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貓的喉嚨當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家伙。
它用那尖刺的骨頭刺穿了自己的胸口,血順著骨頭慢慢的滴落在地上。
那是試圖想要接近它的怪物都在下意識的躲避,明明都該是嗜血的怪物,但是在這個家伙的面前,好像就連最兇惡的野獸都會敗胃口。
但是搞不清楚原因,因為它的血液當中帶著一種奇怪的香味和吸引力,聞到的東西按理說都不該能夠保持自己的理性來判斷自己要不要撲上去。
可是現在卻在很認真的思考,因為面前出現了這般奇怪之人。
它的血在地上流淌著,每一滴都在地上交錯縱橫,居然自然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法陣,就好像是獻祭羔羊一般的,這個家伙仿佛要把自己給獻祭出去一般。
“你到底是誰?”這只貓再次發問,它慢慢的踩在地上,圍著亞克轉悠。
亞克的周圍現在環繞著無形的屏障。
那是因為它的血液組成了保護的法陣。這是使用血液的巫術,這種邪惡的技術不該被一個商人掌握,
它發出了蜘蛛爬行的聲音,如果閉上眼睛的話卻無法分辨聲音的來源。有可能很近,也有可能越來越遠。
“棺材在哪里。”亞克輕聲說,不是問句,而是用著陳述句的語氣。
如同在命令的誰一般。
貓的渾身一抖,意識到它不是在跟自己的說話,它慢慢的轉過來自己腐爛的脖子,看著自己的身后,亞克的面前。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的衣服的女孩,被袍子遮蓋住了面部。看起來小小的一只。寬大的袍子蓋住了它的四肢。
她耳朵脖子上戴著鏈鎖,手腕和腳上似乎也有,因此在行走的時候都發出鏈鎖在地上拖拽的聲音。
“稀客,我這里,很久,沒人,來過了。”這個家伙慢慢的抬頭,似乎是在看著亞克:“這里沒有......茶點,抱歉。”
“我并不是來喝茶的。”亞克無奈的嘆氣:“我只是想知道這里的棺材里放著誰。”
“烏魯克,阿吧茲,伊文克里格。”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卻無比清晰的說出來這三個名字,但是她也不解釋是什么意思,只是說出來,然后停頓住。
“跟上我。”
說完后,她慢慢的轉身,然后走向街道的深處。
亞克跟在身后,那些烏鴉和貓都止步不前。
周圍的景象繼續發生變化,那些建筑慢慢的變成廢墟的樣子,而在繼續一段時間后化作森林。
莫名其妙的,它們進入了一片森林當中。周圍慢慢的起霧,亞克只能跟著面前的家伙。
在這里,只要走錯一點就再也出不去了,所以他必須緊跟著前面的這個家伙。
實際上并不難,因為如果你停下的話,面前這個家伙也會停下來,還會通過搖晃身上的鏈鎖來提醒亞克跟上她。
就像是帶著同學回家的孩子一樣,莫名其妙的,亞克剛才在她的眼睛當中看到了些許的喜悅。
這里的一切都莫名其妙的,亞克還是第一次見到會有這樣的“鎖”。
神魔大戰的后果可不止是元素的混亂,甚至包括了空間的混亂。
地域天堂和人世,都被部分的扭曲在了一起。通過這樣扭曲過的道路前往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地方,就能看到傳說中的地域,或者天堂。
其中,通過的路被稱為門。而這些空間多半都不大,每個空間里都有守護者。
就像是那只貓,作為真正意義上的怪物,它給人的那種詭異的感覺足夠讓人揮之不去。
而至于面前的這個家伙,如果她沒有強調自己名字的話,那么就要被稱為鎖。
亞克還是希望她能有個像樣的名字,因為長得好看的女孩應該有個屬于自己有別于其他同類的名字,這樣的名字會讓某個個體變成獨一無二的存在,不會混入大堆當中不知道去處。
亞克停了下來,看著天上白色的烏鴉在看著自己。
白色的烏鴉可真是少見,話說如果烏鴉是白色的,還能被稱為烏鴉嗎?亞克腦袋亂糟糟的,下意識的想著這些無所謂的文字游戲。
“客人,請不要,停下來。”鎖也停了下來,扭頭對著亞克輕聲說:“那東西,是,陷阱。”
亞克無奈的嘆氣,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清楚了。
果然這種好看的東西多半都是陷阱,亞克或多或少的注意到了。因為這個烏鴉的身上,莫名其妙的散發的惡意。
從這個視角當中看過去,這個鎖看起來是多么的干凈,至少到現在為止,亞克沒有感覺到她的敵意。
“感謝提醒。”亞克說著,幾步走到了她的旁邊:“說起來,你人話學的不錯。”
“是嗎?謝謝,我,總是,覺得自己,說的不......順利。”鎖說起來很吃力,但還是漏出來笑容。
“我去過幾個類似于這里的地方,但是我沒見過像你這樣的鎖。”亞克仔細觀察著這家伙,思考著應該怎么來套話。
“是嗎?我,和類似的東西,有什么,不同嗎?”
