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年打了個電話,讓陶思婭也過來,和黃浩一起聊下一步業務對接的事。
放下電話,齊年對黃浩說:“事情基本上是這個套路。不論做什么業務,首先要把頂層設計規劃好,然后再做具體的事情。也就是說,你定的目標一定要長遠,但是事情還是要從一點一滴做起。很多人做事只知道起點和終點,但是怎么樣從起點開始達到終點就不知道了。”
黃浩感慨說:“老齊,聽你這幾句話,感覺是在聽一個七老八十的人談人生。不像你這個年紀的人說的話。”
齊年說:“我哪有這么高的感悟?因為這幾句話我是聽幾位前輩說的啊。”
“原來如此。”黃浩說,“你做快遞也是這樣干的吧?我看你現在做的這么多業務和當初你在寸島做快遞完完全全是不同的規模不同的級別。在寸島的時候你就想好了做這些業務的?”
齊年回答:“當然沒有。現在的業務也不是當時就想好了的。其實當時的想法就很簡單,一方面自己呆在寸島上無所事事,另一方面也是看到我們家鄉的人都無所事事的。所以我想做一點事能改變這個面貌。做快遞又能讓自己賺錢,又能雇很多人,不是兩全其美嘛。”
“這倒也是。”
“而且,快遞連接著生產廠商和消費者,是打通上下游產業鏈的一個通道。拓展能力很強。這樣做快遞的過程中就能拓展出各種生意來,讓大家一起發家致富。”
黃浩沖齊年伸出大拇指。
陶思婭來了之后,黃浩一如既往地夸贊了陶思婭的美貌,并對她表達了仰慕之情。又說:“思婭怎么就沒什么反應呢?”
齊年說:“反應什么?每天都有上百人垂涎思婭姐的美色。你說的這些話都干巴巴的,一點兒誠意也沒有。”
陶思婭打了齊年一下:“你注意用辭啊。什么叫垂涎美色啊。”
黃浩哈哈笑道:“還打情罵俏了。你們就別在我這里聊了。我們出去邊吃邊聊吧。”
這“打情罵俏”四個字說得齊年和陶思婭心念一動。兩個人的反應是一樣的:想到了夏舞葉。
齊年想的是該怎么處理他和夏舞葉之間的關系。
陶思婭想的是齊年和夏舞葉到底是什么關系。
黃浩什么也沒想,開車帶齊年和陶思婭去了餐廳。
“兄弟,今天這個規格高的啊。”齊年一進餐廳,就知道在這里吃飯價格不菲,“你是不是又要說這是要請大美女陶思婭吃飯。我可以先去車上等著了?”
“老齊,這一次還真不是。我是為了請你吃飯才帶你到這里來的。你知道為什么嗎?你今天的一番話真是醍醐灌頂,讓人茅塞頓開啊。”
“有這么大效果嗎?”
“有,有,太有了!”
陶思婭笑著對黃浩說:“你們都說什么了?怎么感覺你這么興奮呢?”
“興奮,太興奮了。老子馬上要有錢了!”
“嗯?”陶思婭看看齊年。
齊年一攤手,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
黃浩把剛才齊年和他說的事簡要向陶思婭說了一遍。陶思婭說:“有錢沒錢我不知道。只知道我們快撐不下去了。”
“20萬罰款對吧?”黃浩說,“老齊,有個事情我考慮很久了。我跟你說說,看看你是什么樣的想法。”
“老黃,你說吧。”
“你說咱們倆合伙干怎么樣?”
“怎么個合伙法?”齊年問。
黃浩說:“我知道你現在缺錢。我雖然沒錢,但手頭還有點兒。你來參股我的這個人力資源公司,我在你的快遞公司投點兒錢。我這家公司不需要你投錢,你就幫我出主意就行。”
“你的意思是我技術入股?”
“技術入股?”
齊年解釋說:“技術入股是以前t行業經常用的。一個人有錢,一個人有技術。成立公司的錢是一個人出的,另一個人只出技術。雙方約定一個股權的比例。就這樣合伙。”
“嗯嗯。就是這個意思。我的股份白給你,你的股份我花錢買。”
“那你不虧了?”齊年笑道。
黃浩說:“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黃浩壞笑:“你把思婭讓給我怎么樣?”
