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徐球扒拉著粉色的仙人掌胸針,熟練地打開胸針隱藏在后面的針,向外一掰,尖尖的針尖就裸露在外面了。
“洛晴小仙女,借我用一下胸針唄~”語調的后面還可以地泛起了波浪線。
洛晴:…
她還能怎么辦,掰都掰了,自家的偶像,只能含著熱淚,寵了。
“隨便用,不客氣。”
(╥╯^╰╥)
她可愛的小胸針。
心好痛。
木馬還是不知疲倦地轉著圈,踏踏地跑著步,燈光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目眩。
暈頭暈頭。
徐球拿著被掰開的胸針在電腦的后面轉悠著,東戳戳,西戳戳。另外一只手打字超快,單手噼里啪啦在鍵盤上亂敲一通。
電腦上密密麻麻地快速滾動著屬于編碼的東西。
也許。
孫毅扭頭看見徐球的超凡動作:“這就是大人的世界嗎?”
雖然看不懂,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不明覺栗。
只聽徐球停下手中敲打的鍵盤,“嘖,死機了。”
死機了?
死機了!
死機?
孫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看看暈眩的燈光,腦袋果然很暈,喃喃道:“我一定是聽錯了。”
徐球敲打著電腦,一陣看不懂的噼里啪啦,打了電腦幾個巴掌,關機又開機,電腦卡了幾下,又轟隆隆地重新開始運動。
洛晴抽抽嘴角,有種果然如此的篤定。
球爹總是這么…
出人意料。
她正正篤定著,旋轉中就看見電腦后面的連接地點,被熟悉的粉紅仙人掌胸針拉出一條長長的金屬…電線?
由于有仙人掌塑料胸的絕緣體保護,這次沒有出現熟悉的酥麻感。
沒有觸電。
“電線???”
“我一定是眼花了。”
電腦后面能拉出電線?
“我以為他是王者,結果是青銅,我以前他是青銅,結果是王冠?”
出人意料演變成一波三折,洛晴居然也覺得有點習慣了。
人類的適應能力真是潛力無限的東西。
孫毅喘了口氣,緩緩吐出一句話:“真是…復雜的大人。”
啊,成年人的世界。
李建軍:…
“我好像不認識我的電腦了。”
“老婆的備課還在嗎?”
又是一頓噼里啪啦,速度又是一快。
木馬跑出了風速,踏踏的馬蹄聲更加密集,人們不由自主地往后傾倒。
緊握的雙手,被拉到極致的繩子,繃得緊緊的。
身體有被勒緊的疼痛感。
他們慶幸著:“幸虧有繩子。”不然一時沒有力氣,很容易就在這種加速度下飛出去。
徐球扶住電腦準時報時。
“還剩3小時15分鐘。”
孫毅嚷嚷著:“不行了,不行了,好暈啊。”
暈是真的暈。
燈泡的光亮都變成了連成一片的光圈。
李建軍:“老了…頭暈。”即使是體育老師,也要服老啊。
洛晴睜大眼睛,“我不暈,我可以!”
她的手緊緊抱住木馬,雙馬尾因速度高高飛起,落不下來,眼睛因為暈眩更加濕潤了。
“嗯,她的意志是不暈的。”
徐球撇了一眼受苦受難的小朋友和大朋友,嘖嘖兩聲沒再提醒。
都是有腦漿的人,該什么時候閉眼睛,應該是知道的。
他專注于手上拉電線的活計。
拉電線,他是專業的。
就算是在這樣高度的轉動中,他也能保持自己手指的基本穩定性。
眼不暈,身不斜,手不抖。
再來幾圈也不愁。
金色的電線金屬絲從電腦的端口被緩緩拔出,緩緩的,徐球覺得有些餓了。
每天熬夜熬到這個時候,就是吃夜宵的時間了。
那金色的金屬絲,仿佛泛著焦香味的拔絲什么,令人垂涎欲滴。
“早點結束吧。”他在心里默默想著。
早點出去,早點恰夜宵。
他默默地,默默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嘶嘶嘶…”
金屬絲被拔出了好長一段距離。
十幾厘米的樣子。
徐球用眼睛的余光丈量了一下電腦到白色木馬下巴的距離,“差不多夠了。”
他停下拔絲的動作。
用那個粉色的仙人掌胸針,戳在了白色木馬下巴那個凸起的地方。
“嘶!”
木馬的身體劇烈地哆嗦了一下,發出悲喜交加的嘶鳴聲。
洛晴昏昏然地睜大眼睛:“我剛剛,好像,聽見馬叫聲了?”遲疑著問。
難道是暈到幻覺了?
徐球又戳了一下。
“嘶!”
白色木馬真的在顫抖。
身上的溫度也似乎越來越高。
“是這樣的聲音嗎?”徐球咧嘴笑道。
洛晴有些不可思議:“真的是馬叫聲!”
“馬叫聲!”孫毅從暈頭的狀態中提出精神,“哪來的馬叫聲!”
“是你們心愛的小木馬呀~”徐球忍不住唱起了大家耳熟能詳的歌曲單句,“騎上我心愛的小馬呀~”
“騎上我心愛的小木馬呀~”
本身就遭到轉暈暈物理攻擊的三人,又一次受到了魔音穿耳此等精神攻擊。
傷害疊加。
李建軍:“…”緩緩地吐出一嘴泡泡,緩緩地做個安靜的中老年人。
呼呼咋咋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年輕人吧。
“!!!”
難道!
“木馬是活的?!”洛晴驚呼。
突然驚嚇!
頭腦也變得清醒了不少!
怎么坐都感覺有些不對勁。
旋轉木馬這種浪漫的事情,如果時間太長,速度太快,馬還是活的,秒秒鐘變成恐怖現場。
如坐針氈不外如是。
徐球一邊繼續用胸針戳著木馬下巴的那個地方,一邊很是詫異地說:“木馬不是活的它怎么跑。”
“踏踏的馬蹄聲這么明顯的線索都看不見嗎?”沒想到現在的孩子年紀輕輕的,就沒有腦子。
出于對老粉絲最后的仁慈,徐球還是吞下了這句*話。
算了算了,女孩子家家的,慈祥一點好了。
踏踏的馬蹄聲,仿佛在驗證他的話語。
這里的木馬,一直在不停地旋轉奔跑。
胸針不知戳到哪里,與木馬發出“咔噠”的聲響。
他左手把那些拔絲出來的金屬絲慢慢靠近白色木馬被戳的下巴,輕巧地塞了進去,用胸針戳戳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