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烏鴉在房屋上面盤旋,看著被丟在了路邊的家伙。
嘎嘎的叫了幾聲之后,他慢慢的下降到地方,看著那個在地上遍體鱗傷的家伙。
面前的這個家伙非常的奇怪,明明已經受傷受的如此之重,只剩下半個身體。
但是它卻看見這個家伙斷掉的地方開始重新生長起來,不管是骨頭還是肌肉都在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嘿!可愛的小家伙,想吃就下口,千萬不用客氣。”鬼爵歪著腦袋看著烏鴉笑著說:“你也可以叫你的朋友過來,這次你們能吃的很飽。”
這個烏鴉好像聽明白了它的話,真的開始大口的撕咬它身上露出來的皮肉。真是毫不客氣,它蠶食著這個怪人的皮肉,并且驚訝于被撕咬下來的皮肉就會開始重新的生長。
越來越多的烏鴉聚了過來,圍在這個家伙旁邊痛快的吃著。這種可以吃魔物尸體的烏鴉個頭相當的大,這幾天它們因為害怕被獵殺,所以一直都沒有個能夠放開吃的機會。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能夠放開吃的機會,那么當然就不客氣了。
“哈,哈哈。”鬼爵抬手看著自己被啃掉了一半的手,無奈的笑著。
好疼啊,疼的真是受不了了。
但是早就習慣了,自己都被碾碎幾次了?不知道,反正光碾壓機都進過四五次了,算上被石頭碾壓,它早就習慣了全身都被破壞帶來的痛苦。
只是疼而已,除此以外就沒有其他的感覺。
這給了它回憶的時間。
自己剛才又說錯了些什么嗎?有個家伙在他離開后把它切塊后從窗戶里扔了下去,到現在自己都不知道是誰干的。
刀用的是真好,手起刀落的做完了一些,都沒帶停頓的。
話說起來,自己用原來世界的說法來看,應該算是穿越者吧?按理說情節不該是自己找到一些漂亮的妹子以后展開愉快的冒險,然后在收后宮的同時樹立威望來打敗大魔王嗎?
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在某天因為熬夜猝死后來到了某個至高無上的某物面前,它同意賦予自己一個很厲害的能力。
一直到這里都沒有任何的問題,鬼爵這樣想。于是自己當時就選了不死這個看起來最厲害的東西。
然后它就開開心心的......進入了混亂地域當中。
它被金屬風暴摧殘了接近半個月的時間,全身的肌肉和骨骼每天都在重新的生長。當它真的走到城市的時候,已經開始感覺到這里有什么不對了。
不過這種劇本也很常見,它需要趕緊找個地方開始自己的主線劇情。還好讓自己順心的是一路上看見的女孩都蠻好看的,這讓他有了些許的動力。
于是他邀請了一個修女和自己同行,還有一個看起來很厲害的劍客。外加一個看起來很懂地圖的家伙。一起跟著一個商隊出發。
因為那時候距離現在太遠了,具體發生了什么已經記不清了。
反正最后的時候他和那個漂亮的修女妹子都被砍成了類似于肉泥的東西,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更加莫名其妙的地方。因為他的眼睛被風暴吹飛到了這里,基于那個眼睛,他整個人重新的生長出來。
沒事,自己總會有一天遇到合適的隊伍,開始一場值得訴說的冒險。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見證了一次又一次的災難,那些好不容易交上朋友的家伙可能連和自己一起度過明年節日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現在,他現在正在被烏鴉啃食。因為就在不久前,他跟著的隊伍也已經死干凈了。
那是一個叫做十二的怪物,一個用蟲子的,還有一個暗殺者。現在全都已經死掉了,只剩下自己。
不過這次他也不感覺悲傷,畢竟自己就算是跟著過來,它們可能都沒有把自己當成隊友。
看起來這里正在經歷一場混亂,算是一個高難的副本。可是自己又有什么用呢?普通的大學生,外加因為熬夜猝死。這樣的體質在這里不被天氣搞死就已經是拜能力所賜的幸運了。
他的眼球轉了轉,看著那個站在自己旁邊的家伙。
鬼爵露出來了笑容,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你為什么在笑?看起來你非常的痛苦。”
“這個解釋起來有點麻煩,如果你樂意的話,我很樂意給你嘮叨。”鬼爵隨口的說著,試著翻轉身體,但是做不到。因為太多的烏鴉壓在他身上,他已經痛的沒有能力在扭動自己殘缺的身體。
火銃的槍聲響起,烏鴉被驚嚇著四散飛開,露出了原本被擋住的肉泥。
就像是肉泥,因為皮被扯了下來以后,那些烏鴉在他的身上蹦跶把這些皮肉都給破壞了。
“啊。”女孩子被嚇到了,發出了驚叫的聲音。
是應該驚叫,畢竟這是會讓人感覺到生理上不適的畫面。
“非常感謝你的幫助,但是我由衷的建議你在幾個小時后再來,如果那個時候你還愿意幫助我的話。”鬼爵無奈的說:“到那個時候,差不多我的身體就差不多能長好了。”
“你不疼嗎?”
