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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凜冬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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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的飛雪席卷著大地,呼嘯的北風在怒號著,帶起的積雪和冰粒,砸在臉上讓人瞬間留下紅印。

  在這嚴寒之地,凄冽的寒風甚至能凍掉人的雙耳,只有厚實的狗皮帽和冬衣,才能阻隔風雪的侵襲。

  這樣的鬼天氣,幾乎無人出門,但是總有例外。

  去往無冬鎮的路上,行走著兩個身著冬裝腰掛佩劍的路人,一男一女,他們形色匆匆。

  鎮子前守衛阻攔住兩人,進行慣例的檢查,男子出示一個雕刻著三叉戟的微章,便被放行了。

  兩人來到了鎮上唯一的酒館,推門而入。

  屋外和屋內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篝火的溫暖驅散了寒氣,酒館內嘈雜熱鬧,異常喧囂。

  陌生人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人們還在醉生夢死。

  有人喝的酩酊大醉,有人在大聲呼喊。路過的女招待,被咸豬手騷擾的失聲尖叫。

  玩骰子的聲音此起彼伏,劣質的麥酒就像水一樣被大漢們灌進肚里。

  靠墻的一張桌子上,兩個壯漢掰著手腕,很多人都在吶喊加油和圍觀下注。

  陌生人摘掉了帽子,來到吧臺。男子開口對老板說:

  “外面太冷了,給我們來兩小杯這里最好的燒酒。”

  老板是個一米七左右的胖子,滿臉的橫肉,笑起來的時候,臉部的肌肉就不住的顫抖:

  “我們這兒有北方最好的麥芽威士忌,不過價格可不便宜。”

  男子用手敲了敲桌子,放下一枚銀晶。昏黃的燈光下,銀晶閃耀著亮眼的白色光芒。

  一時,酒館中有些寂靜,很多人在貪婪的看著新來的一男一女,仿佛看著兩只大肥羊。

  旁邊桌上的醉鬼,看到女子精致的容貌,還吹了一聲輕佻的口哨。

  女子情不自禁的抓住同伴的衣角,嘴上抱怨道:

  “師傅,你是不是蠢,錢不露白的道理,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害死咱們。”

  原來趕路來到酒館的兩人,正是高子涵和徐水兒,這里就是徐水兒說過的異世界。

  據徐水兒解釋,每次穿越的異世界各不相同,就如同靈魂附體到另一個人身上,繼承了他的成長經歷。

  很像那些穿越異界的小說,描寫的那樣,魂穿到另一個世界。

  只不過略有不同的是,穿越后沒有主角光環,還可能死的很慘。

  徐水兒上次穿越到十八世紀的倫敦,被一個神秘殺手割喉而死,導致了之前任務的失敗。

  用她自己的話講,如果是現實世界中,她能象捏死一只蚊子一樣,殺死對方。

  但是異世界的遭遇,讓她滿心郁悶。

  本來這一次徐水兒死活都不想穿越的,是高子涵的生拉硬拽,才讓她無奈的進入。

  她和高子涵已經說好了,只有這一次,下不為例。

  高子涵心中冷笑,以后的事情誰說的清?

  現實中打不過你,換個世界真的風水輪流轉了。比如在這邊,他的武力值明顯比徐水兒高多了。

  趕路的時候,他真有種敲悶棍的想法。但是害怕回到現實世界后,徐水兒小心眼的報復,最終意興闌珊。

  總有一天自己會翻身做主人的,到時候就把徐水兒…

  高子涵有時候挺佩服自己,每次心里忍不住YY一遍。可惜的是,那一天始終沒來。

  心思回轉,看著四周蠢蠢欲動的大漢,高子涵假裝不經意的把三叉戟微章,放在了桌上。

  眾人見狀收回了目光,酒館又恢復喧囂熱鬧,仿佛一直如此。

  徐水兒輕輕的抿了口烈酒,嫌辣的吐了吐香舌,然后對著高子涵發問:

  “這微章到底是什么,為什么這么好用?”

  高子涵忍不住感覺頭疼,你最近生活是不是太安逸,除了睡就是吃,都開始不動腦子了?

  他淡淡的回復:

  “這是鑰匙。”

  剩下的他也懶得解釋,徐水兒現在是膨脹期,細節根本不理會的。

  他拿起桌子上的威士忌,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烈酒入喉,如同火焰一樣通過喉道。嗓子眼到胃的那條線,瞬間泛起火燒火燎的感覺。

  胃里暖洋洋的,身上的寒氣不復存在。甚至酒氣從胃中順著食道,直沖大腦,讓人一陣眩暈。

  高子涵滿足的打了個酒嗝,大聲的喊了句:

  “好酒!”

  而徐水兒右手捂著鼻子,左手在臉前揮舞,仿佛在驅散空氣中難聞的味道。

  高子涵沒有理睬她,想起神殿交代的任務,他盯著肥胖的酒館老板,詢問道:

  “我們是來尋找罪人的,你知道他們躲在哪里嗎?”

  老板搖了搖頭,調著酒,沒有說話。

  高子涵重重的拍了下吧臺的桌子,然后回頭大聲的喊道:

  “誰知道罪人們躲在哪里?知情者有重賞!”

  他從懷中掏出5枚銀晶,拍在了桌子上:

  “這些全是酬勞。”

  這一次,酒館又安靜了下來,很多人都在咽著口水。

  酒館里的眾人,全是附近礦場里的礦工,他們世代以挖礦為生,每天的收入不過才幾十個銅晶。

  按照一比一萬的比例,5枚銀晶,算的上巨大的財富,是他們下礦兩三年收入的總和。

  錢帛動人心,高子涵一直相信這個道理,即使罪民們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

  人心浮動,暫時沒人開口。

  高子涵想了想,又增加了一枚銀晶。

  終于,一個右手只剩下兩根手指的男人,走上前來,支支吾吾的問道:

  “說出他們的位置,這6枚銀晶真的歸我?”

  高子涵盡量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

  “當然。作為神殿衛士,我們一向說話算數。”

  旁邊的眾人不由得高聲阻攔:

  “懦夫!”

  “別亂說,他們都是你的兄弟姐妹。”

  “這些神殿的走狗。”

  “劊子手!”

  高子涵對猶豫的告密者循循善誘,他覺得自己像個十惡不赦的反派:

  “你看,你的右手傷的很重,干不了重活,只能做些雜工。你的收入很低,這么寒冷的天氣下,你會餓死的。

  現在,你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拿著這些錢,可以做點小本生意。這樣,你就能活下來。”

  告密者痛哭流涕,顯得慌亂不安。在良心與貪欲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開口:

  “他們就藏在北方的那座貢比約恩斯山,在半山腰的一個大山洞里。”

  說完了這句話,他仿佛耗盡了全部力氣,靠在椅子上,有些哽咽。

  高子涵抓起桌子上的6枚銀晶,塞進了告密者的懷里,然后拉起徐水兒往外走。

  告密者仿佛恢復了些力氣,他大聲的詢問:

  “大人,你可能找不到那里。帶上我吧,我會是最好的向導,我也是個好隨從,求您帶我離開。”

  高子涵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沒有這樣的權力。”

  門前,他忽然轉過身,右手放在胸前,鞠了一躬,然后對著酒館內的眾人說道:

  “愿海神保佑你們!”

  說完帶著徐水兒離開了此地。

  外面的風雪很大,徐水兒只喝了一小口烈酒,現在感覺渾身有些寒冷。

  她忍不住抱怨道:

  “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還有,我們接下來做什么?”

  高子涵冷淡的回復了兩個字:

  “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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