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妞身材真不錯啊。”
聽到同事又在看美女,齊年把從面包車上搬下來的快遞包裹放到地上,站起來看了一眼。
只見街對面果然有個女孩。她戴著一頂鴨舌帽、戴著一副墨鏡。從臉形看是個美女的樣子,但遠遠地也看不太清,并不確定。不過身材倒的確是一級棒。什么叫前突后翹、凸凹有致?這就是。無論這個女孩走在任何一條街上,都是街上最靚的妹。
那個女孩也注意到路邊有幾個卸貨的快遞員在看她。最開始她并沒有在意,也許是自恃相貌,被人看多了。不過,她看了第二眼后,突然腿一轉,轉了個大彎向齊年他們走來。
“她來問路了。”一個快遞員興奮地說,“嘿嘿,我們看看她會找誰問路啊。”
說著這個快遞員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眾人的前面。另一個快遞員不甘示弱,也往前走了兩步,占據了一個更有利的地勢。
沒想到這個美女裊裊娜娜地一連晃過了三個快遞員,徑直走到齊年面前,伸長脖子對齊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不說話。
齊年等著她問路呢,卻見她光看不說話,心里有些發毛。忙把自己身上也查看了一下,除了有點兒臟,沒有異常啊。
其他幾個快遞員也伸長脖子對著美女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情況。
齊年問:“你有什么事嗎?“
女孩問:“你是齊年?“
“是啊。咦,你怎么知道?”
“你真是齊年!”
“真是!”
那女孩猛地把齊年的胳膊一拍。把齊年嚇了一跳:怎么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什么情況啊這是?
“丈省大學的齊年?”
“是啊。”齊年捂著胳膊回答。
“是我啊。”女孩把墨鏡摘了,“你還記得不?”
齊年看了看,搖了搖頭。這女孩看起來有些面熟,但是好像又沒有什么特別的印象。按理說看到這么漂亮的姑娘就算沒有過目不忘,也起碼有些印象吧。
女孩把雙手伸出來,做了個切菜的動作。
難道是學校附近哪個餐館的廚師?或者服務員?這些人我一個也不認識啊,可是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孩見齊年愣著,不切菜了。說:“還沒想起來?學生會干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現在還管閑事不?”
一提學生會干部管閑事,齊年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畢業前在圖書館準備面試的那天碰到的校園樂隊的女鼓手么。她剛才的動作不是切菜,是打鼓。艾瑪!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啊。
“啊,原來是你啊。好久不見了!”
“現在才想起來啊。學霸的記憶力也不怎么樣嘛。”
齊年不好意思地說:“那倒是。整天呆在島上,腦子很容易進水。”
“難得在這里遇到同學。有空嗎?我們去前面的酒吧喝一杯吧。”
“好的。”齊年回頭準備把自己的單交給同事。卻見那幾個快遞員在一旁看呆了。
“這是我同學。”齊年對他們笑著說。交待完畢,和女孩走了。
剩下三個快遞員還在那里愣著。長得帥就能這么肆無忌憚地虐狗么?卸個貨都能碰到個美女,還主動要求去酒吧喝一杯。什么世道這是!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著?”齊年一邊隨著女鼓手走,一邊問。
“我叫夏舞葉。”
“午夜?”
“舞蹈的舞,葉子的葉。夏天跳舞的葉子。我這樣說,腦子就算進水了也記得住吧。”
“嗯嗯,是的。腦子進了水也記得你的名字。”齊年笑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哼!腦子確實進水了。”夏舞葉頭一扭,不理齊年了。
夏舞葉領著齊年進了一個酒吧。這個時間酒吧里沒有客人。
老板似乎認得夏舞葉,一進門就向她打招呼。
然后老板對著后面喊了一聲:“Jason,你的快遞到了。”
從后面轉出來一個小伙子走到齊年面前問:“今天怎么送這么早?”
把齊年弄得莫明其妙。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還穿著快遞員的工服呢。
夏舞葉回頭笑道:“弄錯了,弄錯了。這是我帶來的一位朋友。齊年,你想喝點兒什么?這里是我的地盤,隨便點別客氣。”
齊年坐下看了看飲料單說:“那就一瓶青島吧。”
等夏舞葉點好她要的啤酒,齊年問:“原來你是這里的老板啊?”
夏舞葉笑:“我哪有那個能耐?我是在這里工作。”
“做什么工作呢?”
夏舞葉還是伸出兩只手作切菜的動作:“還是老本行,打鼓唄。”
齊年這才明白夏舞葉現在是這個酒吧樂隊的鼓手。
“你怎么會在這里呢?夏舞葉。”齊年也沒想到會在尺縣碰到同學。
夏舞葉對著酒瓶喝了一口可羅娜啤酒說:“你是當地人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你們仞市是丈省有名的地下音樂聚集地。尤其是在尺縣,至少有幾百個地下音樂人在這里長駐呢。”
齊年搖搖頭:“完全不知道,也完全沒聽說過。”
“你還玩電吉他呢,怎么連這個也不知道?”
齊年想想,是啊,自己好歹也算是一個搖滾青年,怎么連這樣的事情都不了解。況且還是在自己家鄉的仞市尺縣。大概是在學校的時候忙東忙西的沒有關注,回到尺縣之后又成天忙著送快遞。連吉他都難得摸幾次,哪會關注這些。
再說了,玩地下音樂是有錢有閑或者沒錢有閑的人玩的。自己雖然沒錢,關鍵是沒閑。這么一個苦逼青年,哪有功夫玩地下音樂。
夏舞葉告訴齊年:“你不知道仞市是地下音樂聚集地也不奇怪。這里也是這兩年才發展起來的。以前仞市有個酒吧樂隊突然在網上火了。有一批樂隊跟風來到仞市。雖然在仞市的酒吧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但卻發現這里的海景房超級便宜。每天住在無敵海景房里,對著大海盡情地燃燒著創作靈感。不是有句話叫‘面朝大海,春曖花開’嘛。”
夏舞葉又喝了一口啤酒說:“當然,鬼知道那幫人對著大海有靈感是不是真的。但是這種文藝范兒和在朋友圈里找個沙堆自拍然后說我在馬爾代夫的沙灘如何如何,完全是同樣的效果。”
齊年笑:“花最少的錢,裝最大的那什么。”
夏舞葉接著說:“哈哈哈,對對。再說了,這里真的是海景房哦,租金也真的是超便宜。所以很多玩音樂的人都來仞市,而且還開了個地下音樂集市。玩音樂、買賣二手樂器、買賣一手曲譜…除了違法,干啥都行。”
齊年不禁贊道:“厲害了,我的家鄉!”
夏舞葉隨喜贊嘆:“嗯,厲害厲害,很厲害。你家住在島上,是不是也面朝大海呢?”
齊年說:“離海近倒是近,但看不見海。沒什么風景。那你來這里多久了?”
“畢業就來了。早就聽說你回家鄉做快遞了,就是不知道你的家鄉原原來就是仞市啊。要是知道你一直在這里,我早就想辦法和你聯系了。看到你,我覺得有種找到家的感覺!”
這位女施主,且慢!看到齊年有種找到家的感覺的美女,這里還有兩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