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天!”
河北道上,兩名日月教長老打扮的青衣老者愕然一驚,紛紛把住了腰間的兵刃。只見向問天正領著一個三旬有余的男子冷冷的看著二人,笑道:“賈兄弟,上官兄弟,別來無恙啊。”
日月教青龍堂堂主,十長老賈布雙手取出精鋼鐵筆,冷冷的喝道:“向問天,你叛出了黑木崖,投靠逆賊任我行,還敢返回河北,簡直是不知死活。”
向問天仰頭哈哈大笑,道:“田兄弟,這雕俠上官兄弟就交給你了。賈布么,老夫要親自擒他。”說著,撥劍徑朝賈布撲去,二人立即打做一團。
那名男子點點頭道:“向左使請便,上官長老,久聞‘雕俠’之名,田伯光在此有禮了。”
日月教白虎堂堂主,十長老上官云冷冷笑道:“萬里獨行田伯光?老夫倒也聽過你的名頭,憑著一把快刀,與過人的輕功,在綠林道上倒也風光一時。只是你以為憑你的武功刀法,可以向老夫挑戰么?”
田伯光笑道:“‘雕俠’的武功高強,田某又如何不知。只是任教主有命,田某不敢不來。還請‘雕俠’能夠賞臉,讓田某看看‘雕俠’的神功,田某能接上幾招?”
上官云被他這么一激,再看向問天與賈布的激戰,也不禁躍躍欲試,當時反腕出劍,把劍身緊貼上臂。
田伯光大聲笑道:“好!這應該是‘雕俠’馳名江湖的‘抱劍吞天’勢,田某有幸之至。”
“哼,田伯光,你還不出刀?”
田伯光搖搖頭道:“田某的刀法與馬超的出手法有些類似,所以用不著提前出刀。”
“哦,是嗎?那就且留神接我的前三招吧!”
上官云話聲出口,足下又向前邁出。休看他年過花甲,就以為是弱不禁風,他一經動起手來立刻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只見他身軀猛然間向下一一矮,右手劍平揮,“呼”的一聲,那柄長劍已平吐直出。疾風一縷,直襲向田伯光的雙眉之間,此番招勢大非尋常。
田伯光若非近年來武功大進ꓹ能識得先機,只怕這一招,即有性命之憂。只覺得雙眉之間一陣發炸ꓹ對方的劍梢已迫近眼前。
上官云自負武功高強,目無余子ꓹ膽敢向他挑戰之人,萬沒手下留情之意。隨著他長劍出手之勢ꓹ內力貫注ꓹ一股尖風,直向田伯光的眉心間襲去。由于他側身掩飾得法ꓹ乍然出手ꓹ簡直令人防不勝防!
進而看他出手之勢ꓹ卻又四平八穩,有大股凌人的勁道,在他出手之前,先己投體而出ꓹ分布于敵人的身側四周,形成一種無形的箝制之力。這等劍法與氣功的結合出手ꓹ大是異于常人,別據一格。又如神雕君臨天下,堂皇有“王者之風”!
田伯光雖武功大進,卻也被他這一招驚出了一身冷汗。總算他已盡悟了《修羅十八式快刀刀法》中的各種迎對之勢ꓹ見狀哪里還敢遲緩須臾。左步向外猛地錯開,腰間的那口單刀卻反身之間,奇奇的由肩后斬出。
“袈裟斬!”
刀尖迎著劍梢,由于雙方兵刃之間俱已貫注了內力,是以不待真的有所接觸,卻先行反彈而開。上官云一聲怪笑,長劍向前再伸,整個身軀,卻隨著前進的劍身,猛地間向前欺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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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伯光大吃一驚,上官云這第二劍,更似具有風雷之勢,就在他揚首挺軀之間,已直直地向著田伯光當胸挺刺過來。
田伯光驚呼一聲,已被上官云眼前劍勢,逼得向后壓倒,然而對方的劍勢卻不曾絲毫放松,保持著原來之勢,猛地刺壓下來。
“葉合切!”
田伯光的這第二刀是用滾翻之勢遞出,只聽“叮當!”一聲脆響,刀尖磕在了劍身之上,以“四兩撥千斤”之勢,悠然間已把上官云的長劍蕩起。
田伯光立即把握住此一刻進身之機,他的刀身翩若驚鴻般地平飛而起。
“月影!”
上官云卻也在此時施展出了他早已備好的第三招,長劍乍舉“翻天覆地”!
