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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怒吼

熊貓書庫    逍遙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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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素之前給陳彥的印象,就是一個浪蕩痞子,像這種人他是完全不會放在心上的,真正引起他注意的便是那晚的中秋夜了,也是就是靜夜思剛剛流傳的時候,詩很不錯…關于這一點他是承認的,那天晚上在剛聽完之后,他也就推翻了心中之前的想法,不得不承認了這個事實,隨即作為東平府參選蒙學編纂,也就順理成章了,不過雖說這首詩極好,但站在他的角度來看,卻并不認為自己的中秋月比之要遜色幾分,俗話說得好文無第一,這自是人之常情,也是無可厚非的,

  中秋節那天晚上,云天詩會也是憑借中秋月與靜夜思,力壓臧云詩會,與夜水詩會,出了好大一番風頭,作為云天詩會的發起人之一,他也是十分高興的,

  但隨著靜夜思傳播的愈加廣泛,情況卻是有些不對了,無數人將東平府第一才子的名頭冠到李素的頭上,對這些凡俗之人的評價,他并不放在心上,之前還有人盛傳那徐維新是第一才子呢,可結果呢,最終還不都是無疾而終,但靜夜思卻是從云天詩會流出去的,換句話說,這李素多少也算半個云天詩會的人了,這一山可不容二虎呀…!

  這些日子以來,李素的名氣確實是有些大了,致使人們在談起云天詩會的時候,都只談李素不談他陳儒言,只談靜夜思不談他中秋月…這確實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了,作為云天詩會毋庸置疑的第一才子,東平府之內公認的青年才俊,他何時受過這種氣,李素的這番作為,無疑是在挑釁他的地位,雖然那李素可能并不這般認為,但在旁人眼里,李素卻是已然取代了他的地位,所以為了向世人證明,也就有了那次挑戰,可沒想到的是,那李素卻是想都不想給拒絕了,這卻是讓他有些糊涂了,按理來說他以靜夜思出名,此時正應該應戰,好擴大一下輿論,穩定一下他現如今的地位,但如今這番姿態,卻是為何?

  也就在這個時候,坊間開始流傳李素并非真才實學,靜夜思只是妙手偶得,這類說法他自是不信的,那靜夜思剛聽之下只覺得樸實無華,但細細琢磨,卻只覺得此詩內藏錦繡,回味無窮,若只是妙手偶得,斷無法做出這等飽含深意,發人深省的詩句來,但自那之后,又接連邀請他幾次,但他還是一副拒絕的態度,李素不來迎戰,他也是毫無沒有辦法的。

  莫非真如坊間流傳的那般…?

  陳彥的想法隱隱有些動搖了。

  不過現在這些情況已經算不上什么問題了,李素究竟是不是真有才學也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大乾的太學院已經給了明確的論斷,太學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大乾讀書人至高無上的存在,有了這官方的評斷,再加上他一直敬仰的錢師的溫聲鼓勵,李素,他又能翻出什么浪花呢,心中悶氣頓處,陳彥這般想著,旋即望了眼壁上紅紙,臉上的得意卻是發愈發大了,

  也就在人群的們的恭維歡呼聲達到頂峰的時候,隱約的,卻是從書院內傳來一道怒吼聲,悠悠回蕩在這片崖坪之間。

  “中秋月怎么可能比及靜夜思呢!”

  陳彥微微愣愣,然后仔細一聽,卻也聽出了這道聲音的主人,臉色不由變得有些難看了。

  憤怒交加的聲音,正是出自錢師之口…

  場上的歡呼聲漸漸平息下來,諸位學子們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后面的百姓聞聽這首怒吼卻是小聲議論起來,紛紛猜想是那位師長竟敢質疑太學院的決定,有聽出錢師聲音的便也向四周眾人做了普及。

  錢師何許人也?那可是清露院成院至今,唯一一位教導處狀元的人,天下飽讀詩書的大儒如過江之卿,但真正能指教出狀元的人能有幾人?而這也是清露院聞名天下的底氣所在,也是錢師被人尊為師的真正原因,方才的話語若是從旁人口中說出,眾人也只會當他是無理取鬧之徒,但這番話語卻是從錢師口中說出來的,那其中的意味便值得考量了。

  在明白了錢師的地位以后,眾人看向墻壁上的紅紙,便多了一些懷疑的神色。

  氣氛漸漸變得有些微妙,陳彥臉色僵硬,喃喃自語道:

  “這…怎么可能…?”

  。。。。。。

  。。。。。。

  清露院占地數畝,比起其他學院動輒數十畝的面積,實屬算不上太大,不過其內的布置卻是清幽雅致,灰瓦白墻,飛檐翹角,竹林,池塘,小亭,雨廊也是應有盡有,屋舍比鄰而建,好在清露院招生嚴格,房屋倒是也夠居住,大雪時節,院內的池塘早已被凍的有三尺于厚,倒是遠處的那片冬竹,長的郁郁蔥蔥,青翠欲滴,寒風吹過,沙沙聲不絕于耳,而就在冬竹深處的某間屋射內,響起了陣陣爭吵聲。

  錢師怒聲說道:“中秋月怎么可能比及靜夜思呢!”

  “師弟,這件事你卻是問錯人了,師兄我也不是那太學院的講師,怎么可能知道這件事呢?”面前那位老者卻是不急不緩的喝了口熱茶,然后緩聲說道:“更可況,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中秋月怎么就比不上靜夜思了,師弟,你可莫要胳膊肘向外拐才是…”

  曲老在旁冷聲笑道:“寧老頭,罔你讀了這么多年圣賢書,莫不是讀到狗身上了,似我等這些人,一眼便可看出兩首詩之間的差距,你如今顛倒黑白,是何居心?”

  這老者姓寧,名垣,是清露院的院長,也是錢老的師兄,與曲老也是多有交往的,因此曲老說話也是很不客氣。

  寧垣冷哼一聲,重重將茶杯放在桌上,說道:“曲老頭,此為我清露院院內之事,與你有何干系,今日清露院不歡迎你,你還是速速離去,知府在旁,小心老夫告你個私闖民宅之罪!”

  宋彰今日穿了身緋紅官服,在配合他方正古樸的臉龐來,倒真有股凜凜官威,可此時在這幾位師長面前卻是乖巧如學堂孩童,那里敢擺一點官譜,聞聽此卻是實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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