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齊年去參觀了兩個當地的快遞網點和一個轉運中心,然后就坐中午的飛機返回了。
齊年上飛機之前縣公司的趙老板就約他這幾天抽空見個面。齊年本打算一回仞市就直接去找趙老板的,結果一打開手機就收到夏舞葉的信息說到機場來接他。
齊年打電話問夏舞葉在哪兒,夏舞葉讓他到出發層外面等她馬上把車開上來。
齊年剛坐電梯上了出發層,就看到遠遠一輛紅色跑車飆過來,一個漂亮的甩尾齊整整地靠著路牙子停穩了。這輛車引起了出發層外所有路人的注目以及側目。
齊年趕緊跑過去,費勁地鉆進了跑車說:“快走!快走!”
夏舞葉笑笑:“急啥?后面有人追殺你?你不是一直嫌我開車速度太快,嚇著你嗎?”
“這可是機場的出發層,你這么飆車會引起警察叔叔關注的。”
夏舞葉說:“沒事兒,姐有把握。再說了,我又沒有違規停車。你坐穩扶好啊,我準備…”
“別!慢點兒!”
“好好。我小心輕放!”
跑車起步了,開得十分平穩,因為那速度比行人還慢。
“你陪我去音樂集市逛逛,我想去買點兒東西。”
人家大老遠跑到機場來接自己,自己還有什么好說的?齊年只好乖乖地點頭。
夏舞葉問:“這一次去南方收獲如何?”
齊年說:“很好。這一次就是去問道的。那個吳總確實是個非凡的人物,專家中的專家。讓我棘手的問題拿出來跟他一討論,人家三言兩語就給講透了。”
“就只有這么點兒收獲嗎?”
“這么點?收獲可大了!和吳總聊完,我回酒店的路上就開始寫筆記呢。寫了好幾千字了。有一些是吳總給我的啟示,有一些是自己的一些反思和感悟。這一趟下來,有些龍場悟道的感覺。”
夏舞葉說:“你講的那些經營方面的事情,我一點兒也聽不懂。我是問你除了見了那個牛人以外,有沒有收獲個知書達理的美女?”
我去,我講了半天,你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呀?
知書達理的美女?還能有誰啊?
“哦,你是說符佳呀,還知書達理的美女呢。我見到她了,還一起吃了個飯,后來還去k歌。”
“沒摸別人絲滑的小手吧?”
齊年說:“你看你說哪兒去了?一大幫子人呢。哦,對了,還有一個大胖子好像是你們班的。”
“你是說瘦子?”
“不是瘦子,是個大胖子。”
“我知道是個大胖子,他的外號叫‘瘦子’。哈哈哈。是不是很驚喜意外?”
“你們班的人取外號怎么不循規蹈矩、按常理出牌呢?那你在你們班的外號是不是叫‘美女’啊?”
“給我一邊去啊。”
夏舞葉還是把她的紅色小跑車停在那個她熟悉的巷子里,然后和齊年步行逛到音樂集市上。
夏舞葉看起來和這邊的商家都很熟,這說明她是經常來。哪一家店賣什么東西,哪一家店有什么新品,哪一家的老板以前是干什么的,她都似乎了如指掌。
齊年以為她關心的是鼓的零件啊、樂譜啊,詞譜啊什么的,但其實她關心的內容非常博大精深。中途夏舞葉還在一個店里跟一個玩古典音樂的人聊了十幾分鐘德彪西和維瓦爾第。
那個玩古典音樂的人聽說是哪一個城市樂團的,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不干了,跑到這兒來賣東西。
夏舞葉說是來買東西的,但是齊年也看不出她到底有什么購物的。毫無目的地東游西蕩。
齊年問:“你到底要買什么東西啊?我幫你找啊。”
夏舞葉說:“沒事兒。這次不買也行。買什么東西并不重要。我到這邊來呢,就是想感受一下這樣的氛圍。”
“哦,就是來采風的。”
“也可以這樣說。首先呢,在這里可以了解音樂界的一些流行趨勢。其次呢,這些音樂人的浮浮沉沉的消息在這邊特別多。想看看那幫朋友現在是什么樣的情況。”
齊年點點頭,表示理解:“音樂的形式和音樂的流行趨勢的確是千差萬別,不過你一個打鼓的好像跟這個也沒什么太大關系吧。”
“你算是說對了,我這個打鼓的確實跟這個也沒什么關系。但是你別忘了,我不是在組建樂隊嗎?我沒有關系,但是對吉他手、鍵盤手關系可大了。”
“那你現在有合適的人選嗎?”
夏舞葉搖搖頭說:“我準備把原來的那幾個人找回來。”
“原來的人是誰呀?你是指那些同學嗎?”
“是啊。”
“他們不是都已經各奔東西了嗎?”
夏舞葉扭頭對齊年說:“那看他們舍不舍棄得了他們手頭的東西了。換句話來說,他們到底是想要月亮還是想要六便士。”
那本叫的小說齊年早就讀過了。月亮代表著理想,六便士代表著現實。你是要追逐理想還是追逐現實?確實讓大多數人都很困惑,也讓大多數人在兩者面前十分無奈,所以才有“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樣的說法。
對于曾經有志于成為一個吉他手的齊年,也深為書中的月亮而感動。但是對他而言,月亮過于虛幻、遙不可及的,所以他選擇的是六便士。
但是齊年并不認為選擇了六便士就永遠地放棄了月亮。恰恰相反。他認為,當他獲得無數個六便士之后,他會離月亮越來越近,而不是背向而馳。
能同時擁有月亮和六便士,除非是先擁有像夏舞葉這樣的經濟條件。這也是夏舞葉可以完全不考慮六便士而全心全意的去追逐月亮的原因。
齊年對夏舞葉說:“他們可不具備你這樣的條件啊。”
夏舞葉知道齊年是什么意思。她說:“如果我給他們發工資呢?”
“咦,你這個腦洞可以的。夏舞葉,你果然是個非常任性的有錢銀啊!”
“哈哈哈。”夏舞葉點點頭,一點兒也不認為哪里說的不對,“謝謝夸獎!”
確實也是。夏舞葉一開心就可以把尺縣甚至仞市最高端的房子買一套下來。給樂隊成員發的那點兒工資簡直是毛毛雨啊。
齊年問:“那他們怎么說呢?”
“有兩個已經答應了,還有一個還在考慮。”
齊年笑著說:“還考慮啥啊?去哪兒不都是賣身?”
“你說別人的時候怎么那么輕松?你怎么沒賣身給我?”
夏舞葉懟齊年向來是一懟一個準。
這地主家的女兒,就是這么霸氣。和皇上翻牌子一樣,想翻誰翻誰。唯獨碰到齊年這個死腦筋,寧可打入冷宮也不想去侍候皇上。他想干嘛?他是想當皇上嗎?是的,齊年不要當富二代,也不當富二代的男朋友,要當,也是去當富二代的爹富一代。
看齊年懟得無話可說,夏舞葉高興地向齊年伸出食指勾一勾說:“小公子,來,唱個小曲兒給本姑娘樂呵樂…”
“咦,怎么是你們?”一個路人把頭伸到夏舞葉和齊年中間。
關鍵的時候竟然碰到熟人!
夏舞葉羞得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