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年見到陶進的時候,陶進在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顧曉婷站在床邊抹淚。
看到齊年、陶思婭、田雙雙進來,陶進對著他們嘿嘿笑。
齊年要看陶進的傷,陶進說:“有啥好看的。又不是曹參。”
“什么?”
“曹參,劉邦手下的大將。”
“哦。得了戰功第一的那個蕭規曹隨?”
“是啊。”
幾個女孩愣愣地聽著,完全不知道他們兩個在說什么。
劉邦取得天下之后論功行賞。文功第一給了蕭何,武功第一給了曹參。很多人對曹參不服,劉邦就讓曹參把衣服脫下來看他身上的戰傷。就是這么個典故。這都是男的感興趣的話題,難怪女孩們不知道。
齊年自己去護士臺詢問了傷情。陶進受的都是虛張聲勢但實際上外強中干的傷,沒有傷到要害。
這說明打人的快遞員還是很有分寸的,盡管用了石頭、剪刀、布等不同門派的多種上乘武學,但都刻意回避了要害部位。
護士告訴齊年,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齊年聽了稍稍安心了些,這才放心到街上買了些水果、食物回來。
“阿進,出院了你就回家養些天吧。也借機好好休息下。最近也實在是太辛苦了。”
“嗯嗯。也確實是要休息下了。再這么拼下去身子骨就散架了。”陶進嘆口氣說,“唉,最可惜的就是駕校的大路考了。”
“你就別念叨駕校的考試了。你放心啊。我會善待你的五菱面包車的。等著你載譽歸來,我把車完好地交到你的手上。”
“好滴好滴。”
不過,陶進出院之后并沒有去寸島養傷,而是被顧曉婷忽悠到她家的鎮子上了。顧曉婷也借機請了幾天假回去陪陶進。顧曉婷的姐姐也借機好好向陶進請教做快遞的事。
兩全其美。
在陶進而言,這是三全其美。
他本來是打算回寸島的,后來一想,這一回去那爸媽還不擔心死啊。在縣里干活干得好好的,結果被弄得遍體鱗傷的。所以決定就在縣城里租的房子里養傷。顧曉婷一提去她家,正好!
陶進走后,齊年在黃魚嘴忙了幾天,主要是跟陶思婭一起解決那些打人的快遞員的問題。
因為陶進傷得不重,又是由于失業快遞員找工作而引起的,所以警方沒有往聚眾鬧事方面處理,讓雙方私下調解。最后把幾個鬧得最兇的快遞員的批評教育了一通,賠了醫藥費,這個案子就算是了結掉了。
把這些事情處理好、稍微空閑些之后,齊年決定去看望在山里養傷的陶進,順便帶著瘋子江哥去拜會一下那位深山野鬼。
田雙雙一聽又要去顧曉婷的家,很是來勁。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那里的人民那么熱情,那里的山水那么可親。而且,還有好些鄉民們都誠懇地邀請我去呢。怎么能不去?
“要去就一起去吧。思婭姐,你去不?”田雙雙問陶思婭。
陶思婭鼻子一哼:“你們去吧。我有心理陰影。”
田雙雙奇怪:“什么心理陰影?”
什么心理陰影?你在那里那么受歡迎,我去那里人家對我都愛理不理的。誰愿意去那里當丑小鴨兼丫鬟?這個心理陰影面積要多大有多大。還問什么心理陰影。
陶思婭說:“上次那個幽靈屋怪嚇人的。”
“是哦。是挺嚇人的,回來我還做過幾次惡夢呢。阿年哥,這一次咱們可不能走那條路了。”
“嗯嗯。不走了不走了。”
齊年說完又向陶思婭確認。陶思婭堅決不去。只好作罷。
齊年去瘋子江哥家,把準備帶江哥去會一會深山野鬼的事和江家父母一說,他們十分高興。對齊年千恩萬謝。
第二天一大早齊年到江家去接江哥的時候。江哥的父母還準備了一大包的東西,說是要送給那個深山野鬼。齊年看著這一包東西很是為難,還不知道野鬼收不收呢。
齊年、田雙雙、江哥一行三人到黃魚嘴網點開上面包車,很快就出了城。
江哥難得出島坐一回汽車,很是興奮。沿路看著車外的風景,指點著江山,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
齊年和田雙雙就在前座聊天。
“阿年哥,你說這個黃魚嘴的代收點剛開起來就碰到這樣的事。以后會不會還有類似的麻煩?”
齊年說:“麻煩肯定是省不了的。但是不管怎么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那些失業的快遞員也挺可憐的。你真的一個也不招進來?”
“不招!招誰都不招他們。本來我就用不了那么多人。現在他們把我的兄弟打傷了。死也不會用他們的。他們可憐什么?還能有我們可憐嘛。他們失業是他們自己造成的。那么多快遞員干得好好的,為什么他們會被趕出來?我一不是圣母,二不是做慈善。懷著婦人之仁,還能成大事么?”
田雙雙笑了:“這可跟你以前的想法不一樣啊。今天說的完全是氣話。”
“什么氣話?兄弟如手足。欺負我可以,欺負我兄弟,我就跟你沒完!”
這還不是氣話?
田雙雙看這個話題引得正在開車的齊年很激動,連換檔都換得簡單粗暴。趕緊換個話題。
“你說,那個深山野鬼真能治好江哥嗎?”
“他既然說江哥的問題需要他自己來解決,就說明他有成功的經驗或者說有方法。就是他說的太玄了,我完全不能理解。這次帶江哥去也是碰運氣。萬一呢,對吧?”
“這倒也是。對了,我哥前兩天提起思婭姐那個閨蜜了。”
“哦?是嘛。他怎么說的?”齊年一聽到這個消息,很感興趣。田宏和陶思婭的閨密坐同一班飛機去京城。竟然莫明其妙地在飛機上認識了。也是巧得很。
“我哥說這個閨蜜說話很有意思。很有頭腦的一個人。”
“還有呢?”這些齊年是知道的,不用田雙雙說。
“還有…”田雙雙想了想,“好像說覺得她怪怪的。大半夜地從床上爬起來坐著念念有詞。”
“嘶——這一句話里的信息量超級大哦。”
田雙雙點點頭說:“信息量確實大。”
“思婭姐知道這事兒嗎?”
“當然不可能讓她知道。你可千萬不能跟思婭姐說。”
“嗯。我當然不會說的。這是他們的個人隱私。不過,你哥到底想干嘛呢?他不是在追思婭姐嘛。”
見田雙雙不說話,齊年想:雙雙跟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