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廳之中,風不言與向問天正斗得難分難解,一個是魔道的巨頭,一個是正道的新星,二人正可謂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大戰了二千余招,也依舊沒能分出勝負來。
最后風不言突發奇招,一式華山劍法使到極至后的新創劍招突然施出,頓時攻得向問天手忙腳亂的,再乘機一式希夷劍法搶攻,頓將向問天的右肩刺了一個對穿。
向問天悶哼一聲,長鞭墜地,但戰斗經驗老道的他身形急退,并不給風不言趁勝追擊的半點機會。
風不言揮劍正欲直進,驀聞一聲長笑,那一旁觀戰良久的任我行,雙肩微微一晃,人已欺入場中,口中大喝道:“向兄弟,你的武功退步太多,最近也太過懈怠了。你先將雜務交給東方兄弟,我準你半年假期,好好閉關練武去吧。”
話還未說完,人已欺到了風不言的身前,左手翻轉之間已然抓住風不言的劍刃,更飛起一腳直踢過去。出手迅如電奔,風不言只覺眼前人影一閃,劍已被任我行抓住,不禁心頭大駭。對方的右腳更踢近小腹,如不撤手棄劍而退,勢必非傷在對方的腳下不可。
就在這生死剎那之間,一股劍風,斜刺里直刺過來,耳際更響起了岳不群朗朗長笑聲,道:“好一招空手入白刃的擒拿手法,任大教主,你的武功愈加精深了。”
人隨聲至,劍氣如霜,凌厲的劍勢,迫的那任我行也不得不收回踢向風不言的右腳。但他右腳收回的同時,右掌已隨著疾伸而出,猛向風不言的前胸拍去。
風不言急轉混元功,以抱元勁施展,左手并指鐵指決疾點而出,一招“畫龍點睛”,迎向任我行的右腕,指風如剪,直點脈門。
一旁的岳不群適時以凌厲的劍招配合,二人的攻拒之勢,無一不是驚險絕倫,兇猛異常的手法劍招。任我行雖然武功天下第一,但在二人凌厲無比的攻勢之下,也不得不暫退化解。
而另一邊的風不言在與任我行的掌指相交后,只覺兩股內力互相攻擊的一觸間,那任老魔的雄渾內力令其心頭一震,整個人被反擊之力震的馬步不穩,全身搖顫著向后退去。
但他生性極為倔強,人雖被震得向后退,然烈性不減,口中冷哼一聲,雙足用勁,生生的把后退的身子止住,但一口鮮血卻強涌上喉頭,又被其硬氣的咽下。
風不言雖與之交手兩招之下,卻知任我行實是自已一生之中最強勁之敵。實在不敢與向問天相斗時那般招招搶攻了,而是撫胸凝劍緊守,與岳不群并肩而立。
任我行目光是何等銳利之人,瞧他不顧自己內力反擊震傷之險,仍然強運功力生生站穩,更咽下了淤血,不久必氣息沉滯,若不疏通筋脈,定會重傷無疑。此人可算半廢,無憂也。
此時又見岳不群也顯身后廳,頓時仰天大笑,說道:“看來你正教中人果真愚不可及,派中新生的兩名高手,竟只為兩個一大一小的女人,便同時爭上黑木崖送死。早知你等如此好對付,本教何需與你五岳劍派大戰百年,也不見最終的勝負。”
岳不群冷哼一聲道:“魔頭就是魔頭,終究不知何謂‘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真正涵意。只要我華山派遇強不屈的精神不滅,縱然高手死得再多,華山終究有復興的一日。趟若人人都懼魔畏死,那華山派雖有千萬人,卻才算真正的滅亡呢。”
“偽君子就是偽君子,說話行事總是透著一股子腐臭之氣。每每表面一套,背面一套。”任我行不屑的雙手背負說道:“不過,今日看你膽敢上我黑木崖求死,倒也不算虛偽太過。勉強是條漢子。”
“呵呵,能得任大教主一贊,岳不群今日雖死無憾了。”
風不言微微側頭問道:“怎么?失手了?”
岳不群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風不言急色傳音說道:“岳師弟,你萬不能死在黑木崖上,待會我全力拖住任老魔、東方魔頭、向魔頭三人,你速速突圍吧。”
岳不群只是搖頭警惕不語,風不言心中雖急,卻也無可奈何。
后入廳中的東方不敗微微笑著對向問天說道:“向大哥?怎么?你居然會被風不言那等人給刺傷了,怎么這么的不小心?”
向問天冷哼一聲,也不答話,只是朝著任我行一拱手,說道:“教主,屬下這就下去閉關練武,只是…文兄弟、羅兄弟、郝兄弟今日大意身死,他們的位置還需速速找人接替才是。”
任我行擺擺手道:“這個我省得,本教如今可謂是人才濟濟,多得是能夠接任長老之位的人才。明日,我自有安排。”
東方不敗眼神微動,連忙拱手拜道:“教主,屬下麾下正有四大高手欲要舉薦,他們本是江南原屠龍教的…”
任我行立掌一豎,直接打斷了東方不敗的舉薦,冷聲說道:“非本教成長的高手,本教主暫時不做考量。”
東方不敗急道:“那四人武功卓絕,才智不俗,當任長老與香主之職綽綽有余,還望教主莫要冷了新投之人的心…”
任我行暴怒的揮手喝斥道:“東方,管好你份內的事便好,其他的,本教主自有道理。”
聞言,向問天面色一喜,任教主終于沒有被東方小賊完全騙到。但東方不敗卻面色一黯。垂頭之后,一抹厲色瞬間閃過,但抬頭之時,依舊面色平靜,仿佛什么也沒發生過一般。
“是,教主…”東方不敗束手靜靜的站到了任我行的身后。向問天微微一笑,朝任我行拱手一拜之后,便轉身大步的離去了。
此時,任我行的面色漸漸轉和,側頭笑道:“東方兄弟,這華山派的兩個小子,看來也是不愿束手就擒之輩。你說,本教主需要多少招后,方能將他們二人生擒住?”
東方不敗淡淡的說道:“風不言能傷向大哥,看來實力不俗。這岳不群么,功力雖遜,但劍法不俗。二人聯手之下,大概能擋教主五百招左右吧。”
“三百招,哼哼,他們二人最多能擋本教主三百招。”
說完,朗朗大笑聲中,任我行探臂腰中的長劍,手腕一振一抖,抽出了一把三尺二寸長短,寒芒耀目的寶劍,順手一揮,劃起了一圈銀虹。
上前說道:“五岳各派向以劍術聞名,而華山劍法更稱五岳第一。本教主近十數年來,都尚未用過兵刃與人動手。今日將折兩名華山的劍道后進高手,余不敢自珍,愿用劍一戰。”
風不言眼看對方冷傲的神情,心知今日之事決難罷休,當下笑道:“承你這么看得起我師兄弟二人,風不言何幸之有。今日在下就與岳師弟以一身華山劍術,奉陪大駕過上幾招吧!”
任我行自從出道江湖之后,一直所向無敵,更兼身份貴重,如何能受得風不言這般的藐視譏諷之言,氣得冷笑一聲,喝道:“好大的口氣。”振腕劃起一片劍影,欺身直攻而上。
此人出手的雷霆一擊,大是怪異難測,手中的寶劍并不攻向敵人,而是化做一片繞身的劍光疾馳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