“至少我沒有見過像你友好的鎖,我之前見過一個像狗的巨大骷髏,那家伙看見我就對著咬。”亞克隨口說著,想要繼續下去這個話題。
“哈,哈哈。”她輕笑了幾聲,好像這是個有趣的話題:“那它,可能,對狗特別好。”
“有可能,畢竟我也是第一次看見人形的鎖。”
這句話結束后,亞克沒有得到回答,只好無奈的退到她的后面,跟著它繼續走在樹林當中。
很久很久之后,直到就連亞克也覺得實在是太久了的時候,前面的鎖停了下來,亞克沒有停住,把她撞倒在地。
“非常抱歉。”亞克趕緊爬起來,對著平躺在地上的鎖伸出手,把它從地上拉了起來。
她沒有對這個意外有任何的反應,只是點了點頭,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亞克看著面前的東西,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那是一具棺材,一具木棺。看不出來年份,只是一個棺材,除了是個棺材以外從上面看不出來任何的信息。
“我重述之前的問題,這里面放著誰?”亞克頓了頓說。
“烏魯克,阿吧茲,伊文克里格。”鎖輕聲再次復述這段意義不明的對話。
“能麻煩可愛的你解釋一下嗎?”亞克服氣了,它只好這樣問道。
“這里里面東西的名字,這是全稱。”鎖猶豫了一下,然后站在棺材面前,頓了頓。
亞克意識到了這樣的理由,搖了搖頭,表示無奈。
“這里是空的,里面空無一物。”鎖輕聲說,它走過去,撫摸著棺材。
這句話不知道自己嘟囔了幾遍,沒有了之前因為對語言不熟練而產生的停頓。
亞克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推開了棺材,真的如她所說,里面空無一物。
哦,除了角落里那把刀一樣,奇怪的刀。通體漆黑的刀在散發著奇異的能量,在角落當中放好。
“果然嗎。”亞克嘆了口氣:“我會幫忙把它找回來的。”
鎖愣了愣,她還沒說出自己想要說的東西,這家伙就很自覺的說了出來。
“別用這個眼神看我,有人拜托我這樣做。我可是特地為了這件事情過來的。”亞克頓了頓說:“如果那東西不關回來的話,我們可都不好過。”
他快走幾步,從里面掏出來那把刀拿出來,看著上面的紋路。
“虛無中的清明,這把刀是嵐星嗎?”亞克頓了頓說道:“我想想是誰用的這把武器來著。”
“烏魯克......”
“停,我知道了,你沒必要再重復一遍了。”亞克對著她做出來噤聲的手勢:“我想想應該怎么辦。”
亞克猶豫了很久很久后,他抬頭看著鎖,說道:
“你有壓制那東西的能力嗎?”
