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齊年回到縣城之后并沒有馬上去找彪子,而是去了灞上分揀點。
他把了解到的情況跟陶進和陶思婭說了,讓他們好好留意一下分揀點的快遞員里面,到底是否有可疑的人。
齊年認為不僅要斬草除根,上面的枝葉也要進行修剪。否則的話,始終是一個威脅。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把一切炸得稀爛。
陶思婭和陶進聽了齊年的安排,覺得這個事情非常非常的棘手,要從這些快遞員里面發現和他們背心背德的人,確實有點難處。
齊年說“這個事情難歸難,但是你們先留留心吧。首先要關注那些重要的崗位、只有一個人負責的崗位,還有失火那天值班的兩個人。”
“好。”
“你們不要打草驚蛇。那兩個值班員里面,要么都有問題,要么其中一個有問題。不過我自己的判斷是都有問題的可能性不大。如果這兩個人都有問題的話,他們完全可以一把火把整個分揀點全部都燒個一干二凈,然后再給我們打電話,再報警。現在從受災的情況,從他們報警的反應速度來看,至少有一個人是沒問題的。”
陶進問“那彪子那邊應該怎么處理?”
齊年說“彪子那邊我肯定是要找時間跟他談的。但是最近我們還是緩一緩,大家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我們只觀察,不干涉。我還需要好好想一想。目前的當務之急是把寸島的培訓按計劃推動起來,我不可能每天呆在寸島上盯著這個事情。咱們得安排一個靠得住的人回寸島。”
齊年看看陶思婭。
陶思婭說“那五六人力資源那邊的事情怎么辦?”齊年說“那邊的事情問題倒是不大。因為如果培訓的事情解決不了,沒有人提供給黃浩的話,黃浩的事情也辦不起來。所以還是要先解決源頭的事情。再說,不光是培訓,招募培訓生的事也需要你加緊。”
“這樣就沒問題了。在海灘分揀點我和彪子合作過。培訓我也去看過。只要不讓我自己去給培訓生上課就行。哈哈哈。”
齊年對陶思婭說“不用不用。你就是去當校長兼教導主任的。給你生殺大權。”
“這還行!”
大家聽了齊年的安排開始分頭行事。
這個時候齊年特別想念田雙。在這些日子里如果有田雙雙在的話,整個灞上分揀點的裝修、籌備的事情都可以全部放手給她,陶進負責分揀點的日常運營。那么齊年自己就可以去解決其它的麻煩事,當救火隊員。現在真是就算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啊。
人,很重要。
人才,更重要。
信得過的人才,無比重要。
在陶思婭回寸島之前,齊年帶她去了一趟五六人力資源公司,把目前他碰到的情況向黃浩作了說明。
黃浩聽了齊年介紹的情況,拍著桌子說“你們那個老鄉真有點兒損呢!怎么能干出這種事情呢?”
有陶思婭在,齊年不好評價田宏的事。
齊年說“我那個老鄉我們就不評論了。我們就事論事地來討論下接下來該怎么做吧。我是這樣想的,今天陶思婭就回寸島去盯著培訓和招募的事情。我把培訓的計劃看了一下,如果進行得正常的話,這個星期之內至少可以給你提供80個人,你看可不可以?”
“80個人的話有點兒少了。不過先對付著用吧。”
齊年說“我們加快培訓進度。有一些快遞員其實都培訓好了,就差考慮合格就可以結業。我們把考試的日程重新調整一下,把沒有通過考試的內容強化突擊一下。這些都需要陶思婭回去做。”
黃浩看看陶思婭又看看齊年說“這么個柔弱女子,你把她當男人用呢。”
齊年說“我也想把她當女人用…呸呸,什么話!我們現在不是缺人嘛。思婭姐這樣才貌雙絕的人只好委屈一下。”
陶思婭“切”了一聲,“‘才貌雙絕’!你現在說話也這么夸張了?不知道跟誰學的。”說著看了看黃浩。
黃浩訕訕地笑了一下說“聽起來好像的確是我的臺詞啊。哈哈哈。”
陶思婭要趕她爸的船,提前走了。
齊年和黃浩一起吃了晚飯才回家。
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齊年聽到門里面有歡聲笑語的聲音。齊年以為是顧曉婷,結果敲了門之后才聽出來是夏舞葉。
門打開一看,原來是夏舞葉來了,和陶進聊得正歡呢。
“喲,真是稀客!大駕當臨,接駕來遲。”
“是我接駕來遲吧。怎么回這么晚?”夏舞葉一副這間屋子的女主人的姿態對齊年說。
齊年把東西放下說“和思婭姐去了一趟人力資源公司,討論用工的問題。之后和那家公司的老總一起吃了個飯。你們在聊什么呢?”
陶進說“我們正在聊開車的事情。哎呀,想不到舞葉姐姐真的是個車神,不管是什么開車的技能她都懂。”
齊年說“你舞葉姐姐開跑車都開了四年了,還能不懂嘛。”
齊年問夏舞葉“你今天怎么過來了?”
夏舞葉說“好幾天沒看到你。過來看看你還活著嗎?是不是還能蹦呢?”
“好的很。你今天不用去酒吧演出嗎?”
夏舞葉說“我今天請了個假。要不我們一起吃夜宵去吧。”
這個時候陶進展現出他的情商來了,連連擺手忙說“不去了不去了。我忙著開局打游戲,走不開。你們去吧。”
夏舞葉看看齊年。
齊年說“那我們去吧。”
齊年住的這個小區是個租金很便宜的小區,小區的物業不太好,路燈好些都是壞的。在小區里走路,還得把手機的閃光燈打開照路。
夏舞葉順理成章地牽住了齊年的手。
夏舞葉想開車,但齊年指了指馬路對面的一家燒烤店說“我們就去那里吃烤串吧。”
“好。你愛吃就行。”
夏舞葉雖然家財萬貫,但畢竟前十幾年都是在貧苦中長大的,沒有富家女的那些脾性。又因為性格灑脫,也不喜歡講那些排場。不管是七星級的酒店、三星級的米其林還是沒星級的路邊攤,對她而言都不違和。
進了燒烤店等考串的時候,竟然有個人湊過來問夏舞葉“你是不是那個什么酒吧的鼓手?”
夏舞葉說“是呀?你認得我?”
“艾瑪,想不到能在這里遇到你。你們酒吧我去過。你是在這里…擼串?”那人一邊說一邊看齊年。齊年的快遞員工服還沒有換。
“是啊。跟我男朋友。”
“男朋友”三個字就徹底斷絕了那個人想進一步深聊的意圖。
那個人隨便扯了幾句就回他的座位去了。他對朋友說“看見沒?那個是酒吧的鼓手。超正點吧?坐她對面的是她男朋友。我去,快遞員都可以找到這樣的女朋友。那我不是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