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吧。”
王沖抓住鄭三川就要扇下去的手臂,又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退到一旁。
鄭三川沉默了片刻,旋即丟下白少,向一旁走去,他鄭家家大業大,雖不知這白家是何方神圣,但敢在道庭出此狂言,必然是他鄭家無法得罪的。
他身后站著鄭家,并非孤家寡人,有時候挨了打,也只能忍著,甚至要陪著笑臉。
白少看到鄭三川退到一旁,臉上露出變態般的得意笑容,旋即沖鄭三川喝道:“趕緊扶老子起來,老子心情好,或許會饒…”
王沖直接一腳踩在他的臉上,還使勁碾了碾,那張白嫩的面皮當即滲出猩紅鮮血。
“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王沖目光陰戾的盯著五人,想了想,又上前將五人身上的儲物道具全部搜了出來。
五人身家還算豐厚,尤其是那白少,手中竟掌握了三枚儲物戒。
“你敢搶老子的東西?”
白少眼睛變得通紅,滿臉羞憤的瞪著王沖。
他是白家此代唯二的嫡系血脈,向來被家族捧在手里,何曾受過這般欺侮?
他只覺一股熱血涌上心頭,恨不得直接死了才好。
王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他在白少身上翻弄兩下,又從白少的身上剝下一件內甲。
“極品靈器?身家還挺豐富啊。”
他嘲弄的將那件帶著余溫的內甲在白少眼前揚了揚,旋即面色一冷,獰聲道:“搶你又如何?現在我給你兩條路。第一條路,我將你們身上的衣物扒光,吊到坊市門口去。第二條路,直接殺了你們。不知白少想要走那條路?”
王沖好整以暇的望著地上的白少,眼中露出興趣盎然的神情。
這等二世祖,他還是第一次見。
“你直接殺了我吧!”
白少捂緊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像是被欺侮的少婦,眼眸通紅,一臉羞憤的盯著王沖。
“別,道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們這一回吧。”
白少身后,黑臉修士連忙開口,深怕王沖直接將白少斬殺。
他們都是白家的附庸,白少要是出了點意外,他們身后的家族也必將被連根拔起。
“這么說來,你們是想選第二條路?”
王沖看向那人,眼睛微微瞇起。
“周峰,你住口!”
白少轉過頭對那人怒吼,眼中殺意盎然,那人嘴唇蠕動兩下,終究不敢繼續開口。
他知道白少是真的生氣了,他要是敢再開口,就算這陌生修士饒他們一命,他也活不了。
白少重新看向王沖,扯著脖子道:“別整那些有的沒的,你要是敢殺了老子,老子算你有種。”
“既如此,我就滿足你。”
王沖眼神一冷,掌心開始吐露劍光。
鄭三川看到這一幕,身上陡然冒出一層冷汗,他感覺到了王沖身上的殺意,王沖并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想要殺掉眼前這位白少。
“完了,闖禍了!”
他望著那道劍光刺向白少的眉心,腦海中只剩一片空白。
一聲輕響,刺向眉心的劍光寸寸碎裂,化作一根根牛毛飛劍。
下一瞬,一位藍衣男子瞬間出現在王沖身前,長袖一弗,王沖便如遭重擊,瞬間向后飛去。
“閣下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太皇山殺人,難道不知道道庭的規矩嗎?”男子開口,聲音冷漠。
其身上所穿之衣物,赫然歸屬于執法堂。
道庭規矩第一條,就是禁止同門相殘。
王沖從地上爬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瞇眼笑道:“這位師兄,我只是跟白少開開玩笑,哪里殺人了?師兄可不要給我蓋帽子。”
“你敢動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白少被藍衣男子扶了起來,他眼中怒火在燃燒,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是白傲天,是中域白家的少主!”
王沖依舊在笑,他掏了掏耳朵,問藍衣男子:“師兄,這白家是何方神圣?難道比咱們道庭還厲害不成?”
藍衣男子深深的看了眼王沖,對身后的狼狽的四人說道:“你們先送這位師弟回去。”
四人上前一步,就要帶白少離開。
然而白少直接一巴掌扇在最前面那人臉上,他看向藍衣男子,指著王沖道:“我要他死。只要你幫我,我就幫你成就元嬰!”
此言一出,藍衣男子目光一閃,眼神中陡然冒出一道冷光。
元嬰難成,若是其他人站在他面前對他說這句話,他或許只會嗤笑一聲,不屑一顧。
但說這句話的卻是白家少主白傲天…
他看向王沖,淡漠道:“同門相殘者,死!”
“我叫王沖,巫林是我師傅,你敢殺我?”
男子剛剛運起法力,陡然聽聞王沖此言。
王沖眼中露出一絲譏笑,一動不動的看向藍衣男子,仿佛有恃無恐。
此人是金丹修士,修為深不可測,他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扯張虎皮。
“巫林…”
男子心中一顫,巫林是當代執法堂堂主,元嬰后期的真君,整個太皇山誰不是聞之色變?
若此人真是巫林的徒弟,他只怕還要賠禮道歉!
