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隨著連接白馬的柱子的斷裂,白馬獲得自由,某種東西像是解開了某種神秘的開口。
或者,是被一而再再而三不按照它心意的發展,激怒了。
先前,在徐球引導下,被他們認為是裸露在外的電線,似乎變得更加巨大起來。
原來一只手能握住的黑線,密密匝匝地在頂棚的下表面扭動著,啪嗒啪嗒地在頂棚下表面掙扎著,想要掙脫出來。
體積發生著變化。
而那些五顏六色的彩燈,居然開開合合地眨巴眨巴著,變成了某些令人戰栗的事物。
中間類似鎢絲一樣的黑點處,橫立著,某種類似瞳孔一樣的東西。
!!!
就像是一根挪動的圓柱體上,長著密密匝匝的眼睛,它們從閉眼休憩的狀態快速地蘇醒了過來。
一起眨巴眨巴的樣子,十分令人崩潰。
是密集恐懼癥患者的窒息之地。
就算是沒有密集恐懼癥的,炸一看到這樣密集的眼睛集體活動,也會感到身上一寒,汗毛直立。
這樣的場景,難免讓人想起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
洛晴下意識地被惡心到了,做燈泡還行,做眼睛的時候,怎么就這么丑呢。
她下意識地向后仰了仰身體,手掌移動之下,一不下心就碰到了纏繞在旁邊的一個‘燈泡’!
“!!!!!”
“我XXXX””
冰冷滑膩的感覺在手上蔓延,她的手掌一僵,感覺油膩膩地,泛著腥味的感覺實在太惡心了。
特別是這個眼珠還是活的,還在快速地眨著眼睛,眼皮油膩的觸感在手心上下滑動!
!!!!
她打了個惡心的咽喔,“啊啊啊啊!”地一邊叫著,一邊捏爆了手中的眼珠。
“嚶嚶嚶好可怕啊!”
聽到尖叫聲把眼神投視到洛晴身上的孫毅僵硬地張大了嘴邊,看著從洛晴手心流出去的需要打上馬克賽的不明碎渣。
覺得自己還是太弱了。
“我果然還是太天真了。”這個世界對可愛的男孩子真是太危險了。
天真寶寶心灰意冷地飄散著眼神,發了一秒秒的呆。
驚險的場景不讓他做出此等咸魚的事情。
扭曲,掙扎的黑色線條,“磁力磁力”地與頂棚拉鋸著。
慢慢地凸顯出來。
它們真的在變大。
從頂棚黑色線條那里,又扒拉出許多…脂肪?
肥肉被卡在頂棚下表面一樣,在掙扎中擠出了許多,像是某些保持完美身材的生物掙脫了束腰帶,露出q彈,新鮮的黑色肉質。
徐球握著金色拔絲線,嘴角可疑地移動了一下,然后有些猶豫地看著這些鮮嫩的…
食材。
“是紅燒好呢?還是鐵板好呢?”
這么想著,他嘴巴里的口水已經不受控制地要流出來了,胃酸反應強烈。
他砸吧了兩下嘴巴,“做湯也不錯的樣子。”
正在掙扎的黑色Q彈食材,像是感受到了某種不懷好意的來自身旁的惡意,可以地停頓了幾下掙扎。
而后,又更加劇烈地掙扎起來。
露在外面的黑色線條已經越來越龐大了。
圓柱形的身材從狹小的鑲嵌線里擠出來,越擠越多。
并且,還在繼續往外擠。
露出的圓柱一側能猜測出,它,似乎很龐大的樣子。
“好大一只觸手怪。”
徐球一個沒忍住,露出了垂涎的表情,砸吧兩下嘴巴,狠狠心移開了對預定食材的眼神解刨。
“一時的忍耐,是為了更高的美味。”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待是為了更好的火候…”
密密匝匝的眼珠365度地注視著進入他們領域的游客們,而游客們,也用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感受,注視著這些仿佛在噩夢里也沒見過的場景。
“芝士焗球好像也很有趣的樣子。”徐球忍痛移開了垂涎的眼神。
他注視著另外四匹逐漸僵硬化的馬兒,一拍小白馬的腦袋,指揮著:“小白白,看你的了,解救被惡龍囚住的小馬,沖鴨!”
“向邪惡的力量伸出爪牙!”
???
小白馬小聲地哼唧了幾下,往其他馬兒那邊跑去,一邊跑著,一邊猶豫了幾步,還是小聲地開了口:“我不叫小白白,我叫小白馬,是公主給我取的嘶~”
“知道了小白白。”
小白馬說了一個字,“我…”停了下來。
決定還是不說了。
遭遇生活的毒打,他此時有些馬一般的直覺。
總覺得就算是開口了,上面的大魔王也不會隨便改變他的稱呼。
還是節省點力氣,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只要逃出去了,就能回到公主的身邊。
就能繼續吃香的,喝辣的,做一只快快樂樂的咸魚小馬馬。
他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努力了。
只要現在努力一把,幸福的馬生就在前面向它招手。
想到這,小白馬就感覺渾身充滿了勁兒。
就算今天才吃了一顆馬糧丸,也還是干勁滿滿嘶!
沖鴨!
為了公主!
沖鴨!
為了咸魚!
“踏踏踏踏踏!”小白馬抬起馬蹄,向最近的,前面的馬兒沖去。
但是學過離心率的人都知道,當物體在做圓周運動時,因物體一定有本身的質量存在,質量造成的慣性會強迫物體繼續朝著運動軌跡的一瞬間前進的直線方向前進,而非順著接下來轉彎過去的方向走。
所以,當小馬白洋溢著熱情向前跑去的時候。
它跑偏了。
跑偏了。
偏了。
小白馬一臉懵地朝著旋轉木馬建筑的外側欄桿,馬不停蹄地向那撞去。
這不是它要的救援行動!
徐球有一瞬間的直接打破欄桿,朝灰霧沖去的越欄想法。
但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他看了一眼身后遠去的過客與馬,揪了一把馬毛,“我都還沒吃到鐵板魷魚,醬爆芝士珠,清蒸魷魚絲,絕味海鮮湯…我不能這么出去,便宜了魷魚。”
在小白馬快要撞上欄桿的那一剎那,徐球舉起手中的厚重畫板,狠狠扇了柵欄一巴掌。
用力的反作用力,及時拽回了木馬的硬脖子。
“嘶!”
“嘶!”
小白馬發出吃痛的聲音,但是他又不能口馬徐球。
只能惡狠狠地瞪了柵欄一眼,曲折地收回了自己的蹄子和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