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年一回到尺縣,趙老板就急招他見面。
齊年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打車送了夏舞葉回家之后就直接去了迅電快遞尺縣公司。
趙老板見到齊年說:“來得正好,我這里剛剛起草了一份任命書,正要發給你看。”
齊年心想:你們公司的任命書為什么要我來看?
他把趙老板遞來的a4紙看了下,原來趙老板是準備任命齊年做迅電快遞尺縣公司的總經理助理。
齊年一看這個職位就明白了:“趙總,您這是準備讓我幫你一塊兒去搞快遞同盟吧?”
“你小子頭腦反應還真快!”
“你給我這么大的一個頭銜,肯定是為了辦事方便嘛。要不然那些縣公司的老板誰搭理我啊?”
“你明白就好。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頭銜,讓你當個助理也是屈尊了。”趙老板擺擺手不讓齊年再客氣了,“這幾天我想通了,你提到的同盟這事確實好,我們遲早也是要做的。最近雖然忙是忙了些,還不如趁熱打鐵把這個事做起來。再說,你說得很對,我們不能給捷音快遞留時間讓他翻身。”
“對,就是這個意思。”
“那好。那你跟我說說接下來該怎么辦?”
齊年早就想清楚了。他說:“首先肯定得麻煩趙總去跟這幾個快遞公司的老板通通氣,把我們的想法跟他們溝通一下。如果他們也贊成這個同盟的話,最好的每一家指派一個專人和我對接。”
“那肯定的。”
“我的想法是設兩層架構。各家快遞公司的老板作為指導委員會的成員。各家公司出的具體辦事的人作為工作小組成員。就簡單的兩層組織,不管是決策還是執行,效率就高了。重要的事情你們決策,日常事情工作小組來解決。”
“我覺得這樣架構最好。老板們談妥了,下面趕緊做就是了。我這就約他們幾個見面談。”
齊年以為趙老板會一個一個的和各家快遞公司的老板面談,結果沒想到趙老板是一組一組的談。他也的確是雷厲風行,從下午到晚上分別在一個茶社、一個餐廳和一個棋牌室把除捷音快遞以外的所有快遞老板見了個遍。
趙老板和各家快遞的縣公司老板談的時候把齊年也帶去了。這些快遞老板有見過齊年的,也有沒見過的。他們一見齊年,無不對這個斗敗不可一世的梁朝雄的年輕人豎起大拇指。
齊年打敗梁朝雄的事,可謂是尺縣快遞界的一大新聞。所有人都以為打敗梁朝雄的是趙老板,后來把情況了解清楚了之后才知道打敗他的竟然是趙老板下面的一個快遞網點的小老板。所有人對這個剛入行的齊年刮目相看。
有個快遞公司的老板把齊年拉到一邊小聲說:“齊總,你厲害的!連這個家伙都對付不了那個老梁,你倒把他扳倒了。”一邊說一邊指指趙老板。
齊年謙虛地說:“我哪有那個水平?都是趙總指導有方。”
“你別給老趙臉上貼金了。我心里清楚得很。這個同盟也是你提的對吧?我贊成!百分之百贊成!小兄弟你說怎么干,我們就怎么干!”
“您太抬舉了!”
“欸,不是抬舉。是我看好你。丑話說在前頭,這個同盟你親自操辦,我加入。你不操辦,我是不加入的。”
“您放心,我一定親力親為。”
“那就好。來,我們加個聯系方式。”
雖然同盟計劃是趙老板提出的,但其實每個人都猜到是齊年的主意。所以盡管大家表面上是在聽趙老板介紹他的想法,但更多的是關注齊年的說明。
和趙老板東扯西拉的侃大山不同,齊年解釋得言簡意賅。
這個同盟就是為了給所有快遞公司降本增效。你加入了這個同盟,你的成本就會降低,你的利潤就會提升,那么隨之管理效能就會提升。
將來一旦價格戰打起來,那么同盟體系因為成本比較低,所以價格絕對是會是占優勢的。這個同盟又對快遞員有補貼,所以會導致越來越多的快遞員進入這個同盟。
這就是所謂的馬太效應。
加入同盟的快遞公司日子會越來越好過,被同盟排除在外就有可能舉步維艱。是否要加入?這個選擇題非常好做。
當然所有人也都知道,這個同盟的另外一個目的實際上就是為了打擊捷音快遞。迅電快遞和捷音快遞是老對手了,這一次又因為黃魚嘴網點的事撕破臉皮。趙老板把所有人拉在一起商量重要事務,偏偏把梁朝雄排除在外,不就是為了對付他嗎?
