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聽到周漁的話,白梵當即捧腹大笑。
周漁甚至能看見此人眼角的晶瑩,似他口中之語,是一場逗人供樂的滑稽。
“你......你一個區區的元嬰初期的修士,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哈哈哈。”
“莫非你們奕劍之人,都喜歡吹牛皮么,就像那雪原之上的毛羽松一般,因為弱小,所以便鼓起尾巴故作龐大?”
于此聲響起的一刻,捧腹的白梵猛地抬頭,雙眸之中,沒有半分笑意,反而顯得無比冷冽和陰森。
“黃泉之下,記住我的名字......我,莽荒白梵。”
隨著此話落下,就見白梵一掌打出。
轟隆!
似排山倒海了一般,于白梵身前,當即便有一道道霜白之氣,猶如大浪滾滾,形成一道足以覆蓋數百米的浪潮,向著周漁所在之地呼嘯而來。
“劉師弟,你可知,我等待這樣的一個敵人等了多久?”看著那滾滾而來的寒霜之氣,劉元一突然聽見周漁說道。
“什么?”他抬頭,就見自家師兄,也有了些不正常。
在這種生死相搏之際,他竟然看見自家大師兄不僅負手而立,反而露出一般看見老友的感懷之色。
不是說好怎么死嗎?
莫非這莽荒白梵,方才施展了某種神魂攻擊,劉元一大驚。
“多少年了,似這般狂傲無邊,又帶著狠辣的敵人…終于出現了啊。”周漁低語道。
縱觀他一路走來,如這白梵一般的敵人,簡直屈指可數。
甚至他曾一度以為,這種只存在于他腦海之中的敵人,此生都未必可能會出現。
所以,無論是白梵的嘲諷,甚至似此人于變臉之下的殺招,都格外的讓他感覺到熟悉。
因為只有斬殺這樣的人,才會讓他感覺。
“我也是能夠體驗到,那種打臉的快樂。”隨著這念頭浮現而起,青冥劍從周漁手中脫手而去。
似感覺到了自家主人內心的雀躍,青冥劍方一離去,便化作了一道五行之光一閃而逝。
平日里,每次作戰,因為周漁刻意隱藏的關系,不到身死關頭,青冥劍上,只會出現一行之力。
如今,方一離手,便展現了全力。
就見一道劍光,方一沒入到那掀起寒潮的霜華之內,后者便被一分為二。
甚至,因劍速太快,使得青冥劍飛射而過之后,那籠罩了數百米蒼穹的霜華,才出現了被一分為二的情景。
“怎么可能?”白梵陰冷的眸子猛然一縮。
還未反應過來,便看見一道五行劍光,在眼前不斷放大。
這劍光太快了,快到他剛準備粉碎自己的大荒演武令,身軀便在那道劍光之中,四分五裂。
“不!”
隨著身軀在劍光之中爆出一團血霧,白梵的元嬰也在剎那之間被劍意收割。
直到這時,屬于白梵的大荒演武令,才暗淡的從空中掉落。
“看在讓我熟悉的份上,便給你一個痛快吧。”目光看著倒卷而回的青冥劍,周漁頗為惋惜的道。
若非此人傷了他的師弟,他心中都差點忍不住放此人一馬,以便日后再來一次。
“可惜了,一代英才。”伸手像撫摸小貓一樣撫摸過來邀賞的青冥劍,周漁終究是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劉師弟,那人我替你斬了。”美妙 “多謝師兄,不過師弟怕是此番無法繼續跟隨師兄一起縱橫這大荒了。”劉元一說著便踉蹌的站起,將周漁的白玉葫蘆遞了過來。
“師弟在外界等著大師兄凱旋。”話音一落,一枚令牌,在劉元一手中轟然破碎。
嘩啦!
不過一息的時間,當劉元一再次睜開雙眸時,已然跌落在了屬于奕劍的青銅古劍上。
“這是養元丹,先服下吧,傷是重了一些,但是能夠活著回來就好。”
隨著一顆丹藥落入手中,劉元一頓時聽見了風不平的聲音。
“那小子還活著嗎?”
“弟子回來之時,大師兄已一劍斬了此人。”劉元一恭敬的道。
“難怪在你身上聞見了熟悉的酒氣,可惜此時是兩界融合的關鍵時期,任何私人恩怨,都得延后。”
“這樣,回去之后你持我令牌,入劍靈閣修行,到時候我們再以切磋的名義,去一趟那什么雪煞宗。”說著,風不平就丟過來一枚令牌。
“弟子多謝風長老。”劉元一感激的道。
“歇著吧。”
風不平點了點頭,目光抬頭看向本應該是大荒演武塔,此刻卻空無一物的天空。
“第二關應該要開啟了,也不知那兩個家伙現在怎么樣了。”
大荒演武塔內。
看著劉元一的消散的身影,周漁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也好,此時離去,總比在之后的關卡中死去要好。”
隨著時間的延長,修為不夠之人,即便他再怎么護著,也是無用。
咻咻咻…
與此同時,因劉元一的穿云劍令,一道道屬于奕劍弟子的劍光,從遠處破空而來。
“大師兄,此地發生了何事?”最先到來的元清,方一落地,便徑直的說道。
看著滿地狼藉,元清自然不會認為是周漁發出的穿云劍令。
“劉師弟他們,一共五人遭遇了莽荒雪煞宗的襲擊,退出了此次的演武。”周漁緩緩的說道。
“如此還好。”聞言,元清也松了口氣,但一股怒火,便不由得升了起來。
“師兄可知這雪煞宗在哪,竟敢打我奕劍弟子的注意,簡直不知死活。”
“此事,還是得出去以后再說吧,想必風師叔已經有了對策。”周漁搖了搖頭。
“眼下我們的目標,還是大荒演武…
不過經過劉師弟他們的事,我認為一些修為不足元嬰境的師弟,還是趁早退出此時演武比較好。”周漁緩緩的說道。
“師兄是擔心會再次發生如劉師弟他們這樣的事?”元清聞言,贊同道。
“如果是這樣,的確應該早做決定,畢竟現在只是第一關,我們還能夠看護的過來。”
“若是往后,便是師弟也不敢保證會不會遇見比我還強大之人。”
“你能說這些話,師兄感到很欣慰。”
聞言,周漁滿意的笑了笑,在后者臉色僵硬之時,抬頭看向天空。
“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