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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處境不同

熊貓書庫    張進的上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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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家巷,梁家小院門前。

  張進、張秀才等人和梁仁、梁謙他們兩家人一起熱鬧的聚在一起吃了一頓晚飯,推杯換盞,杯盤狼藉,等到晚飯之后,張進、張秀才他們就是告辭了,此時卻已是入夜,明月高懸,星星點點。

  那張秀才提著一盞燭光昏黃的燈籠,對出來送他們的梁仁、梁謙等人笑道:“梁兄,嫂子,你們都回去吧,我們也回去了!”

  聞言,梁仁也不曾多叮囑什么,畢竟張進、張秀才他們住的也不遠,就在一條巷子里,以后隨時可以串門見面了,走兩步也就到了。

  于是,梁仁就笑道:“那好!文寬,你們小心腳下,雖然你們回去也沒幾步路,但夜里還是小心點好!”

  “是,梁兄,那我們告辭了!”張秀才笑著答應了一聲,又是告別了一番,就提著燈籠,和張進、張娘子等人轉身離開了。

  目送著他們走遠了,那盞燈籠往巷子里深處走去,最后只剩下一點黃光,這時梁仁、梁娘子等人這才轉身回了自家小院,關了院門了。

  巷子里,張秀才提著燈籠走在前面,張進、張娘子他們跟在身后,而且此時那張進還攙扶著喝酒喝醉了、走路踉蹌的方志遠了,方志遠左走幾步,又右走幾步,張進忙跟在一邊攙著,蹙眉道:“哎!志遠,小心點!”

  忽的,方志遠摸到了那巷子一邊的墻壁,彎腰就是難受的干吐了起來。

  頓時,走在前面的張秀才、張娘子他們都是不由停步,張娘子走了過來,看著彎腰干吐的方志遠,蹙眉問道:“進兒,志遠這是怎么了?”

  張進搖頭輕嘆道:“娘,剛才席上志遠喝多了!”

  張娘子頗為驚訝:“啊?志遠喝多了?這怎么會?他以前可是極少喝酒的,就是喝酒也不過陪著喝幾杯而已,從來也沒醉過啊,怎么今日喝多了?”

  張進苦笑道:“可能是今日書院的考試,志遠考的不怎么好,心里不痛快吧,心里難免郁郁,再加上志遠心思重,性子細膩敏感,也難免想太多了,所以就多喝了幾杯,就喝醉了!”

  “啊!是這樣啊!”張娘子皺了皺眉頭,看著吐的厲害昏昏沉沉的方志遠,她輕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而張秀才看著這樣的方志遠,同樣是皺緊了眉頭,他搖頭嘆道:“本以為你們這樣的年紀,應該是都長大了,但看著志遠這樣,果然你們還是年紀小不能經事了,一點點小事情就弄成這樣,書院的考試考不好就灌醉自己借酒澆愁,那要是今年鄉試落榜不中,那又要如何?難道就想不開了?唉!這可不行!以后你們要經的事情多著呢,可不能夠次次遇到事情就像志遠這樣了,這無濟于事!”

  聽他如此說,張進默然苦笑,朱元旦則是撇嘴不以為然,斜眼看了一眼扶墻嘔吐的方志遠,一副鄙視的神情,顯然對于如此心思重又脆弱不堪的方志遠,朱元旦是看不上不喜的了,心里還有點暗自怪方志遠連累他們一起被張秀才說了。

  那張娘子則開口勸道:“相公,此時何必說這話?志遠年紀還小,雖然家里清苦,但到底有爹娘兄嫂養家糊口,從小又有我們護著,確實沒經過多少事情,他又心思重,性子細膩敏感,忽然遇到點挫折,難免就心里想多了,借機多喝了幾杯酒而已,這也不算什么的,等以后事情經多了,他自然也就長大了,相公也不必太過苛責了!”

  她這話說的自然也是有些道理的,張秀才想了想,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嘆道:“唉!看來只管束著你們一心讀書也不好,這遇到點事情還是要你們自己想的明白通透才是,罷了!進兒,元旦,你們扶著志遠走吧,等回去就讓他躺下,早點休息睡一覺吧,明日醒來應該就能好些了!”

  “是,爹(先生)!”張進和朱元旦對視一眼,就是上前一左一右的攙扶著方志遠了。

  正好,這時方志遠也不吐了,或者說吐的干凈了,也就踉蹌的被張進和朱元旦扶著,跟著前面的張秀才、張娘子繼續往前走了。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這巷子深處,那租住的小院門前,張娘子拿出鑰匙,上前開了院門,一行人進了小院。

  然后,張秀才又吩咐道:“好了!進兒,元旦,你們扶著志遠回屋,讓他躺下歇著吧!”

  “好!”

  張進和朱元旦又都是應了一聲,就是扶著醉醺醺的方志遠往他們屋里來了。

  不一時,他們進了屋里,張進道:“胖子,你扶著點志遠,我來點燈!”

  然后,他把方志遠推給朱元旦,自己去點亮了桌上的燈火,這屋里頓時就亮堂了起來,他又和朱元旦一起把醉了的方志遠安置在床上躺下了。

  看著一躺下就閉眼睡著了的方志遠,朱元旦滿臉嫌棄道:“這方二牛,真是經不了一點事情,我和梁二哥今日也考的不好呢,但可都沒像他這樣喝醉了,再說喝醉了又有什么用?還連累我們一起被先生說年紀小不經事了,明明只有他方二牛這樣,你說是不是,師兄?”

  卻不想,張進聞言,卻是白了他一眼,搖頭冷笑道:“你、梁二哥和志遠有什么可比性?哼!你和梁二哥書院的考試通不過也就通不過罷了,最多也不過是去店鋪里當學徒打雜,跟著梁伯父學做生意而已,那是有后路的!就是我也是有后路的,科舉走不通,大不了回去和我爹一樣當個教書先生了,也能過日子!可志遠呢?他要是考試考不好,讀書科舉這條路走不通,他又能如何?回到石門縣能做什么?一個窮酸秀才可不容易找份謀生的事情了!”

  “所以,志遠今日考試考不好,會這樣喝醉,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性子這樣,處境這樣,不能拿他來和你們比較了,這有什么可比較的?如果拿你們和衛書比較,又如何?衛書家那么有錢有勢,生意做的很大,他家生意虧個一千兩一萬兩銀子可能也虧的起,但你和梁二哥虧得起嗎?你們別說虧一千兩一萬兩了,就是虧個一百兩二百兩,都會心疼肉痛吧?衛書可能就不在乎這一百兩二百兩了,這又說明什么呢?就能說明你們比衛書更不經事嗎?不是這么比的!”

  “胖子,別說什么風涼話了,我們要是處在志遠這樣的處境,說不得也和他一樣了,對每場考試都如此重視,每場考試考不好,自己都會心里自責難受了,我能理解志遠!”

  朱元旦怔然,看著床上沉睡蹙眉的方志遠,囁嚅了下嘴唇,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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