雙方的招式絕對沒有任何的花招,有的只是技與力的正面硬剛,演變至此,可以說是已到了一個勝敗的關鍵點。
聰明敏銳如上官云,對于向問天的來意心知肚明,無外乎是為拉攏而來。自從圣姑任盈盈與光明左使向問天叛出黑木崖,如今上官云在日月教中的地位坐五望四,除了教主東方不敗以外,就只有總管楊蓮亭與童百熊、賈布能夠壓他一頭了。
楊蓮亭乃是小人內宦一般的人物,權力雖大,但上官云自信可以玩弄他于鼓掌之間。童百熊年紀以大,與東方教主關系雖親,但早已處于半隱半退之間,無需在意。現在只剩一個樣樣都不如自已的賈布卻強壓一頭,著實令人惱恨。
如果今日自已能夠擒殺向問天,隨便賣了賈布,在東方教主面前大大的露臉,日后的日月教中,自已當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矣。
思到此處,面對被向問天派出牽制自已的田伯光,上官云殺意越濃。因此這第三招也就越加的施展得力,長劍乍舉,遂即霍然擊下,這一招看似無奇,其實卻具有難以防制的奇特威力。
在他的劍勢之下,田伯光的“頂門”、“咽喉”、“心坎”三處要害,全在控制之中。只一招,便可將之斃于劍下。
然而田伯光卻已事先防到了他有此一招,單刀就在他的身形猝轉倒飛之間,早已向外劈出,“燕返!”
只聽得“叮當!”兩聲脆響,那單刀無巧不巧地封開了上官云下擊的劍勢。
上官云大吃一驚,自忖當世能躲開自已這一劍的,絕對難出一掌一數。最多還有一掌之數的人物可保不死罷了,但眼前的這田伯光卻絕對不是其中之一。但是偏偏這田伯光就險險的閃開了自已的一劍。
“猿飛!”
田伯光發出了一聲怪嘯,其身形如電,單刀轉瞬劈至,徑朝眼前的大好頭頸斬去。上官云的身子顯然由于對方的刀勢逼迫,已難以自持,可是卻施展出全力,意圖脫困,劍光揮處,四面兼顧,在他的怪叫聲中,向外直闖而出。
然而,田伯光太快了,無論是身法還是刀法,已快到了一個極致。上官云雖號為“雕俠”,輕功同樣不凡,但面對極致的速度,他實在是已難以為力。
就在田伯光猛然施展出他的第一招攻勢的那一剎,就已注定了他必有的命運。刀尖觸及到劍身,發出了“錚”的一聲輕響,上官云那柄極具力道的長劍,“噗”地一聲被彈了起來!
在不過是尺許之間的空隙里,卻已使他露出了破綻。田伯光的那口單刀,就把握住此一刻的良機,陡然由這個空隙中突刺直進。
上官云驚駭交迸地慌忙大叫了一聲:“我投降!”
說是遲,那時快,田伯光的那口單刀直像是騰空之蛇,刀勢一經刺出,直如決堤的河水,一發不可收拾。
太快了,上官云的投降之聲令田伯光慌了手腳,來時任我行有令,這上官云不能殺。于是嘴里驚喝一聲,以左掌之力擊右腕,硬生生的把遞出的刀尖向一側撤出了半尺。
上官云早已被這一刀嚇得面色慘變,倒底他武功不弱,立即見機行事,霍地向外滾身而退。饒是如此,他也免不了一場虛驚!
田伯光刀走輕靈,一片烏光閃過,還是不免將上官云頭上的白發,削下了老大的一絡來,被氣勁吹散開來,就像是灑向空中的一蓬銀絲。
上官云心有余悸的望著田伯光,眼前這人真是傳說中的那個仗義豪爽的綠林愚漢么?如此舉世無匹的武功刀法,怎得默默無聞至此?任教主麾下但有此人在,自已的野望只怕終生無望了。
是了,任教主麾下尚有老奸巨滑的向問天,以及智狡如妖的圣姑任盈盈。罷了,罷了,我上官云終究是心比天高,命如紙薄啊。
轉頭望向另一對的戰場,縱然向問天武功絕世,但面對武功決非庸人的賈布,還是費了五、六十招,才一劍失手,將其刺穿。
向問天搖搖頭,殺人容易,生擒難,自已的任務算是失敗了。轉身看了看早已結束戰斗,正抱胸默然不語的田伯光,與站在一旁小意恭身陪笑的上官云。向問天心中就是好一陣的煩燥。
先有東方不敗,后有田伯光,自已的人生怎得如此灰暗?尚得安慰的是,這田伯光才剛剛入教。武功刀法雖高,又被任教主攬為光明右使,但其在教中的威望與人脈勢力卻遠遠不如自已。怎么也不會如東方不敗當年那般,又是一個妖孽吧。
向問天一揮劍上的血珠,收劍哈哈大笑道:“上官兄弟,任教主他老人家常說,早聞‘雕俠’之名,武功既高,為人又極是耿直,正是我教的英菁人物,他老人家渴盼已久,還請跟我們一道去拜見拜見吧。”
“應該,應該。多年來,上官云對任教主那是敬若天人啊,任教主但有召喚,上官云將立即快馬加鞭,前往聆聽圣訓…”
上官云連連點頭,一邊應聲,一邊偷望田伯光得面色。見其安然,這才松了口大氣。
向問天心中的陰郁更盛,適才田伯光是如何勝得上官云的?自已卻沒能瞧清。前日田伯光來投時,任教主親自試招,畢后立即任命他為光明右使一職,可見他的武功決不弱于自已多少,難道又是可比令狐兄弟的大高手?
不對吧?聽聞在衡山時,田伯光的武功平平啊?
“那就好,上官兄弟,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