眼面前就還一個旅,這要打起來,不光孫野招不了安,我們雙方都得弄的兩敗俱傷。”
崔梓華道:“督座,不妨派人先去嶧縣查看查看馬子的兵力部署,知己知彼,方能穩中求勝。”
張榮培道:“督座,這事就交給卑職去做吧。”
和滕縣搭界的山村里,周天成正帶著弟兄們構筑防御工事。
孫野和藍田策馬而來。
“天成,老百姓都撤走了吧?”
“撤走了少爺,從這到抱犢崮沿途二十多個村子都撤干凈了,光是大洋就發給他們一萬多塊。”
藍田道:“槍彈無眼,就是我們糟蹋點錢,也不能叫無辜的老百姓在這等著吃槍子兒。”
周天成道:“弟兄們都準備好了,只等兵崽子一來,咱就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藍田道:“要且戰且退,決不能硬拼!”
“好嘞!”
隨后,孫野二人又來到辮子劉的防區。
“啥,邊打邊退?既然為了減少傷亡,還不如咱直接撤回山里省事呢。何必叫兵崽子跟在腚后頭追著跑?”辮子劉對于這個命令很是不解。
孫野解釋道:“咱要是一槍不放就撤了,那兵崽子就長驅直入直奔山里了。那樣他們士氣正高,打起來咱不得吃大虧。這樣層層設阻,可以殺殺他們的銳氣。”
辮子劉還是不明白:“雖然一路設阻,可咱邊打邊撤,兵崽子豈不是倒吃甘蔗越打越恣兒,越打越有勁?”
“咱是一路撤退,而不是一路敗退。當初軍師和我決定把這些村子當防御工事,就是考慮到這個。”望著村子里的建筑:“你看,這些墻墻院院的,都是絕好的防御,咱弟兄都摸清了村子的一墻一院,兵崽子進來肯定跟沒頭蒼蠅似的。這樣咱保全了自己,而又最大程度上消滅兵崽子。到最后等兵崽子追到山里,他們銳氣也磨得差不多了!”
“噢,俺明白了!”
滕縣張榮培師部。
張榮培坐在椅子上,他兒子張凌站在面前 “我又在督座面前給你討了這份差,這回別給老子再丟人了。到了嶧縣,給老子盯著馬子看,別盯著娘們看!”張榮培吩咐兒子道。
“知道了爹,你就放心吧。”
“爹想給你個連長干,可你別管大的小的總得立個功才行,省的下邊那些弟兄說閑話。”
嶧縣荒山的路上。
一頭毛驢拉著拉著個地板車在路上慢慢悠悠的走著,張凌坐在毛驢車上,仆人二羔子在前面牽著驢。
二人都是穿著粗布衣裳,頭上頂著席夾子,一副農夫打扮。
毛驢兒不僅不忙在道上走著,脖子間的鈴鐺叮叮當當晃個不停。
他們來到一個村莊。
村口站著兩個放哨的馬子。
“上哪去的?”馬子攔路問道。
“長官,俺去走親戚。”二羔子說。
“去哪莊?”
“李莊。”
“李莊啊?李莊現在沒人了。”
“人呢?”
“要打仗了,老百姓都跑山里躲去了。”
“哦哦,那俺們去山里找找。”
“去吧,要打仗了,走完親戚趕緊回去,子彈可不長眼睛。”
“好好好,謝謝長官謝謝長官。”二 羔子趕著驢車向前走去。
毛驢車在高低不平的道上走著,顛簸地張凌搖頭晃腦。
他們又路過了一個小村子。
“少爺,咱要不要去這些村里瞧瞧?”
“我爹叫咱去嶧縣瞧。”
“老爺說嶧縣,這里也是嶧縣的地界啊。”
“嶧縣大著呢,方圓百里難不成咱都得溜一遍,再說這一個個小山旮旯村子有啥好瞧的,去縣城。”
“少爺,反正咱也閑的沒事干,不如都去轉轉吧,說不定還能有收獲呢。等你立了功老爺就能給你個官當,到時候王小姐能不理你?”
“當了官他就能理我?”
“對呀,向王小姐那樣越是強勢的女人越喜歡有本事的男人。少爺你整天無所事事,整一個二流子,她當然不會看上你了。”
“你他媽才二流子!”張凌一巴掌打在二羔子的席夾子上,席夾子扣在了二羔子臉上。
二羔子戴好席夾子:“少爺,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可你看看這路,都快把本少爺屁股給顛碎了。”
“少爺,你想想王小姐,這屁股疼又算得了什么。”
“說的也是,那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