齊年看看陶思婭說:“思婭姐那可是自由之身。她是我們公司尊貴的資深合伙人,大股東。有什么讓不讓的。”
陶思婭玩弄著茶杯不說話。黃浩問的這個問題也挺好,她想看看齊年是什么反應。
“再說了。”齊年說,“追她的人可有上千號人呢。”
“哪有這么夸張?”陶思婭白了齊年一眼。
黃浩說:“哈哈哈。玩笑玩笑。你問我虧不虧?就沖著咱們這幾個月的合作,就沖著你剛才跟我說的那些話,我一點兒也不虧。實話跟你說吧,我這家公司干了這么些年,到現在還是一個小公司。你做快遞才做了幾個月,把這么些業務都做起來了。有你進來,還怕我這家公司做不大嗎?”
陶思婭一聽黃浩不再提剛才的話題,有些失望。
齊年說:“那你真是太抬舉我了。我就是成天異想天開的。你要按著我說的那些想法干,別怕我把你給賣了。”
“不會不會。你就是賣我我也心甘情愿。說實話,好想法每個人都有。但是這些想法能不能落實是另一回事,就算是能落實的好想法能不能真的干成又是一回事。老齊,我認識你的時間不長,但是我認你這個人。你就是那種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事情做成的那種人。所以,我看好的一方面是你那些想法,最主要的是你犟牛一樣的干勁兒。”
“就是執行力。”陶思婭補充道。
“對對,執行力。哎呀,思婭一語中的。真是才貌雙全!”
陶思婭沖黃浩一翻白眼。
齊年說:“謝謝老黃這么看重在下。我也提個建議吧。你剛才說要參股我的快遞公司,我覺得有些不太方便。”
“為什么?”
“你想啊,你做的就是快遞公司的業務。如果你參股了我的公司,那再去做別的快遞公司的業務就難了,會有利益沖突。”
“這樣啊。”黃浩臉上呈現出遺憾的神情。
“不過,你看參股我這個培訓公司怎么樣?”
“培訓公司啊…”黃浩沒有表態。
“我的快遞公司不賺錢,培訓公司可是賺錢的哦。這家培訓公司可不是只做快遞員的培訓,以后還想做其它業務的培訓。將來也要拓展到其它的區域去。現在這個公司的規模也不大,也不需要你出太多錢。這樣我技術入股你的公司,也算是誰也不吃虧。”
“聽你這么說也不錯啊。”
“而且,你入股的不是寸島這個培訓公司。要么這樣,我們兩家公司都去省城注冊一個新公司。一個做人力資源,一個做培訓。先把架構搭起來。以后做到什么程度再看情況。怎么樣?”
“這樣好!都聽你的!從今以后,我們兩家的利益就綁定在一起了。來,我們干一杯!”
三人干了杯。
黃浩對陶思婭說:“思婭,以后我們是一家人了哦。”
陶思婭笑著說:“是的。以后你就是我弟弟。姐罩著你啊。”
“啊?”
一頓飯功夫,齊年和黃浩把交叉持股的方案定下來了。
人力資源公司和培訓公司分別設立一家母公司。兩家公司交叉持股20,黃浩以現金參股,齊年以技術參股。
其實黃浩提議跟齊年一起合作,齊年早就有所設想。
本來齊年是想成立一家快遞行業的勞務派遣公司,以實現和培訓公司的上下游產業鏈互動。但是首先齊年對勞務派遣業務不專業,另外手頭的事情繁多根本就顧不上。
現在黃浩主動提議雙方深度合作,齊年有種“正合吾意”的感覺。
齊年把兩家公司合作的具體事務交給陶思婭處理。齊年全面接管陶思婭在縣郊分揀點的所有工作,并對陶思婭說迅電快遞尺縣公司那邊她可以暫時不用去了。
“為什么不用去?”陶思婭問。
“我們被人家踢出來了!”齊年苦笑。
黃浩拍了拍齊年的肩膀說:“我認識趙德軍很多年了。你和他都是迅電快遞的,又都是我的客戶,有些話我不好說。不過我覺得現在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要當心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