“只要,能找到。我就能,把它,帶回來。”鎖很費勁的說著,同時在很賣力的表示自己會幫忙:“但是,我不能,隨便的,離開這里。”
“但是你有辦法出去,對嗎?”亞克看著她:“拜托,我需要你的一點幫助。我能幫你對付那家伙,但是我可沒有封印它的方式。”
這一次,鎖沉默了更久的時間。
“你等我一下。”鎖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容顏被遮蓋住,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她整個人仿佛慢慢的虛化,整個的衣服都松垮下來。原本就不大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小,到了最后,整個衣服都落在地上。
“喵。”里面發出來的貓的聲音,它慢慢的從里面出來,睜著大眼睛看著亞克。
亞克扶著自己的腦袋,不是很想看這家伙。
因為仍然是個詭異的玩意,它的全身都是白色的,但是從后頸開始,沿著頸椎生長著鱗片,順著往下后,整條尾巴都變成了陰冷的蛇。
到底應該說是蛇的身后長了一只貓,還是說是一只長著蛇的貓?
還有那翅膀,還好不是在入口看見的那個蜘蛛腿,是正常的翼族的翅膀。在貓的身后,它微微的抬起來爪子,露出來畫著奇怪花紋的腹部。
仿佛是個鑰匙孔一樣的地方。顯現著紅色。
“喂,外來者。”忽然,亞克聽見身后有奇怪的聲音想起來,它扭過頭,看著那個怪物。
那是一個人,跟鎖一樣用袍子來掩蓋住自己的身體。但是全身的皮膚卻帶著詭異的紅黑色,佝僂著腰。
看起來是個男性,作為男性來說,這個家伙過于陰冷。并不高大,和鎖一樣都是小小的一只。袍子的后面,能看見后背上隆起來的骨頭。那是呈現著尖刺刺出皮膚的頸椎。
站的并不穩,因此它用一把鐮刀撐著地面,長柄的鐮刀。而另一只手上握著一只短柄的鐮刀,脖子上的項鏈因為它佝僂的緣故在空中搖曳。那是一個十字架,但是上面綁著的不是耶穌而是一只貓。而它的后面,仿佛有著巨大的蜘蛛試圖環抱住它。
亞克記了起來,在鎖的脖子上也掛著這樣的項鏈,只是自己沒有機會看清楚......不過也只能說也不可能看清楚,那東西被袍子擋住了,要看清只能做一些會被扇耳光的事情。
應該這家伙就是之前擋路的那個貓,亞克做出來了簡單的推斷。這家伙是這里的守護者。
“如果她受傷的話,我會追殺你到世界盡頭。”他把鐮刀架在了亞克的脖子上,揮舞這東西的速度快的根本就難以察覺。
“暗,他是,客人。不要,這樣,無禮。”白色的貓跳到了棺材上面,翅膀收在身后,看著他說:“這里,拜托,你了。”
“灰,你不該相信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家伙。”被稱為暗的家伙咕咕嚕嚕的說著模糊不清的語言:“說不定他參與了偷竊的計劃。”
就算是這樣說著,他也把鐮刀從亞克的脖子上放了下來,撐在地上對著這家伙發出冷哼的聲音。
“我從不記得有人告訴過我們,要對這種來歷不明的家伙給予信任。”
“可是,他的血,我記得,有人說過。”
“我知道我知道,其他空間的鎖告訴你的,有個流著這種血的家伙有多么的靠譜。但是我可不相信這個第一次看見的家伙。”暗扭過頭,看著在那里做出來無奈表情的亞克:“他,總給我一種不可信的感覺。”
灰扭頭,看見亞克玩著手中的刀。那是嵐星,棺材里的家伙所使用的武器。
這個武器他暫時的可以擁有使用權,這是把好武器,不比自己胸前現在還插著的半截骨頭差一點。好歹在很古很古以前,這個世界的秩序還沒有形成之前。由那幾位魔神中的一個制作出來的武器。
她沒法否認暗說的事情,這家伙的確不可信。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是沒有辦法,自己也不會選擇相信這個家伙。
但是他似乎很熟悉這些事情,甚至他有辦法從現實世界進入這里。這里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知道進來方法的人有沒有超過十個都不好說。
所以她才會稱呼這家伙為稀客,因為真的很久很久,沒有有人來過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