盡管并不是所有的快遞公司真的想和捷音快遞為敵,但是迅電快遞除了占有相對優勢外,現在還多了一個絕對優勢——齊年。這個毛頭小伙子自從成立黃魚嘴網點以來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令人嘆為觀止的?
他把一個涉及暴力分揀被世人唾棄的快遞網點變成了網紅;
他把一個美女招進公司打造成“最美快遞員”,弄得各家快遞公司的快遞員蠢蠢欲動;
他上了人氣電視節目“與菡對話”,并且成了著名電視節目主持人的朋友;
正當大家為齊年的表演弄得眼花繚亂的時候,他又憑一介快遞網點小老板的身份迅速擊敗了尺縣快遞界二號人物。
迅電公司光一個趙老板都不好對付,他下面還有齊年這號人物。和迅電對抗,還有好果子吃嗎?
齊年這一天和趙老板一起社交下來收獲非常大。不過,也確實很辛苦。才從江城回來就趕場似地到處竄,回到宿舍時已經是晚上10點了。
齊年剛到宿舍,陶進也從電子廠分揀點回來了。
齊年還沒開口問陶進網點的情況呢,陶進首先發問了:“阿年哥,哦不,舞葉姐夫。這一趟去江城…”
“等會兒等會兒,你叫我什么來著?”
“舞葉姐夫啊。”
齊年夸張地回頭看看,說:“你喊錯人了吧?”
“喊的就是你。阿年哥這么玉樹臨風、才高八斗的年輕人,時下已經不多了。舞葉姐的父母對你的印象一定是好得不得了。既然有這么好的女婿,就趕緊把女兒給嫁了吧。”
“別瞎扯啊。這次是演戲,不是真的。”
陶進又問:“這次見了舞葉姐的父母,他們有沒有開出無法抗拒的條件來勾搭你啊,姐夫?…哦不,姐姐。哦不,阿年哥。”
“你今天晚上是來跟我逗逼的吧?實話跟你說,開出來的條件和你聯想的一模一樣,確實是難以拒絕。不過,我還是拒絕了。哥酷不?”
“酷!為什么要拒絕呢?”
“你這不是廢話嗎?都說了我是去演戲。”
陶進把手往齊年肩上一搭:“演戲歸演戲,可以假戲真做嘛。就算真做不了,還可以霸王硬上嘛。我看舞葉姐還挺喜歡你的。”
“這你都看出來了?不過,客觀地說,我碰到的女孩里討厭我的人還真不多。我本來就長得人見人愛嘛。”齊年一點兒也不謙虛地說。
“這倒也是,你是人見人愛的大帥哥嘛。”陶進搭在齊年肩上的手一抬,挑了一下齊年的下巴,“算了,不討論這個話題了,讓人心里堵得慌。對了,舞葉姐家那么有錢,她家有直升機坪不?”
齊年趕緊把陶進推開:“怎么可能?她家有錢是有錢,也沒那么夸張吧。你怎么不問有沒有航天飛機?她家里人怎么不上天呢?”
“也是。那我換個問題,她家里還有其它的跑車不?”
齊年撓撓頭說:“這還真沒注意。到酒店來接我的是個奔馳商務車,然后他爸有一個邁巴赫。”
“真沒跑車?”
“這就不知道了。再說了,就算是家里有別的跑車,你說是夏舞葉她爸開還是她媽開?還開跑車,別閃了腰。”
“你說的好像有點兒道理。那她家里…”
“別她家里了,你怎么對她家里那么感興趣啊?感興趣的話,你下回自己去問她唄。趕緊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