“是什么讓你產生了我會不痛的錯覺呢?可愛的小姐,或許你的樣子會讓我些許的開心,但是要讓我忘卻痛苦的話請至少換上一身裹得不是這么嚴實的衣服。”鬼爵吹了聲口哨,這話說的真的順溜,一開始他或許還會對自己沒事就開這樣的玩笑感到抱歉。
但是他已經見識過太多的死亡了,這個看起來還活生生的家伙可能很快就會死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到時候這個家伙就和自己真正意義上沒有關系了,因為死去的人和活著的人唯一的關系或許就是思念。
他慢慢的閉上眼睛,他需要稍微的休息一會。他需要睡一覺來讓自己跳過這段痛苦的時間,等到一覺醒來的時候自己可能又出現在了新的奇怪的地方,到時候自己還得試著去應付一下。
不知道多久后,鬼爵再次睜開眼睛,果然不出所料,自己又出現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因為睜開眼睛是個天花板。
“好了,讓我看看是那個好心人又救了我。”鬼爵打著哈欠坐起來,看著那個坐在不遠處的女孩。
她看起來正在鼓搗什么,看起來正在鼓搗機械。
說起來,最近幾年它也有聽說這個世界也開始發展起來蒸汽科技。
額,話說從蒸汽時代到信息時代需要多久來著?說起來自己不會到時候又要進入類似于都市的圈子里面生活吧?媽耶,上帝你搞我呢,我這和沒重生有區別嗎?
疼疼疼,喵的,還以為自己身上的傷口好了呢,怎么肚子還缺了一塊啊。
“我叫蕾蒂。”蕾蒂抬起頭,看著它,應該是在回答剛才的問題。
“蕾蒂?好名字,希望這個名字還能在我耳朵旁邊多晃悠幾年。”
“什么意思?”
“只是希望你晚點死而已,所真的,到現在我還沒見過幾個比你漂亮的。如果沒有打算利用我的話,那么說不定還是少數有著好心眼的家伙。這兩個可都是低概率事件!拼到一起的話那就相當于在用友情點抽卡的卡池里面摸到一張金色傳說。”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我就沒見有人聽得懂,就當我是在說爛話好了。該死的,你們這里有止痛藥嗎?我感覺自己胃疼。”鬼爵說著就要從床上爬起來,它扶著墻才能勉強的站穩。
蕾蒂顯然還在思考他剛才說的那些。該死的,這個女孩看起來腦袋不是很靈光的樣子。這家伙是怎么在這個世界里長到這么大的?
鬼爵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辦了個椅子坐下,讓自己能夠喘口氣。
他現在腦袋也有點不靈光,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嘴就跟沒封上一樣,隨口就是大長段的段子。
果然自己說了幾年的爛話沒有少說,這都多久了還沒有忘記。或許是因為自己來到這里以后常常溫故而知新的原因才能記住。
“你好。”他再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自己面前站著那個之前在會議室里面的那個面無表情的家伙。
“你好啊,面癱臉。”鬼爵隨口打著招呼,看著他猶豫了一下說:“你要把我吊起來切片嗎?”