但…元嬰大道就在眼前,若是錯過,他會更加悔恨。
他眼中露出一絲掙扎,旋即拿出一張訊符開始傳音。
“幫我殺了他,得罪我白家的下場,你能承受的了嗎?”
白傲天盯著身旁的藍衣男子,聲音陡然一冷。
王沖則始終在冷笑,顯得有恃無恐。
男子靜默不言,直到…手中的訊符傳來聲音。
“我剛問了巫前輩,他的確收了個叫王沖的徒弟。怎么,他得罪你了?”
王沖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
訊符被男子收入儲物戒,他掃了眼白傲天等人,道:“你五人枉顧道庭規矩,在此尋釁滋事,跟我上執法堂走一遭吧。”
白傲天身后四人臉色大變,白傲天臉色鐵青,他盯著男子,威脅道:“你可想清楚了,我白家老祖是化神大修士,你得罪的起嗎?”
男子神情自若,目光愈發冷漠:“你威脅我的話語我會向執法堂巫前輩一一稟明,此事自有巫前輩向你白家討個說法。還有…”
他一指點在白傲天的肚子上,使得白傲天身子一弓,臉色猛地變得煞白,這才聲音陰冷的說道:“這是道庭,可不是你白家所在的白烏國,你白家再如何勢大,也管不到道庭的執法堂。”
白傲天一臉怨毒,還要開口,但男子已是長袖一揮,瞬間將他連同身后四人一并收入長袖當中。
王沖瞇眼看著這一幕,忽然笑道:“師兄秉公執法,實乃我輩楷模。”
“咳咳。”
男子微咳兩下,然后一臉正色道:“我會將此事上稟執法堂好,會給師弟一個滿意的交代。”
“那師弟在此先謝過師兄了。”
王沖咧開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一旁的鄭三川也是悄悄松了口氣,此事因他而起,不想白家竟如此勢大,甚至牽扯到化神大修士,所幸,一切安然解決了。
男子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拿出一枚指環扔給王沖。
王沖接過指環,打量兩眼后眼眸陡然一亮,這指環雖不起眼,卻是一件貨真價實的極品靈器。
男子看著把玩著指環的王沖,輕笑道:“以前用的一件小玩意,就當剛剛誤會師弟的賠禮,還忘師弟莫要見怪。”
“師兄也是執法心切,我能理解。”
王沖擺了擺手,美滋滋將指環收了起來。
鄭三川在一旁有些擔憂的問道:“這位師兄,那白傲天…白家不會對我們身后的家族出手吧?”
他還是有點擔心。
化神大修士啊,他鄭家只是一個金丹小家族,化神修士隨便吹吹風,立刻就有千萬人來滅了他鄭家。
男子笑道:“無妨,王師弟是巫林前輩的徒弟,這件事我也會上稟巫前輩,有巫前輩出馬,那白家必會選擇息事寧人。”
“如此就好。”
鄭三川松了口氣,旋即一臉感激的看向王沖。
王沖道:“這次多謝師兄了,還不知師兄名諱?”
“師兄俗名姓張,道號元和,師弟稱張王師兄或是元和師兄皆可。”
元和一臉溫和,他拿出一枚訊符遞給王沖,道:“這是師兄的訊符,師兄雖然只有金丹后期,但身為執法堂弟子,稍許權利還是有的。師弟以后有需要,盡管通知師兄便是。”
“那師弟就不客氣了。”
王沖收下訊符,看著元和化作遁光遠去,直至消失在天邊,這才回過頭,看向身邊的鄭三川。
鄭三川面上有些尷尬,他沉默一會,道:“白家…”
王沖如此羞辱白傲天,白傲天此人就是個二世祖,必然睚眥必報,王沖以后的日子,只怕會不好過。
王沖無所謂的笑了笑,眼中閃過一道冷光:“沒事,這是道庭,白家的觸手還影響不到道庭。”
鄭三川松了口氣,旋即又問:“道玄師弟,那巫林前輩…真是你先人?”
他心中癢癢,在計算積分的時候,巫林就已明目張膽的照料過王沖,那時就有人猜測王沖是巫林的血脈后人。
王沖一愣,轉瞬笑道:“你猜。”
鄭三川有點懵,卻見王沖已是拾級而上,向青籬峰走去,他連忙跟了上去。
如此同時,姜青臉色鐵青的坐在元稹的洞府中,渾身法力被禁錮,竟是動彈不得。
元稹坐一旁,悠然飲茶的同時說道:“這件事你莫要插手,那擒下你朋友的人是白家人,白家老祖是化神修士,你朋友撞上人家,只能算他倒霉了。”
他抿了口茶,又道:“你放心,那白傲天就算如何恣意,也不敢在道庭殺人,你那朋友安全無虞。”
告別鄭三川后,王沖回到自己的洞府中,他盤膝而坐,臉色同樣不好看。
“是你搞的鬼?”
他拿出那團金光,金光上浮現出血蠻神的面容,聲音虛弱道:“嘿嘿,我是為你好,那白傲天肆意妄為,心思歹毒。對付這等人,只有狠狠的將其治一治,讓他知道你的瘋狂,讓他知道你的狠戾,如此一來,他才會畏懼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