“那是什么?”
“以前有一家店發現了我只要受傷就能快速的愈合,不需要任何的外因就能做到。因此它們把我綁起來后切下我的肉來做成食物售賣。”鬼爵用很輕松的語氣說著這件事情:“我挺佩服它們的商業頭腦,但是我也就兩年的時間就得離開了,沒法在那里幫太久的忙。”
亞克看著面前的這個肚子還沒有長好的家伙,這次真的不能怪自己是面癱,就算不是面癱現在也得是這個表情。
這種能力遠遠在他的知識范圍以外,因為他沒有從這個家伙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魔力。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甚至可能還沒有那些經常鍛煉的家伙有能耐。
但是他卻有著這樣詭異的能力,詭異的讓他感覺到不安。
亞克猶豫了很久,不知道從何處開始提問。
這個家伙看起來并不像是一無所知的家伙,但是這張嘴讓他有點懷疑這家伙說出來的事情有多少是可以信賴的。
一個假情報帶來的危害可遠比蒙在鼓里要嚴重的多。
鬼爵看著他的眼睛,無奈的慫肩。
“我感受到了你的懷疑,不過我不會讓你為難。你幫了我,我以后有能力話會答謝的。”他輕聲說:“待會我會離開的,不會給你添麻煩。”
“你要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呢,不過去那里都好。反正我是死不了的家伙,在哪里肯定都能活的下來。”鬼爵猶豫了一下,看著桌子上放著的桔子。
“原來這個世界里也有桔子嗎?”它輕聲說:“我還以為沒有地方的安全區里會種植這種嬌貴的果樹。”
桔子在這個世界當中算是高價的奢飾品。所以鬼爵只是看了看,或許稍微回憶一些有關原來世界的事情后就準備離開。
不能給好人添麻煩,鬼爵這樣想。它們幫我自己,雖然不知道到底懷著什么樣的心思,但是至少幫了自己。哦,要知道在這里能夠遇到幫助是如此困難的事情。這里從來不講道德,雖然有些人有自己的處事底線,但是根本沒人會把這個上升到道德的成面上來。
這樣也好,也好,至少這個世界很務實。畢竟都亂成了這樣,的確沒辦法靠著幾首詩歌就約束這些家伙。
“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暫時跟著我們。”亞克在鬼爵即將要出門的時候,終于下定決心說。
鬼爵頓了頓,意識到自己又有了一個能夠加入別人旅行團的機會。
自己作為一個穿越者,找一個主角團顯然是個好選擇。但是現在它還不知道誰是主角團,之前幾個看起來像是主角團的隊伍都已經沒了。
這個隊伍......有人會喜歡看一個商隊的冒險故事嗎?不像,估計又是一個甲乙丙丁組成的隊伍,會在很快的未來當中死去。
不過說起來,自己現在也沒得挑,先加個這個隊伍也無妨。至少看上去這個隊伍里有個很漂亮的女孩。
只是希望那個操控它命運的家伙給點仁慈,至少便讓這個好看的家伙四肢分離,就算是死也最好能選一個稍微好看一點的樣子。中毒或者被詛咒的死法就不錯,至少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如果你們不介意找一個除了說爛話外什么都不會的家伙,我倒是想要跟著。”鬼爵嘆了口氣,扭頭用無比真誠的聲音說:“我身體一向很弱,也沒有好好的鍛煉過。我就是個標準的戰五渣,除了死不了以外根本沒有其他的作用。”
“實際上,只是這一點你就已經能在這個世界當中算是怪物。”亞克由衷的說:“我沒見過比這更奇怪的能力。”
“哈!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但是你得知道這是一個多么自私的能力,我可以見證無數次隊友的死亡,但是卻沒有一次有能力把他們從死亡當中拉回來。除了感覺到孤獨和悲涼以外,這個能力什么都沒有帶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